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
霍季深打來電話，要接許飄飄去附屬小學那邊面試。
祁妙約到了一個珠寶鑲嵌大師，許飄飄忙著帶著人去和大師交談，就讓霍季深自己接了連畫去學校。
正好于薈也接了秦予悠一起去。
上次打算帶著秦予悠改名字，誰知道到了現場，有離婚證還不夠，非要孩子爸也簽字同意孩子改名不可。
于薈也懶得聯系那邊。
干脆就想著，等秦予悠十八歲以后，自己去改。
來附屬小學面試的家長孩子很多，取了號被叫進去時，霍季深還有些緊張。
他抱著連畫進去，將她放在椅子上。
秦予悠和于薈也進去了，兩組一起面試。
一進去，秦予悠就像是面條一樣，要躺在于薈身上。
于薈唬著臉，“你看你姐姐多乖，坐好了。”
秦予悠嘟著嘴看著前面坐得筆直的連畫。
嘟囔了一句，“她才不是我姐姐嘛。”
他才不想讓連畫當他的姐姐。
他想要一個連畫這樣的妹妹。
面試的老師早就審核了家庭條件，和顏悅色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幾歲了？”
“連畫，這周末就三歲了。”
“可以寫出來你的名字給老師看嗎？”
霍季深剛想說，她還不會寫字。
就看到連畫拿著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握筆的姿勢，看著很熟悉。
老師繼續問，“連畫小朋友，誰教你寫的字啊？”
“媽媽。”
“今天媽媽怎么沒來呀？”
連畫抬頭看了一眼霍季深，轉過頭看老師，“媽媽在工作。”
“那這位是你爸爸嗎？”
連畫猶豫一瞬，點了點頭。
后面老師問了幾個問題，連畫都順利回答上了。
“如果你在學校里被欺負，你會怎么辦？”
“打回去。”
老師：“……”
連畫，“爺爺告訴我的，如果有人欺負我，只要我不是先動手的人，我都應該打回去。這樣不對嗎？”
老師剛準備否認，霍季深以拳抵唇，咳嗽了一聲。
“畫畫說得對，所以我們為了保護好自己，一定要強身健體，好好鍛煉。”
“嗯！”
抬眼，霍季深對著老師頷首，示意她繼續提問。
老師還沒見過霍家這教育方式的。
但想著資料上寫了，連畫身體不是很好。
看著也細胳膊細腿，臉色像瓷娃娃似的，估計也是為了讓她性格強硬一點才這樣教。
老師頷首，表示理解。
后面的問題，連畫全都通過了。
到了霍季深這里。
“霍先生，請問您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學校？”
“離家近。從綜合的教學資源上來看，我很在乎我女兒能接觸到更多歷史地理等相關的自然學科知識，你們學校的課程安排很符合我的預期。”
“請問您和太太的感情怎么樣？”
說到這個問題時，霍季深臉上罕見地有了一絲笑。
他是長得很冷的人。
平時一直不茍言笑，也很少展露明顯的笑容，只有在許飄飄和連畫面前，才會有柔情時刻。
此時只是提到許飄飄，霍季深就抿唇，勾起了一個弧度很淺的笑容。
“很好。”
雖然話不多，但也足夠讓人感受到他的情感。
連畫此刻小聲開口，“媽媽說想吃學校外面的蛋糕。”
“是前面街頭那家店的芝士蛋糕嗎？爸爸一會兒帶你去給媽媽買，然后我們去接她下班。”
連畫點頭，“好。”
面試冊上的所有問題，都結束后，老師起身和霍季深握手。
“您女兒很優秀，很多知識點已經超出她的年齡，請問您平時是怎么教育她的？”
“都是我太太的功勞。”
之前兩年多，連畫的生命里都沒有他的存在。
他并不稱職，也缺席了很重要的一片時光。
是許飄飄愿意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進入她們的生活中。
秦予悠的面試磕磕碰碰，但好歹有驚無險。
也問了和連畫差不多的問題，除了他不會寫名字，對很多科學知識不太了解，也算是通過了。
畢竟他也才兩歲多，能回答這么多一年級的問題，已經很不容易。
老師多看了一眼連畫和霍季深。
“霍先生，我們學校可能不是您最終的選擇，但我們很希望連畫同學可以入學。”
霍季深也發現了。
和很多同齡的孩子相比，連畫比他們聰明了不止一點，反應力和專注力都更加優秀，性格內斂，平時安安靜靜的。
但又固執，很堅持。
霍季深抱著連畫，“我會和我太太好好商量的。”
等于薈和秦予悠面試結束，走出學校。
于薈：“阿深，我還有下一個學校的面試，先帶著悠悠去一趟。”
“嗯，好。”
于薈還聯系了幾個國際學校，打算一口氣全都面試了。
前面街頭的位置不遠，霍季深干脆抱著連畫走過去。
風吹在臉上有些冷，霍季深拉開自己的圍巾，包裹著連畫小小的臉，讓她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連畫的手抱著霍季深的脖子。
不遠處有在街頭拍空鏡的攝影師，偶然拍下了這張照片，正好光影效果都處理得非常好，氛圍感十足，一看就是感情很深厚的父女倆。
攝影師將圖片發到了網上。
父女倆渾然不覺。
霍季深抱著女兒去買蛋糕，櫥窗里的蛋糕每個都長得圓潤可愛。
店員拿著專門的工具，在蛋糕表層引下不一樣的圖案。
霍季深問懷里的小孩，“畫畫，你想要哪個？”
“爸爸，我可以要那個印了小貓的嗎？”
霍季深喉頭有些緊。
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好像只是發生了一件平淡的不得了的事情。
“當然可以，買回去你和媽媽一起吃好嗎？”
許飄飄很限制連畫的甜食攝入，要是霍季深給女兒買一整個蛋糕，許飄飄肯定會不高興。
好在連畫也很乖巧，“嗯，和爸爸還有爺爺奶奶姥姥一起吃。”
“熊熊可以吃嗎？”
霍季深掃碼付錢，一手提著蛋糕，“不可以，狗狗不能吃芝士蛋糕。但我們可以等熊熊過生日的時候，給它買小狗吃的蛋糕。”
“好。”
冬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冷風也吹不散此刻霍季深心中的暖意。
路邊的灑掃工人搓著手，咒罵天氣和工資。
連帶落葉也成了罪魁禍首。
無人知曉路過他們身邊時，還有一個因為一個稱呼，懷揣巨大喜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