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時候的男朋友。
說的,也只有霍季深。
許飄飄裝作嘆氣道:“人家都結(jié)婚了吧?人海茫茫,我上哪找去?”
“你那些個同學(xué),都沒有個聯(lián)系方式的?我就不信,我姑娘長這么好看,還找不到個男朋友?”
許飄飄打趣道:“媽,我這條件,只能找人家離異帶娃的,你愿意?。俊?/p>
許母不愿意。
在她眼里,女兒還是未婚一族,雖然帶著孩子,但是連畫這么可愛,是她和許飄飄這幾年來唯一的精神支柱。
要不是有新的生命進(jìn)入他們家,在許父離開的時候,許母都覺得自己大概也撐不住,要一起離開了。
要是真找個離異帶娃的男人,對方的孩子如果欺負(fù)連畫,怎么辦?
光是想想,許母就搖頭。
“不行!”
許飄飄看著許母,心里覺得好笑,又心酸。
她過去,和許母并不親近。
甚至因?yàn)樵S母忙于事業(yè),對待許飄飄的方式獨(dú)斷專制,不讓許飄飄挑食,也很少聽許飄飄說話。
許飄飄提出的所有要求,都不會被允許。
她和許母關(guān)系不好,為了氣許母,故意在許母面前和奶奶親近貼貼。
許母因?yàn)闆]有生兒子,不愿意在許飄飄后再生二胎,許飄飄還隨母姓,這些原因加在一起,和婆婆關(guān)系極差,月子仇記了一輩子。
許飄飄和奶奶親近,對許母來說,是一種背叛。
母女倆關(guān)系更加惡劣,幼年的許飄飄挨的所有的打,都是許母動的手。
奶奶去世后,父親生病,許飄飄又和母親成了天然的同盟,她們在無聲中和解。
許飄飄才知道許母的委屈。
許母也知道,自己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對一個孩子來說傷害很大。
在許母眼里,許飄飄就是最好的,她覺得就算帶著連畫,許飄飄也能找到一個好歸宿。
也就覺得自己是許飄飄的拖累。
看出來許母的想法,許飄飄佯裝不悅道:“別亂想啊,有你和畫畫在,我才有家?!?/p>
“知道了?!?/p>
-
夜深露重,窗外飄起細(xì)雨。
午夜,霍季深夢見了許飄飄。
夢里,是大學(xué)。
許飄飄穿著今天白天的那條灰色連衣裙,修身款,貼在她的身體曲線上,將她的身材完全凸顯。
上課時坐在霍季深身邊,霍季深眼神一瞥,余光就能看到她纖細(xì)修長的脖子,精致的鎖骨,再往下,是風(fēng)吹麥浪時的波瀾。
他心里不高興。
教室里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她。
許飄飄自己似乎從來不知道她的魅力,每次買了衣服,就想過來給他看。
霍季深脫下自己的襯衫外套披在許飄飄身上,“穿上?!?/p>
許飄飄抬眼,眼神里是嬌羞和無限的驚喜,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甜蜜,在桌子的遮擋下,她拉著霍季深的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針織面料,霍季深的掌心完全貼合她平坦的腹部,溫?zé)?,滾燙。
許飄飄小聲道:“我是不是有點(diǎn)胖???”
其實(shí)正好。
多一分顯豐腴,少一點(diǎn)顯孱弱,霍季深喜歡那個時候許飄飄的身材。
“挺好的?!?/p>
他喜歡抱在懷里有肉的感覺,不喜歡全剩下骨頭的觸感。
畫面一轉(zhuǎn)。
霍季深壓著許飄飄在酒店,這次沒有針織面料的遮擋,他的掌心也貼在她微微突起的小腹上。
耳邊縈繞著許飄飄的聲音。
她說,“你越界了,霍季深?!?/p>
窗外雨勢大了,一道驚雷閃過,霍季深猛然睜眼,看著自己房間內(nèi)的天花板,呼吸長久不能平靜。
片刻后,霍季深掀開被子罵了一聲。
浴室里面響起淅淅淋淋的花灑聲。
洗完冷水澡出來,霍季深的手機(jī)上收到了一條來自匿名信息的短信。
“許飄飄的老公叫連少錦。A大畢業(yè)。之前在許氏工作,許氏破產(chǎn)后,連少錦就沒消息了?!?/p>
剛被冷水壓制下去的燥意在霍季深胸口蕩漾。
沒來由的,他深感疲憊。
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點(diǎn)了一支煙,一股難以言喻的濁氣,順著霍季深的胸口攀爬上去,讓他窒息。
是他想多了。
-
市場部聚餐不少見。
之前的項(xiàng)目做的很好,這個季度的獎金剛發(fā),加上霍季深這個頂頭上司空降下來,也該有聚餐。
宴秋和許飄飄坐在一起。
許飄飄只顧著吃飯,一直沒抬頭,偶爾宴秋說話,她就搭幾句。
從進(jìn)公司開始,宴秋就知道許飄飄內(nèi)向,話少,也不喜歡摻和到誰的八卦是非里,他們吃瓜的時候,許飄飄一向是不參與的。
但喝了幾口酒,幾個人膽子就大了。
簡琳用手當(dāng)著嘴,努了努,“誒誒,你們看到?jīng)]?秘書團(tuán)那個實(shí)習(xí)生,今天一直跟在霍總身邊?!?/p>
霍季深和秘書團(tuán)也在聚餐上,只不過和她們這邊隔著一段距離,有些遠(yuǎn)。
仗著霍季深看不到自己,許飄飄和宴秋也抬眼看過去。
穿著一身深紫色西裝的霍季深比平時更顯高貴,大概是為了聚餐,里面搭配了一件花襯衫,顯得慵懶隨和不少,卻也更加隔云端。
他身后的江冉,也穿著同色系的裙子,笑語嫣然跟在后面,手里還端著酒杯。
時不時的,江冉還會伸手拉一拉霍季深的袖子,再露出羞澀的笑容。
看著,倒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許飄飄嘴里的蝦沒了味道,嚼著也像是蠟,只剩下機(jī)械地往嘴里塞東西。
宴秋嘖嘖,“你說這姑娘,能拿下我們霍總不?”
“我看懸。飄飄,你說呢?”
許飄飄抬頭,“我覺得……不行。”
宴秋來了興趣,“怎么不行?你仔細(xì)說說!”
“配得上霍總,得多好的家世?要是門當(dāng)戶對,這位不會來我們集團(tuán)做實(shí)習(xí)生。”
宴秋:“說的也是!但也保不齊霍總就喜歡這口的,男人嘛,就算真結(jié)婚了,還不耽誤他們和身邊的小秘卿卿我我呢?!?/p>
簡琳唏噓:“不會吧?我看霍總不像是這樣的人?!?/p>
“那不好說,你看霍總那張臉,就是一無所有都有的是女的上門倒貼?!?/p>
宴秋大言不慚,“要是我,在大學(xué)里看到一無所有的他,我也忍不住想給他一個家啊!”
周圍的同事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許飄飄卻笑不出來。
以為她,就在大學(xué)里,碰到了以為一無所有的霍季深。
許飄飄看著手機(jī),和宴秋打招呼。
“我去接個電話?!?/p>
走到外面,許飄飄接下連少錦打來的電話。
“少錦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