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除夕夜，一片祥和。
除了沒有趕回來的霍季澤和正在C市的霍季潤，其他人都在。
霍老爺子看了一圈，沒找到霍泯，問了一句，“人呢？”
“說今晚去和阿潤吃飯，明后天回來。”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
倒是臉色和緩了不少。
“這時候倒是有點當爹的樣子，我還以為他要一直犯糊涂。”
對霍老爺子來說，霍季潤無論如何都是霍家的孩子，他對待他甚至還以為心有虧欠，所以額外想要多照顧著。
只是沒想到，給他挑的妻子，到底還是沒選對人。
想到那段錄音，霍老爺子一開始，其實心里是憤怒的。
到后面，就成了愧疚。
他嘆氣，“阿潤，是不是不喜歡韓丫頭？”
霍鴻接嘴，“是不喜歡，前幾天那丫頭不是回韓家了？要不送她去阿潤那里培養培養感情？”
霍老爺子又嘆了一口氣。
“算了，隨他去吧，他要是不喜歡，這個婚就退了。”
還是那段錄音對老爺子的打擊太大。
霍鴻點頭，“我回頭和老二說一聲，讓他去問問阿潤的意思。”
誰的兒子誰操心。
老爺子的視線，又落在正在安靜吃飯的霍季濯和霍尋真身上。
“真真今年，去S市那邊的分公司吧。”
霍尋真的手抖了抖，幾乎要握不住筷子。
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對面的許飄飄。
眼里都是恐懼。
她不想去。
如果去了，那她就徹底不能再做珠寶相關的工作，更和自己想要的事業無緣了。
霍老爺子注意到她的實現，哼了一聲。
“怎么，我說話不管用了？”
許飄飄接了話頭。
“我不同意，真真是我簽約的設計師，如果她走了，我的公司會失去靈魂。”
霍老爺子眼里，霍氏的股份會漲，和許飄飄有些關系，但不多。
至于珠寶，霍尋真原本就是外行。
如果任由她染指下去，那作為霍家重要部分的珠寶，只能給她來做。
等她以后嫁出去了，那就成了別人家的產業，和霍家還有什么關系。
許飄飄再怎么都是霍家兒媳。
霍老爺子瞇著眼，“真真不懂珠寶，她去S市，也是一種歷練，這件事就這么說了定了，沒有商量的余地。”
霍尋真的小臉頓時煞白。
許飄飄喝了一口湯，平靜道：“按照合同，設計師無故辭職，需要賠償公司一筆錢，這筆錢您出？轉我公司賬戶就好，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萬。”
這算是正常的違約金。
當初設置的時候，許飄飄問霍尋真填多少合適，霍尋真隨口說了一億。
沒想到許飄飄還真這么填了！
霍老爺子皺眉，“辭職還需要賠償？”
這么多的賠償金，許飄飄怎么不去搶！
“是啊，合同都簽好了，您看看？當時可是找了公證的，我的合同長期有效，具有法律效力，這筆錢真真是沒有，那就您出吧。”
許飄飄平靜看向霍老爺子，“十年內如果霍尋真辭職，那就需要賠我的損失，原本是一億，看在她是阿深妹妹的份上打了折，我也很難做的。”
說著，還要拿出手機，“賬戶現在發給您？合同備份要一起看看嗎？”
霍老爺子一時間，雙唇顫抖地看著眼前的許飄飄。
“你，你！”
“我？您是說不用打折，順帶還要給我發新年紅包？太客氣了，那一共給我一億五千萬吧。”
霍老爺子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疼。
許飄飄完全是在敲詐勒索！
關鍵破繭系列給許飄飄的公司帶來的商業價值，是超過一億那么多的，就算霍老爺子胡攪蠻纏，這筆違約金的存在都合理。
“霍季深，你就看著你老婆這么欺負我？我可是你爺爺！”
霍季深給許飄飄盛湯，“喝點，不油。”
才抬頭看向霍老爺子，“給我的壓歲錢，一起打給我老婆就好。我的錢都是她的。”
霍老爺子深呼吸好幾口氣。
硬是把自己那口氣給順下去了。
到吃飯結束，都不再提要讓霍尋真去S市的事。
霍尋真悄悄松了一口氣。
許飄飄戳了戳霍季深的手腕。
霍季深從容道：“爺爺，我明天去把三叔三嬸接回來陪您過年。”
霍老爺子，“……你說誰？”
霍季深平靜道：“您看起來很想他們，真真今年做得很好，也需要被三叔三嬸看到，總不能只有您在夸真真。”
霍老爺子根本沒夸霍尋真一句。
反而，都是算計。
霍淵和甄云如果回來，又將是天翻地覆的場面。
霍老爺子說什么都不愿意看到他們！
“我不同意！你眼里要是還有我這個爺爺，就不許他們回來，霍季深，你是要把我給氣死嗎！我看你今年娶了老婆以后，就翅膀硬得很，完全不懂什么叫長幼尊卑，是不是耳旁風吹多了？”
霍季深冷靜和霍老爺子對視。
“真真做得很好，如果離開現有崗位，我認為只有霍氏珠寶適合她，S市是煤炭，她去做什么？下礦，還是挖煤？這些事，讓阿潤，阿澤去做，不需要女孩子下礦場。”
“你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所以要接老三兩口子回來給我添堵？”
“您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霍季深四兩拔千斤地打太極，絲毫不關心霍老爺子心里怎么想。
“我只想一家人團圓，爺爺，您不要想多了。”
霍老爺子將筷子一扔，轉身上樓。
霍季深環顧不敢動筷子的霍尋真和霍季濯，“吃飯。真真既然做的很好，就不用擔心其他事，爺爺想不開的事情，還有我在。”
霍尋真低頭，眼里都是淚意。
淚花落在湯里，聲音哽咽著嗯了一聲。
大哥以前不會幫她，是她今年讓大哥看到，她也是有能力有野心的。
也是因為大嫂在。
霍季濯跟著高興，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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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煙花綻放，窗外一片噼里啪啦的聲響。
蘇綰被吵醒后，拿著手機，才看到自己收到了很多消息。
大部分來自沙律恩。
無非是跟她說新年快樂，問她在哪里，要不要一起過除夕。
回復他的消息后，蘇綰點開朋友圈。
手抖了一下。
她什么時候發了朋友圈？而且沙律恩還點了贊！
從照片的視角就能看出來，是和她吃飯的時候，對面的客戶拍的。
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發了朋友圈這回事。
在車上時，對方說手機沒電，借用她的手機打了電話。
難得，是那個時候，對方用她的手機發的？
而且沙律恩還點了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