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中,眼神透著一股決絕。
她將簽字筆放回包里。
“沒關(guān)系,明早我會叫同城快遞送一份到你辦公室,你注意查收就好。”
說完這句話,向挽的手碰到門把,就要推開車門下去。
席承郁慵懶地靠著椅背,從伸手接離婚協(xié)議到撕毀離婚協(xié)議,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向挽的臉上。
他抬了一下眸,駕駛座的人從內(nèi)視鏡里對上他的目光,立時領(lǐng)會,落下中控鎖。
車門從里面鎖住了。
向挽的手還緊抓著門把不放,不耐煩道:“解鎖!”
這話她不是沖著駕駛座的人吼的,畢竟陸盡對席承郁忠心耿耿,只要席承郁不松口,陸盡能把她永遠(yuǎn)關(guān)在車上。
她回頭,冷冷地瞪著席承郁。
可下一秒,席承郁伸手扣住她的后脖頸把人抓到跟前。
突然一下拉近了距離,向挽聞到他身上一股雪松混合著煙草的味道,她用力去推他,不想聞到令她貪戀的味道。
可她根本撼動不了席承郁,她越推,席承郁就將她越緊攬在懷里。
她干脆丟開包,雙手抓住席承郁的小臂,張口就要咬下去。
卻是席承郁預(yù)判了她的動作,改成攥住她的雙手,將她的雙手往后壓在椅背上。
向挽整個人被控制在席承郁的胸膛和座椅之間,無法動彈。
“席承郁,你是不是男人!有種就干脆一點,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她叫囂著,雙眼泛紅。
“離婚是吧?”
席承郁涼薄的語氣近在咫尺,“你好意思說雙贏?交易不是你這么做的,你既獲得單身自由又能得到那棟房子,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你想讓我凈身出戶?”向挽的心一瞬間跌入谷底。
她只想那棟房子而已!
席承郁的手指圈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她皮膚嬌嫩,不重的力道攥著,她掙扎了幾下就磨出紅痕。
他低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低沉道:“不想凈身出戶,就別再讓我聽到那兩個字。”
“哪兩個字?離婚是嗎?你不想聽我偏要說,離婚,離婚,席承郁,我們離婚吧!”
向挽在做報導(dǎo)的時候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臉頰被熱浪炙烤得紅撲撲,額前碎發(fā)凌亂地耷拉著,襯得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倔強(qiáng)反骨,決絕怨恨,所有的情緒一覽無遺。
席承郁微微瞇了一下眼睛,攥緊她的手腕迅速低下頭去。
“你別碰我!”向挽拼命掙扎,可卻沒能躲開席承郁的吻。
席承郁強(qiáng)勢撬開她的牙關(guān),肆意掠奪,向挽越是掙扎,他吻得越深。
男人的指尖撫過她的后脖頸,倏然扣緊,強(qiáng)迫她抬頭迎合他。
鼻梁碾壓著她柔軟的鼻尖,席承郁微整著眼,看著向挽泛紅的眼尾。
向挽的嘴唇被男人咬破,她吃痛叫了一聲,席承郁的唇緩緩松開她,沒有眼鏡片遮擋的那雙眼睛充滿了侵略。
他抬起手拇指擦掉唇上殘留的血跡,那只扣住她后脖頸的手收緊,唇畔碾著她的耳垂,殘忍提醒她:“向挽,別碰我的底線。”
向挽因為憤怒而發(fā)抖,聲線沙啞干澀,“你也別碰我底線,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我向挽就一條命,隨時奉陪。”
“這么想死?”席承郁黑眸深邃地盯著她。
“你可以試試。”向挽不躲不閃迎上他冷銳的目光。
席承郁仿佛沒有將她的話放在眼里。
摟著她腰肢的手發(fā)緊,輕而易舉控制著她,另一只手撩開她臉頰的頭發(fā),露出一張臉頰泛紅卻灰撲撲的臉。
“灰頭土臉的。”
“放開我!”
然而席承郁卻沒有松開她,而是下命令:“開車,回墨園。”
車子啟動。
向挽再次被席承郁控制在懷里,在她剛發(fā)出怒罵聲的瞬間再次低頭吻住她。
直到車子開進(jìn)墨園,席承郁將向挽抱下車。
馮姨看到這一幕,頓時喜笑顏開。
她就知道太太搬出去住是因為跟席先生鬧矛盾了,這下看來,席先生是把太太給哄好了。
太好了!
“席先生,太太,你們吃晚飯了嗎?還沒吃的話我這就去準(zhǔn)備晚飯。”
“不用。”席承郁抱著向挽上樓,“準(zhǔn)備她的就好。”
馮姨微微一愣,倒也沒多問,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主臥房間的門被踢開,燈光亮起,向挽被席承郁直接帶進(jìn)了浴室里。
向挽被席承郁放在洗臉池旁,“把臉洗干凈了再說話。”
這里是席承郁的主臥,是結(jié)婚以后向挽第二次來。
第一次是去年春天,席承郁喝醉酒到她房間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他們做了幾次,那張床沒辦法睡人,席承郁抱著她到主臥,在浴室里席承郁拉著她又做了一次。
這里什么都沒變。
向挽知道席承郁有輕微潔癖,看不了臟的東西。
她故意氣席承郁,從架子上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
不擦不知道,擦完之后整條白色的毛巾都被染灰了。
向挽將毛巾丟在他面前,擦掉煙灰之后,她的臉恢復(fù)原本的嬌容。
“你對我一無所知,所以你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從這里搬走了。這里的任何東西我都不要了。”她倔強(qiáng)地看著他,手臂僵直地垂在身側(cè)。
席承郁看了眼她微微腫翹的唇,將那條毛巾丟進(jìn)垃圾桶里,“是么。”
就在這時,主臥外面?zhèn)鱽黻懕M的聲音。
“席總,太太的行李箱拿回來了。”
向挽臉色一變,推開席承郁跑出浴室。
主臥門口,陸盡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正是那天晚上她從墨園搬出去拿的那一個!
向挽憤怒回頭,對上席承郁暗不見底的黑眸。
“席承郁,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