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浠敏銳注意到大哥復雜的目光,一邊快速著手里的動作,一邊輕聲問:“大哥,怎么了?”
顏今淮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從來沒有聽你提過,你小時候……”
云浠瞬間明白了大哥在想什么。
難怪用那么復雜而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已。
云浠笑了笑:“大哥,其實我過的沒你想的那么苦,我學東西很快,幾乎什么都很容易上手,而且也是自已感興趣,想學才會去學,所以不知不覺……就什么東西都學了那么一點。”
顏今淮想到云浠所掌握的能力,在各大領域里那都當屬佼佼者的存在,忍不住笑:“你那可不是一點,而是億點啊。”
云浠狹長的明眸彎了彎:“可能……是繼承了咱家優質的基因,天生的天才吧。”
顏今淮被她這調侃的自夸逗得哭笑不得,緊繃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不少。
看著小妹那熟練的動作,他嘆了一口氣:“原本大哥覺得,大哥已經足夠天才了,可看到你之后,大哥自愧不如。”
云浠挑唇:“沒關系,以后我護著你。”
不到十分鐘。
一小撮散發著清冽藥香的淡綠色藥粉已經配制完成。
云浠將藥粉倒入了一個藥瓶里,遞給了顏今淮:“大哥,把藥粉點燃,想辦法讓煙霧在宴會廳里盡快擴散開,我得去紀洵那邊,宴會廳內肯定還有八嘎國的人潛伏著,必須愛不驚動賓客的情況下處理掉。”
畢竟這是晚晚的成人禮。
一輩子也就這么一次的成人禮。
她斷然不可能讓人毀了晚晚的成人禮。
“好,我明白了。”顏今淮鄭重地握緊了手里的藥瓶。
他看著云浠快步離開化妝間的身影,有些擔憂:“那你得小心點,那些……可都是死士,都是亡命之徒,不要和他們玩命。”
“有紀洵在,沒事。”云浠眉眼平靜,并沒有太大情緒起伏,“更何況,那些渣渣,倒還不配讓我玩命。”
顏今淮看著小妹那張平靜冷艷的小臉,捕捉到了她語氣里,對于紀洵那如此自然的信任和依賴:“你好像……很信任紀洵?”
云浠當即愣了一下。
是啊。
什么時候開始……
她竟然理所當然的覺得,有紀洵在的話,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仿佛,紀洵就是她最為堅實的后盾,最為默契的搭檔?
心尖兒,似是有些輕輕的觸動。
云浠垂落下眼簾,沒有回答這句話,轉身朝著煙灰桶的方向走了過去。
耳垂上佩戴的那枚納米級通訊器,在燈光下微微閃爍著熠熠生輝的流光。
隱隱,傳來了男人低磁性感的輕笑。
那笑聲,仿佛近距離的縈繞在云浠的耳畔邊。
她似乎都仿佛能感覺到……
男人溫熱的呼吸,都循著通訊器噴薄在了她的肌膚上。
云浠纖指猛地攥緊。
這都什么時候了!
這只騷孔雀,還在開屏呢!
云浠按著耳垂上的通訊器,舌尖用力抵了抵上顎,沒好氣地罵了句:“笑什么笑,人找到了嗎?”
男人又是輕笑了幾聲,低沉性感的嗓音蠱人得很。
云浠嚴重懷疑,這騷孔雀就是故意的。
在云浠掐著手指,準備把通訊器關了的時候。
男人才終于慢條斯理地開口:“放毒氣的人抓到了,正在審。”
“聽說,八嘎國都是些軟骨頭,最喜歡的就是鞠躬那一套,但……這人倒是腰板挺硬,彎不下去。”
說話間,隱隱能聽到男人那邊傳來夾雜著的壓抑慘叫聲,與用著八嘎國語言咬牙切齒咒罵著的聲音。
“我來跟他說。”云浠淡聲開口。
納米級通訊器切換了一下,很快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愈發清晰的八嘎國咒罵聲。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還有多少同伙潛伏在華國境內?在八嘎國那邊,你們還有多少人?”云浠的嗓音依舊是平靜,卻裹著薄涼的冷意。
她是用的八嘎國的語言,對方聽得懂。
對方當即啐了一口,冷笑著叫囂:“你個八嘎!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帝國的勇士,絕不會屈服!”
云浠輕笑了一聲,嗓音卻格外的冷:“是嗎,不說?沒關系,我鬼醫的手段多得是,正好……我缺個試藥的。”
“鬼、鬼醫?!”
對方的聲音瞬間變了調,像是聽到了什么極致恐懼的東西,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閻、閻王……鬼醫……我、我說!我說!我什么都告訴你!不要拿我試藥,我不要試藥……”
那聲音,越說越是抖個不停:“我們這次……這次一共來了三小隊……宴會廳一隊,一半被你、被你給解決了,另一半被紀先生控制了起來,現在、現在就是地下車庫埋伏了一隊,還有一小隊在外面接應,總共四十人……”
對方把剩余的人,位置,甚至是裝備全都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還有在八嘎國……八嘎國那邊,因為華國針對于迦具土的清掃,明面上的全都已經被華國統部那邊給抓了,現在、現在我們就只剩下將近五百人……具體位置我、我也不知道……”
最后,對方連八嘎國的底都交代了個干干凈凈。
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云浠:“紀洵,聽到了?”
通訊器又是一陣輕微電波,很快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還是浠浠厲害。”
云浠看了眼時間:“既然得到確切答案,那就立刻行動,爭取二十分鐘內解決,別影響到晚晚的生日宴。”
她說完,踩著細長高跟鞋,朝著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去:“紀洵,關閉車庫監控。”
紀洵皺眉,聲音頓時緊繃:“云浠,不行,你一個人去車庫,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