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呂牧之把毛巾往地上一摔,對著窗戶喊:“睇乜嘢,一條爛毛巾而已啦。”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最多看呂牧之一眼,至于什么軍閥的兵痞,這條街上更是一個沒有。
呂牧之進了陳庚的房間,當即受到了陳庚的質問:“你小子耍我是吧,還什么一件上衣反著晾、一件褲子正著晾,一條灰毛巾攤開晾...我越想越不對勁,那群‘雙槍兵’哪有功夫查這個!”
呂牧之嘻嘻笑道:“或許以后用得到呢,大三元酒樓這條街,都是大老板家的,老板們使點錢,那些滇軍士兵也就不來了,這里反正安全,我借機訓練一下你的反偵察技巧嘛。”
陳庚撇撇嘴,也沒有繼續(xù)計較了:“你那邊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完事了,保粵會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還有滇軍、桂軍的布防,都已經(jīng)摸清楚了。”
陳庚聽到這進度以后,很開心:“很好,我那邊也已經(jīng)搞完了,我花了三天時間走遍了省城附近的農(nóng)會,又花了四天時間在城里聯(lián)系各個工廠機關的工會,現(xiàn)在可以回去復命了。
對了,這些衣服褲子毛巾什么的,可是我花錢從成衣店買來的,你小子惡搞我,趕緊賠錢!”
呂牧之拉著陳庚的肩膀:“說這話干啥,改天請你們搓一頓便是,快回部隊復命吧。”
出城的路上,滇軍和桂軍們的盤查加嚴了不少,顯然是有大事要發(fā)生。
在城門口,呂牧之和陳庚還被士兵們搜了個遍,身上的一些零用錢都被那些士兵們給擼走了。
氣的陳庚走后破口大罵,揚言要讓這些家伙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
所幸兩人身上沒有紙質信件、文件之類的,不然要遭大殃。
陳庚好奇問道:“你小子把布防圖藏哪去了?我來藏在鞋底的私房錢都被搶走了!”
呂牧之指著自已的腦袋:“布防圖在這呢!”
兩人行了一天路,竟然直接遇見了教導一團。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校長和眾人商定,準備回廣州平定滇軍楊希閔、桂軍劉震寰的叛亂。
在校本部的指揮室里,參謀掛好了廣州城城區(qū)的地圖。
這地圖是去年呂牧之親自參與測量繪制的,上面的一山一水呂牧之都了如指掌。
根據(jù)記在腦子里的敵軍布防信息,呂牧之將敵兵的位置在地圖上一一標示了出來。
校長看著地圖上的十幾處標記,滿意地點點頭:“干的不錯牧之,知已知彼百戰(zhàn)百勝,兵馬未動,你就先立下一功,還有陳庚,你們兩人聯(lián)絡了保粵會、工會、農(nóng)會,到時候平定楊柳叛亂,必定能成為我軍的一大助力!”
何長官也對這份詳細的情報很滿意,問道:“牧之,這份情報是你偵查繪出的,你覺得這場仗哪里會是我們的突破口?”
呂牧之毫不猶豫,指向珠江邊上的獵德一帶:“自然是獵德這里,白云山、瘦狗嶺已經(jīng)被敵人占據(jù),我們仰攻很吃虧,我提議攻擊珠江邊上的獵德,借助軍艦的威力,從水上打開突破口,為平定楊劉叛亂打開一個好局面。”
何長官和校長對視一眼,沒有反駁,兩人很顯然是帶著答案來問問題的,呂牧之的回答正好符合他們心中所想。
“那么就以粵軍一部、教導第二、第三團攻擊牽制白云山、瘦狗嶺一帶的敵軍,教導一團在在軍艦的掩護下,乘船登陸獵德,占領那一帶的石牌車站,打開鐵路交通線。”
戰(zhàn)斗命令一下達,教導一團便開始四處征調民船,準備從水上強渡珠江,同時爭取到了飛鷹號軍艦的支持。
廣州城內,工人們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展開了大罷工。
發(fā)電廠、水廠、鐵路工人們聯(lián)合罷工,離開了工作崗位,使廣州城內一下子無水電可用、交通失靈,電話失靈。
同時工人糾察隊、農(nóng)民自衛(wèi)隊、還有保粵會的鄉(xiāng)團和民團開始分發(fā)武器,準備配合黃埔校軍對抗楊希閔和劉震寰的叛軍。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珠江上,飛鷹號軍艦對著獵德一帶的滇軍防線展開轟炸,艦炮給滇軍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懾。
滇軍們運用自已的配屬的幾門火炮,對軍艦展開還擊,然而士兵們訓練缺乏,武器保養(yǎng)不佳,火炮精度和威力都落于下乘,無法對飛鷹號軍艦產(chǎn)生足夠的威脅,
教導一團找了一艘蒸汽動力的小輪船,民間稱小火輪,搭載了兩個連的士兵,在小火輪的尾部,還拖曳著十來條民船,上面同樣搭載不少的士兵,直直沖向滇軍設置在獵德的陣地。
“船家!再開快一點啊!”劉峙的二營這次做了回先鋒,小火輪上的兩個連都是二營的。
“長官您就放心吧,我這船是出了名的快!”船家拍著胸脯保證。
呂牧之也帶著自已的那一個連,蹲伏在前甲板上待命,隨時準備下船沖鋒。
“笨蛋!別打那艘軍艦了,瞄準那艘小火輪!給我炸沉它!”一個滇軍團長大吼道。
轟!
滇軍朝著小火輪連發(fā)數(shù)炮,結果打的珠江上水花滔天,濺起的浪濤把戰(zhàn)士們的軍裝全部打濕。
甲板上的重機槍開始發(fā)力,朝著岸上射擊。
滇軍的火炮也發(fā)力,對準小火輪的右側開上一炮,竟然一炮擊中了。
“不好!這船在往下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