溫展啪一下放下筷子：“看吧，才多久就露出狐貍尾巴了！宋凜果然就是沖著這來的。”
顏珍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也沒有必要一直把宋凜往壞處想，而且卓儀說，這事是她自已提出來的，宋凜并沒有開口。”
“呵～”溫展冷笑：“這就是他的狡猾之處，女兒單純被他騙，你也就這么輕易著他的道了！”
顏珍無奈道：“那你說現在這事怎么辦？他確實現在對你女兒還不錯，難不成就看著宋氏垮了，讓你女兒跟著他吃苦？”
溫展咬牙道：“宋氏要是垮了，那就讓女兒跟他離婚，孩子我們來養。”
“你想得到時候簡單，女兒現在對他死心塌地。”顏珍：“你若是見死不救，就她的那個性格，就算餓死，也不會回來求你的。”
溫展氣得飯都吃不下，直接甩門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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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Z國將近半個月。
林昭雖然見到了范一軒，可但對方矢口否認與當年的案子有任何關聯。
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一個兇手，怎么可能輕易認罪？
隨后她又跟陸景淮調查了范一軒的過往履歷，可他的背景非常干凈，甚至還做過許多公益，能力和口碑都是行業中的翹楚。
此外他沒有并未從事過任何跟眼科有關的工作，似乎研究生畢業后就在研究院。
唯一讓林昭覺得可疑的是，從他們婚禮回來之后，范一軒的妻子就被送回了柏林。
范一軒的理由是，她妻子快生了，他沒有空照顧，所以送回娘家。
可林昭覺得一切太過蹊蹺。
她堅信，父親不會認錯。
如果他是兇手，把妻子送走，要么是擔心自已暴露后禍及妻兒，要么是受人威脅。
因為當時作案的不僅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一定跟他也有關系。
陸景淮從夢中驚醒，下意識去摸身邊的位置，隨后便看見林昭孤零零地站在露臺吹著冷風。
低沉的嗓音從身后傳來，隨即，一件披肩輕輕落在她肩上。陸景淮的雙臂環住她，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怎么不睡了？”他低聲問。
林昭沉思了片刻，目光仍盯著遠處漆黑的夜色。
“范一軒還有沒有其他跟他關系特別親密，又從事過眼科方面工作的人？”
她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執拗。
陸景淮知道她還沒死心，可再這樣找下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昭昭，已經半個月了，我們還要繼續丟下一切在這查嗎？”
林昭的身體微微僵硬，隨后緩緩轉過身看他，“抱歉，耽誤了你不少時間，要不你先回國，我自已也可以。”
陸景淮無奈，“你生氣了？”
林昭錯愕：“沒生氣，確實耽誤你太多時間了。”
這段時間，陸景淮白天陪她到處跑，晚上處理國內的事情，幾乎到深夜。
作為陸氏集團的總裁，說日理萬機，也不為過，這一點她在清楚不過。
她雖然也要兼顧嘉恒娛樂的事情，但遠不及他辛苦。
陸景淮捏了捏她的臉頰肉，“你覺得，我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嗎？”
林昭其實也陷入了兩難。
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也沒學過偵查，這樣找下去，確實浪費時間，最后可能什么都查不到，范一軒卻還是逍遙法外。
“好冷，進屋吧！”
陸景淮摟著她進去，強勢地把她摁在沙發上，然后給她倒了杯溫水，“喝一點兒，然后乖乖去睡覺。”
林昭喝了幾口溫水放下，搖頭道：“我睡不著。”
陸景淮拿她沒辦法，“找私家偵探，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林昭眼前一亮：“你有認識靠譜的？”
陸景淮：“不信我？”
“信。”林昭點頭，“我們明天就去？”
“可以。”陸景淮傾身將她一把抱起，“但前提是，你現在給我乖乖睡覺去。”
林昭：“可是我真睡不著。”
“那就閉目養神。”陸景淮躺下把她撈進懷里,蹭進她的肩窩壞笑道：“再不是......我給你找點兒事情做，也不是不行。”
林昭嚇得一下就老實了，“我......我睡。”
昨晚睡前才折騰過好幾個小時。
在一起都有兩年多了，陸景淮依舊重欲，幾乎每一晚都要來，而且不止一次。
陸景淮低低笑了笑后，輕拍著她哄睡。
聽著他淺淺的呼吸聲，林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接近大中午。
倆人在酒店餐廳吃了個飯，便去見了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事務所位于日內瓦老城一棟17世紀的石砌建筑內，推開厚重的橡木門，壁爐里的柴火正噼啪作響。
“陸先生。”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伸手與陸景淮相握，法語口音的英語帶著沉穩的腔調。
他看向林昭自我介紹道：“夫人您好，我叫莫里斯。”
林昭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墻上貼滿錯綜復雜的案件關系圖，角落里堆著十幾臺正在運行的數據服務器，嗡嗡作響。
“莫里斯，是前國際刑警情報科負責人。”陸景淮介紹道，“現在專門接一些特殊委托。”
莫里斯拿出一個錄音筆：“為了方便分析案情，介意我錄音嗎？”
“不介意。”接下來林昭條理清晰地向莫里斯陳述了林之城的案件。
莫里斯聽完后，遞給他們一個合同，“案件久遠且復雜，加上在Z國這邊案件的追訴期是二十年，這個案件只有兩年的時間，所以費用比較高昂，你們看看。”
林昭仔細翻看合同時，陸景淮就用純正的外語腔調道：“錢不是問題。”
礎調查費：二十萬CHF
關鍵證據追加：五十萬CHF
風險溢價：三十萬CHF
（本案涉及政要/可能遭遇生命危險）
總計：一百萬CHF
（約合七百萬）
確實貴，但看著挺專業的。
只要能找出害她父親的人，這個錢值得。
莫里斯微微一笑，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很好，那么讓我們開始吧。”
“根據剛剛夫人所陳述的情況，初步可以確定跟十幾年的一個跨國器、官販賣團伙有關。”
莫里斯轉身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調出一張泛黃的檔案照片。
“2008年至2010年間，瑞士確實破獲過一個跨國器/官販賣集團，代號‘黑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