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許飄飄聯系了供貨商。
對方閉口不提陰陽合同的事，只說弄錯了。
話鋒一轉，“之前的那個價格，我們現在確實做不了。”
“之前我們談好的價格就是那樣，你們現在這是什么意思？陰陽合同這一點，我有權追究。”
對方打哈哈，“都合作了不止一次了，大家都是朋友，合同的事是我們的問題，但我們這邊也確實是有些困難在的。”
“這樣，許總給我們結尾款，還是按照之前的價格。”
許飄飄的眉頭皺在一起。
不管是按照合同還是合作的規范，都沒有提前結尾款的。
“按照規定，打款期在下個月月底，不是現在。”
“許總，這就沒意思了，我們這邊年后開工也需要資金回籠，加上你的價格很難做，總要讓我們這邊也有活路吧？”
許飄飄聽出來對方的意思。
合同上面的手腳，估計也是為了現在，能夠提前結算尾款。
許飄飄態度強硬。
“沒有這樣的規定，我們公司的法務會聯系你們，處理合同方面的問題。”
隨之掛斷電話。
卻沒想到對方公司的法務也胡攪蠻纏，要求àl'aube品牌提前支付尾款。
法務這邊詢問原因，對方發過來了一堆帖子鏈接。
點開之后，全是說許飄飄和霍季深婚姻，來路不正的。
那邊公司借此發揮，口口聲聲說àl'aube品牌老板自己有黑料，對他們合作方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沒要求àl'aube這邊賠償就不錯了。
法務那邊連忙將那些帖子發給許飄飄。
發完后，又擔心，要是許總生氣追究怎么辦，是不是應該由他們將帖子先過濾一遍？
好在等了半天，也沒收到許飄飄回復。
法務又擔心，許總這么溫和的人，會不會被這些胡言亂語的帖子給氣著？
辦公室里，許飄飄點開那些帖子，仔細看了一遍。
總算是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從儲阿姨將鞠葉繁牽扯出來之后，鞠葉繁說，她和儲阿姨只是舊相識，打過錢是見她有難幫幫她，至于教唆盜竊是無稽之談，純屬惡意攀咬。
結束后，直言與其關注這些事，不如把目光放在大房兩夫妻的婚姻上，那段感情，未婚先孕，來路不正。
話里話外都在說許飄飄是使了什么計謀，詭計之下有了孩子，在男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下孩子，再用來逼婚。
她做得很巧妙。
自己只是拋出話題，卻不直說，又用幾個和自己關系好的營銷號隨后就發帖子。
網友頓時發散思維，認為霍季深會和許飄飄結婚，都是女方處心積慮的計謀。
那些帖子，看得許飄飄津津有味。
之前的那些瓜或許算是捕風捉影，澄清之后也就算了。
但這次鞠葉繁為了讓儲阿姨的事情不影響到她，下了猛勁。
一副勢必要將大房這邊也拉下水的陣仗。
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關于霍氏集團繼承人霍季深，和許飄飄的感情。
聯想到工廠那邊，許飄飄卻覺得，這一切像是有意為之。
不然在簽合同的時候，工廠怎么就干出來了陰陽合同的戲碼。
無非是認定àl'aube品牌之后會遇到麻煩。
許飄飄回復法務。
“如果那邊一定要結尾款，那就結，以后不再和他們合作。”
“好的許總。”
法務心里也憋著一口氣。
àl'aube品牌的受眾群體，一直都定位在高端奢侈線上，要便宜一點做萬元珠寶，競爭力上不如黃金，所以一開始àl'aube的定位就是高奢。
他們的顧客，不會輕易被這些流言蜚語驅趕，反而都明白豪門水深。
甚至還有人為了表明立場，是站在霍家大房這邊，還在這時候訂購了一套伊甸園。
誤打誤撞，給àl'aube帶來的新的銷量。
只是從輿論上，確實會造成很大困擾，好幾個工廠都要求àl'aube品牌結算尾款，不要影響他們后續的生產工作。
許飄飄一一答應。
但一聽說，她的條件是以后再也不合作，有些工廠又當成無事發生。
許飄飄也理解。
現在àl'aube也因為她，在風口浪尖上，有些工廠想明哲保身，也不是不行。
但這次明哲保身，之后想要若無其事繼續合作。
沒有那么好的事。
àl'aube的資金鏈現在很健康，完全能夠支付尾款，許飄飄處理完那些工廠的要求后，伸手揉了揉脖子。
此時接近下班。
春天之后，白日漸長，下午六點的時刻，窗外的天還沒有完全黑透。
外面的樹上抽出嫩芽，有幾只個頭很小的貓，在樹干上磨爪子。
許飄飄認出來，是她養在休息室的那幾只貓。
個頭稍微大一點的貍花貓跳上窗臺，隔著窗戶看了一眼許飄飄，從縫隙里跳進來。
在許飄飄腳邊圍著，繞來繞去，親昵地蹭了蹭。
是那些小貓的貓媽媽，看著也就一歲，個頭不算太大。
許飄飄伸手撫摸小貓的頭，聽著貓舒服得拖長了聲音的呼嚕聲，心里那點煩悶也少了很多。
此時，手機里收到了一條沒有歸宿地的匿名信息。
【許總，只要你承認你和霍總婚姻來路不正，工廠的事就會解決，另外給你五千萬的好處。】
許飄飄挑眉。
這是打算，給她一個發財的機會了？
她沒回復，對方又發來了新的信息。
【和霍總結婚，也未必能得到五千萬的好處，你仔細想想。】
許飄飄拿著手機，整個人陷在按摩椅里面，慢慢回了一條消息。
【這五千萬，報稅了嗎，來路正嗎？不會前腳給我，后腳我就被抓，說我涉嫌洗錢吧？】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許飄飄會這么回。
但她既然提到錢的來路，說明她對這五千萬，是心動的。
【許總放心，只要你答應合作，這錢一定干凈。】
許飄飄輕輕一笑。
將短信截圖出去，發給邵木，讓他那邊幫著查一查來源。
邵木的冷汗都要滴在手機上了，迅速回復，讓許飄飄放心。
許飄飄起身，打卡下班
貓從她膝蓋下來，三兩下跳出去，和一群小貓會和。
許飄飄想，她也是遇上了段子：給你五千萬，離開你老公。
但這些人，也未免太大意。
她從來，都看不上五千萬。
現在的她已經擁有，過去的她不屑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