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車庫里，許飄飄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有些晚。
熊捷之前發來消息，說今晚留了連畫和許真理在主樓那邊睡，讓她晚上回去不用接。
霍季深的消息在最上面，今晚大概要加班。
許飄飄干脆下車走了一段路。
霍家的下人每天都把院子打掃得很干凈，秋天時，還刻意會留下落葉不掃，氛圍十足。
春天了，晚上走回去，也不算太冷。
許飄飄也回到主樓。
阿菊看到她，連忙湊上去，“少夫人，餓了嗎？我給你熱點飯吃？”
“給我煮一碗餛飩吧，放一點辣椒。”
“好好，你等著。”
許飄飄上了樓，去了霍季深上學的時候住的那間房間，平時總有人打掃，四件套也是贊新干凈的。
這是頭一次在霍季深不在的時候，她踏足這里。
許飄飄今天穿了一件深棕色的長裙，下面踩著同色系的小皮鞋，踩在屋內柔軟的地毯上，也讓許飄飄心里莫名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她環顧一圈。
這個房間里可以看出來霍季深在這個家里短暫的痕跡，上學的時候，也很少回到這里。
但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將許飄飄曾經送過的東西，都留了下來。
許飄飄打開設備，開了直播。
一開始她的粉絲看到言風直播，還有些不敢相信，點進來一看才發現是真的。
言風大大居然開播了！
許飄飄一開始有點不太清楚直播間要怎么開，湊近了看，自言自語道：“這個濾鏡怎么關？”
點進來的粉絲和最近關注到霍家的吃瓜群眾，不管是什么心態來的，都猝不及防感受到了美貌攻擊。
好美的一張臉。
尤其是許飄飄身上，總是有一股溫柔雋永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到高懸的月色。
設置好直播后，許飄飄才看向屏幕。
“大家好，我是言風，也是許飄飄，這是第一次開直播，大家多擔待。”
一邊說，她一邊拿出設備，居然是要直播畫插畫。
阿菊敲門進來，將餛飩放在桌上。
沒發現她在直播，一臉笑意道：“八個能不能吃完？是今天下午小小姐親手包的，我想你應該想看看，專門留著。”
許飄飄看著碗里的奇形怪狀的餛飩。
不是阿菊說，她都看不出來這是餛飩。
餡兒和皮都是準備好的，連畫的工作也只是將他們組合在一起，許飄飄贊揚，“不錯，沒有散開。”
“我會盡量吃完的。”
阿菊知道許飄飄的飯量，加上一般時間太晚，她都在控制不吃太多東西，這碗餛飩多半吃不完。
就站在旁邊等她吃。
“這間房間是少爺以前用過的，就是幾年前，他突然讓收拾一件新的房間，這間屋子也不讓動。”
阿菊煞有介事，左看右看，拿出一個相冊遞給許飄飄。
“少爺以前經常看這個，我沒看過，不知道有什么，你看看？”
許飄飄頷首，“行啊。”
阿菊對霍季深放起來的東西好奇，但也有該有的分寸感，許飄飄看相冊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
許飄飄翻開，才發現是她大學的時候，給霍季深做的那個相冊。
第一張就是許飄飄和霍季深的合照，但是是影子。
那時候他們的合照屈指可數，霍季深不愛拍照，唯獨這種倚靠在一起的影子照片，被留存下來。
說是相冊，其實里面的照片清洗出來的，也都是一些生活里的東西。
吃過的飯，走過的路，合照只有那一張，和被霍季深放在公寓里的那一張路人拍攝的照片。
許飄飄笑，“這是大學的時候，我拍的。這個相冊也是我做的。”
“啊？”
“這個筆筒，還有這個掛件，都是我做的。”
阿菊詫異，“衣柜里的衣服也是你買的？”
“是啊，都是我買的，不是一下看到，我都不知道那時候送了他這么多東西。”
阿菊問：“那少爺送你什么了？”
“大部分都被我給退了，那會兒他在勤工儉學，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負擔，還要創業，我不想他亂花錢。”
許飄飄翻動相冊，指著里面的一張，“你看，這條項鏈就是他送的，我讓他退了來著。”
“沒退沒退，在抽屜里，你看看？”
許飄飄彎腰拉開抽屜，果然找出來了那條項鏈。
當時只覺得太貴，霍季深應當留著錢，去做其他的事。
所有的禮物都被她退掉。
但也都出現在了這里。
也或許，在那個時候她的拒絕，也傷及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許飄飄看著那些東西，“這個傻子，怎么都留著了。”
“少爺不舍得丟呢，他大學畢業前面半年，把這些東西全都拿回來，不讓人碰。”
大學畢業前半年。
就是許飄飄不告而別，分手的時候。
許飄飄點頭，“那時候，我把他甩了。”
阿菊跟著笑，“你先吃，我在廚房還燉了湯，我下去看看。”
這些東西許飄飄可以看，對阿菊來說，就未免越界。
于是干脆下樓。
許飄飄翻了一遍相冊，又放了回去，繼續畫畫。
這時候彈幕上面，都在說他們大學時候感情好的評論。
【之前鞠葉繁還說言風大大處心積慮，連大學時候點外賣的商品貼紙都留著，這到底是誰處心積慮啊。】
【學生時代的感情真的好純粹。】
許飄飄看了看，也跟著笑，嘴邊蕩漾著一個溫柔的笑容。
“開直播也是考慮到，最近因為我們兩的私事，引起了大家的關注，為了不辜負一直都在支持我的粉絲，開了這次直播。”
她一邊說一邊畫插畫。
看到有關繪畫方面的問題，還會回答。
和粉絲分享了很多藏色小技巧，可以說毫無保留。
有人問起之前有畫畫的博主過度借鑒言風的風格，許飄飄也溫柔回應。
“我不介意有人模仿我的畫風，但我更希望大家都有自己獨樹一幟的風格。”
開播的時間久了，水軍也發現她在直播，直播間開始有人問起來，許飄飄未婚先孕的事。
許飄飄看著，平靜道：“是分手后我發現我懷孕，其實我一開始，是打算去父留女。那時候我家里兩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親人相繼離世，也就沒有時間去思考感情的事。”
“準確說不能算是未婚先孕，是我那個時候根本不打算結婚。”
“事實上，在去年的今天，我也不相信我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