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想去樂園，我們做了一個小交易。”
霍季深噙著幾分笑。
“她能把我們約定好的單詞認全，我就帶她去。”
“不過畫畫說了，你教她教得很好，我的方式大概有問題，所以你說了算。”
許飄飄和連畫日常生活里，也會用這樣的條件交換來作為籌碼。
她點點頭。
“這樣很好，你們什么時候去，跟我說一聲，我不會打擾。”
霍季深苦笑一聲。
“非要和我劃清界限？”
就連在電梯里，她都不愿意和他站在一排。
那樣的站位，看起來就像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涇渭分明。
好像他們之間，什么都不剩下。
車子等紅綠燈的空隙，樹梢陰影籠罩下來，打在許飄飄臉上。
她平靜道：“不然霍總以為，我們之間不應該有界限嗎？”
霍季深下意識想拿出煙盒，但又想到許飄飄在車上，最終作罷。
手指捏緊方向盤，指骨發白。
明明在這之前。
她的態度，還不是這樣。
現在除了冷漠，就是夾槍帶棒，好像刺猬身上的那些刺，總算是如他所愿也對準了他。
車子重新起步，在霍氏附近的便利店停下。
她不喜歡被別人看到她從霍季深的車上下去。
這也是許飄飄一開始就劃分好的界限。
許飄飄想開門，卻發現怎么也打不開。
霍季深看了她一會兒。
打開了車門。
兩人沒有更多的交流。
在車上說過的話，甚至加起來還不如滴滴司機和乘客之間多。
霍季深坐在車里，看著許飄飄的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路口。
幾分鐘后，他手機上收到許飄飄上班打卡的追蹤記錄。
手機在手指上轉動。
他點開一個對話框，發了消息出去。
-
邵木敲開總裁辦的門。
“霍總，言風那邊好像拒絕了我們的約稿。”
“誰負責聯系的？”
邵木說了一個名字，安文墨。
這些事一向是宣傳部門負責。
安文墨現在是宣傳部的負責人，理應由她負責這件事。
霍季深皺眉，臉色陰沉。
“叫她來一趟。”
邵木立刻去喊人。
安文墨噴了香水補了妝，才跟著邵木背后進了總裁辦。
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人氣定神閑，手指尖猩紅明滅，新風系統下的辦公室沒有多余的煙味，只在霍季深身邊縈繞出朦朧氣場。
平添幾分無法接近的高貴。
安文墨的心跳了跳。
克制住自己的心跳，走進去，喊了一聲霍總。
邵木沒急著走，就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
這女人看霍總的目光，和他連續加班一周后看到床的眼神，是一樣的。
锃亮锃亮。
目的不加掩飾。
霍季深直接開口，“你去聯系的言風？”
“是啊，我態度很禮貌，是公關部那邊潤色過的約稿邀請，但是言風老師直接就拒絕了，可能是看不上我們霍氏吧。”
安文墨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屑。
“霍總您放心，我已經聯系了其他插畫師，一定不會耽誤這件事。”
霍季深抬眸。
面無表情，眼神銳利。
仿佛看透了什么。
“截圖發給我。”
安文墨臉上的笑容一下消散，眼里的光有些躲閃。
她去聯系的插畫師，是她的朋友，這個約稿霍氏給的錢很可觀，安文墨已經和對方說好了，到時候給三成回扣。
在和言風聊價格的時候，也就減少了五成的價格。
安文墨小心道：“霍總，這就不用了吧，言風的態度很惡劣，您看了也會生氣的，這些小事不用您費心。”
霍季深態度冷下去。
“邵木，截圖給我，找言風也要一份截圖。”
“好的霍總。”
讓邵木去調取賬號上的截圖，還要找言風要一份截圖來做比對。
言下之意。
是擔心安文墨會在截圖上動手腳！
安文墨心里幾絲旖旎情緒，頓時消散不見，總覺得霍季深看過來的目光，已經將她看得透徹。
“霍總，沒這個必要吧……”
霍季深不悅道：“你在教我做事？出去，這里沒你的事了。”
安文墨額頭上冒出冷汗，但心里還是沒太慌。
大不了，就說她記錯了價格。
說錯了，也無可厚非。
-
下午，宴秋抱著手機。
“飄飄，集團這周末要舉辦海島游，說可以帶家屬，你去不去？”
每年這個時候，霍氏集團就會出錢舉辦周邊城市游玩。
宴秋和簡琳已經開始籌劃，要帶著孩子去。
問許飄飄要不要帶著連畫一起去。
“你們畫畫還沒見過大海吧？”
許飄飄輕笑一聲，“畫畫出生的醫院距離海岸線不遠，我懷孕的時候經常去，也算帶著她看過了。”
“那也不能一樣，要不帶著畫畫一起去？還有你老公，也叫上啊！”
許飄飄想了想。
“她還小，去海邊也不是很安全，我考慮一下。”
宴秋不以為意，“哎呦，咱隨時都看著，能多不安全？你又不會放著畫畫自己出海去！”
這倒也是。
許飄飄也跟著笑起來。
“行，那我回去問問她要不要去。”
連畫如果想去，許飄飄會考慮報名。
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
是霍氏集團官方，給言風發過去的道歉信，并且詢問事情經過。
許飄飄直接截圖上面的對話發了出去，順帶附帶了自己的約稿價目表，沒有多說別的。
倒是因為這件事，許飄飄點開手機銀行。
自從那個甲方公司還了她錢，還賠償了許氏一部分損失，她賬戶里的錢現在相當可觀。
可觀到，許飄飄覺得自己可以不用擔心以后。
她可以買一個房子，搬出霍季深的家。
還可以從霍氏離職。
給自己和許真理還有連畫買夠保險以后，全職做插畫師。
這么想想，似乎也很不錯。
微信里面，幼兒園老師發來信息。
說連畫發燒了，問許飄飄方不方便去接。
許飄飄趕緊詢問情況，和身邊的宴秋說了一聲，就在后臺提交了請假程序。
卻忘了，自從她領導離開后，她的審批直接會發送到霍季深那里。
剛走到部門門口，高層專屬電梯就在許飄飄眼前開啟。
霍季深捏著她的手腕，把她拉進電梯。
“進來，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