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痕:“別著急?這別著急的意思是?”
季染:“先釣著吧,不著急,更何況,咱們的項目,產(chǎn)品什么的,也都還沒上來,難道還急于這一時嗎?”
柳無痕聽明白了,季染這是在等周景年的態(tài)度呢。
“季染,你這段時間有好好的思考過你和周景年之間的事嗎?
夫妻之間,就算是有再大的矛盾,其實也不至于都這么多天了,彼此不聞不問吧?
你們之間這樣下去,實在是不太好。”
柳無痕一直以來也不怎么摻和說這些話,勸慰人的話,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太會說。
而且關(guān)心季染的人很多,這個家里面隨便哪一個都比他會說。
自然,平時也輪不到他來說什么。
可柳無痕就是感覺到,季染這是已經(jīng)在給周景年臺階了。
不過周景年那邊會怎么反應(yīng),他就不知道了。
季染:“太忙了,來不及想太多。有天晚上倒是想著,結(jié)果沒多久就睡著了。我也不知道,周景年到底做了什么,心虛成那樣,這么多天了,完全沒有任何主動聯(lián)系我的跡象。
所以,合作的這件事情,就先晾著他們,不著急。
但是,位置還是要留下來給他們的,周氏集團的實力,在京都城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了。
只要做到公私分明,這件事情就很好處理。”
柳無痕:“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可我覺得,你還是要仔細想想看,我總覺得,周景年和你師父的死,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
季染:“嗯?你這話的意思是?”
柳無痕:“我就是這么覺得,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老人就快要去世了。
就算他的愿望是讓所有人都離開他身邊,他只想靜靜的一個人走完最后那一程,可是身邊的人大概率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因為讓老人一個人面對死亡,這事兒……”
柳無痕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老爺子去世的那個晚上,周景年可是連旁邊小院子里面的保鏢都是撤走的。
季染:“柳無痕,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如果我按照這個思路去想的話,那周景年就不是完成我?guī)煾傅倪z愿,而是將我?guī)煾竵G棄在一邊的冷血殺手了。
我不敢往這方面去想,這太殘忍了。
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周景年,亦或者是對我?guī)煾竵碚f,都是很殘忍的一件事情。”
柳無痕:“最奇怪的還不止這一點,還有你師父的遺體,為什么非要那么快焚化掉遺體,是因為遺體上留下了什么嗎?如果是的話,那問題可就……”
嚴重了!
季染何嘗不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就真的嚴重了。
可是,遺體確實是已經(jīng)沒有了。
她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骨灰,就算是有什么,也一點都不可能看到了。
就算是往這方面想,也是徒增煩惱。
所以這段時間,季染基本上是不去想這個問題,也不怎么考慮這個問題。
心煩的時候,就完全投入學(xué)習(xí),她似乎天生就應(yīng)該學(xué)醫(yī),沉浸其中,就真的是什么都不想了,人也覺得舒坦多了。
“師父已經(jīng)去了,只要不是周景年拿著刀子去殺了師父,別的我都也算是能夠接受的。
事情過去這么久了,我也沒想著,要一直都計較這件事情。
就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
如果我真的一天都不計較的話,也太對不起我?guī)煾噶恕?/p>
但是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
季染還是很通透的,事情發(fā)展到這個階段,她也不想再多做多說什么。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
柳無痕:“好像,也對。逝者已逝,再繼續(xù)追究,也不過是傷害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季染,你真的很聰明,我要跟你學(xu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季染無奈的笑了笑。
老爺子已經(jīng)去了有段時間了,說起來,她都還沒有再去祭拜過。
“明天想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了,早起后,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大餐廳吃飯了。你們過去吃,順便可以和我二哥多交流項目上的事情。
我自己在院子里面隨便吃點,然后去墓園看看他。”
柳無痕點了點頭。
生活助理在旁邊也聽到了,記下明天早上單獨為季染準備早餐。
——
墓園。
宋老爺子的墓地,是季彧安和方茹兩個人挑選的,也是這塊墓園里面最奢華貴氣,錢也最貴的一塊地了。
位置風(fēng)水什么的,也都是絕佳選擇。
季染穿著一身黑色,手里捧著一束菊花,輕輕的放到了老爺子的墳頭。
這些日子下來,季染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了。
雖然按照預(yù)想的時間,老爺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離開她。
只是,一切并不是按照預(yù)想來的。
季染將花放下,又掃了掃墳頭上的積塵,將墓碑上老爺子的照片也擦拭干凈。
“師父,我來看你了。”
話音剛落,季染身后就傳來了一道聲音:“小師妹?”
疑問的聲音傳進來,季染回頭看了一眼,是寧教授。
季染出門,身邊都是帶著保鏢的,這會兒寧教授就被保鏢給攔在一邊了。
季染:“是我?guī)熜帧!?/p>
到底還是要叫一聲師兄的,畢竟,他是師父唯一承認過的弟子。
寧教授也捧著一束菊花,走過來,跟季染打了個招呼:“小師妹你今天也來看師父。”
季染:“寧師兄不也來看師父嗎?”
寧教授:“今天剛好沒課,閑著就想來看看他老人家。
他生前,我沒能見到他也沒能在他的身邊盡孝,如今人走了,也總是應(yīng)該常來看看的。
否則,就真是不孝了。”
寧教授一邊說著,一邊將花放了過去,又對著老爺子的墳頭鞠躬。
“師父,我來看你了。”
季染:“師父也未必能聽得見了。寧師兄嗎,上次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寧教授:“小師妹,我終于知道師父喜歡你的原因了。沒有經(jīng)歷過曾經(jīng)那件事情,也永遠都有自己的想法,真是讓人羨慕。”
寧教授再一次提到了當年的事情。
季染有些不太明白了,她一直也沒有太強烈的好奇心,可是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卻一直都在她這邊被提起來。
忽然,季染看向?qū)幗淌冢骸皩帋熜郑阒按蛩愀嬖V我,但我沒打算聽,現(xiàn)在,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