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組織一場散伙飯局,吃好喝好,大家各奔東西,江湖再見還有同事一場的情分,快兩年時間,程安寧跟他們相處還是很愉快的,沒什么勾心斗角。
工作上有些小摩擦是避免不了的,不過大家不計較,當(dāng)面攤開,冷靜下來后該干嘛干嘛。
程安寧見多了分別,倒是Vivian幾杯酒下肚,觸景傷懷,說想起初戀了,分手的時候也這樣,吃了一頓分手飯,她正兒八經(jīng)說出來,其他人忍俊不禁,笑得不行。
趁著酒勁,Vivian附在程安寧耳邊嘀嘀咕咕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跟周律師拍拖?”
這句話把程安寧干沉默了,“沒有。”
“放屁,我?guī)讉€月前明明看到你上了他的車,你不講義氣,團建露營那次,你們倆那氛圍明明就像認(rèn)識很多年的樣子,他們只是不好意思八卦,我一直忍著沒問你,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你還不告訴我?”
程安寧沉默。
不是她不承認(rèn),是她跟周靳聲的關(guān)系稍微有點復(fù)雜,注定要散的關(guān)系,越少人知道越好,分的時候不至于人盡皆知。
“我聽說周律是假結(jié)婚,沒有領(lǐng)證,是辦了婚禮,但連新房都沒去過,是不是真的?”
Vivian一副忍了很辛苦的模樣,糾結(jié)死了,“我不是八卦,我就是好奇,你知道我的人的,我從來不八卦人的,我絕對不會告訴第三個人,我對天發(fā)誓,你知道的,我是周律的顏粉……”
“當(dāng)然,我沒打算跟你搶男人,這種男人,遠(yuǎn)觀就好,距離產(chǎn)生美,絕無其他不干凈的想法。”
Vivian的渠道不少,還知道不少,程安寧心里想想也沒什么不能說的,說:“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其實之前上次露營,我總覺得周律和你之間的氛圍奇奇怪怪的,我當(dāng)時還想你是不是那個……”
程安寧幫她說了,“你是不是想我是小三?”
Vivian努嘴:“不是那個意思啦,我對你沒有任何有色眼鏡,我知道你不是貪慕虛榮那種人。”
“誰不喜歡錢,我也喜歡錢。”程安寧垂眼,有些感慨,“有的事,別人不會聽你怎么解釋。就好比一個殺人犯殺了人,只看到結(jié)果的那些群體不會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殺人,比如被家暴,被虐待,有可能是出于正當(dāng)防衛(wèi),無心之失……”
Vivian聽出她的意思,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絕對不是烏合之眾,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你總該了解我吧,我除了有丟丟八卦而已……”
程安寧知道她沒惡意,“我知道,是我最近多愁善感,可能生理期要來了,想得有點多。”
“都要來姨媽了,你還喝酒,別喝了。”
程安寧眼神迷離,趴在桌子上轉(zhuǎn)動酒杯,看著他們在唱歌,瘋成一團。
往后天南地北,有緣再會。
散伙飯局結(jié)束,程安寧喝的有點多,癱在寬敞的沙發(fā)上,在包間里等人來接。
來的不是別人,是周靳聲。
人還是Vivian拿她手機解鎖聯(lián)系的,周靳聲的號碼在她通訊列表備注第一個——a周。
Vivian直覺沒錯,就是周靳聲。
王棟安排車子送其他喝多的人回去。
包間里的人不多。
等到周靳聲推門進來,余光掃過,一眼看到窩在沙發(fā)里的程安寧,可憐兮兮的,像個被遺棄的小貓。
Vivian拿上包包,“周律,那我把人交給你啦。”
“謝謝你幫我照顧她。”周靳聲禮貌出聲。
“客氣了,朋友一場,以后你們的喜酒記得請我呀。”Vivian笑得很曖昧,一副了然的表情。
“好,一定。”
Vivian:“那我走了,拜拜。”
人走后。
等周靳聲走過來,程安寧朝他張開手,“背我。”
周靳聲睨她,“真喝多了?”
程安寧沒心肝咧嘴笑,“當(dāng)然沒有,我好歹也是練過的,別小看我。”
“是,你的第一份工作應(yīng)酬喝酒,抄起酒瓶就是干,人家報警抓你,你首先想到的是找你朋友,不是找我。”
程安寧沒聽出他話里真正的意思,“陳年老黃歷,你還提,我當(dāng)時是被騷擾的,我才一時沖動……”
周靳聲逗她,“你干的糗事何止這一件。”
“你不也吃過虧,還說我呢,港城那次……”程安寧說出口猛地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她說完,下意識看他的表情。
周靳聲也在看她,明明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卻讓她覺得不安,薄唇輕啟,“惡不惡心?”
“什么?”
“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
“沒啊……”
“你說過我讓你惡心。”
程安寧慌了一下,“不一樣,不能混為一談。”
周靳聲的聲音渾厚低沉,說話時總是慢條斯理,云淡風(fēng)輕,他很少說臟話,除了和她爭得最兇那句罵了句臟話,這次說出來的話讓她更要震撼。
“程安寧,萬一那次我沒躲過,不干凈了,你會怎么看我?”
他很少假設(shè)一件事,假設(shè)本身沒發(fā)生,更不存在。
但這件事上,他需要程安寧的回答。
程安寧張了張口,到底喝了一點酒,腦袋遲鈍得厲害,沒有當(dāng)下給出回答。
……
程安寧喝了酒,不能開車,周靳聲剛從一個飯局上趕過來的,他沒喝酒,但是一邊開車一邊抽煙,主駕的位置微微敞開一條縫隙,悶熱的晚風(fēng)灌進來,車?yán)餆熚稁Я艘稽c薄荷的味道,沒他以前抽的煙味道濃。
程安寧坐在副駕,好幾次想開口說點什么,話到嘴邊,總覺得刻意找話題太尷尬。
周靳聲更不說話,周身散發(fā)低氣壓。
程安寧很久沒見他這么低沉過,讓人窒息,她也有點悶,降下車窗,車?yán)锏睦錃獗煌膺叺臒崂藳_淡,周靳聲余光掃過來一眼,隨即將車窗升上,說:“灰塵多,別開窗。”
程安寧躊躇開口:“我之前說你惡心,是那陣子不太高興,不是說你在港城遭遇的事……”
周靳聲意味不明“嗯”了聲。
很冷淡。
程安寧看著距離自己家小區(qū)越來越近,狠下心說:“今晚不回家,我去你那。”
【PS:我就沒說過主cp不改短劇,說的是副cp不一定有,到底怎么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