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坐起身。
“好了，總要問問薇薇，這照片上的是不是真的？”
“問什么問？我閨女都跟姓宴的離婚了，跟人抱一下怎么了？就許姓宴的婚內出軌，不許我閨女領證之后跟人抱一抱了？”
余薇腦袋總算清醒了一些，她去摸手機，上面好幾個未接，有姚琳，也有孟鶴川，還有孟知瑤。
余薇給姚琳回了一個。
“昨晚你跟鶴川哥被拍了，不是說沒可能嗎？怎么還抱一起了？”
“就……抱了一下。”余薇揉了揉太陽穴，“我向你保證，他抱我的時候，心里肯定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你是他？你那么清楚？”姚琳語重心長道，“你現在是二十七歲，不是十六七歲，難道孟鶴川還把你當小孩兒？”
余薇一時語塞，別人或許不會，但是孟鶴川真的會。
姚琳繼續道：“照片上只有你的正臉，顯然爆料人也忌憚孟家，不過熟悉你們的人應該能認出他。”
掛斷電話，余薇又給孟鶴川撥了個電話過去。
孟家書房。
“你到底為什么回國？”孟懷瑾面色深沉地看著眼前的兒子。
孟鶴川沒什么表情，因為他這幾年的出走，跟父親的關系一直很緊繃。
“你跟我媽不是一直希望我回來？”
“你如果眼里有我們，當初就不會走！”
孟鶴川沉默了片刻，“我并沒有打算一輩子留在國外，回來是遲早的事情，爺爺生病只是一個契機。”
“你爺爺大病一場，身體不知道能撐到幾時，你若是真孝順，就順著他的心意去相親，早日給他娶個孫媳婦回來。”
“回國后一堆事，我沒精力開始新感情。”
“你倒是有精力跟余家丫頭摟摟抱抱。”
孟鶴川冷靜解釋，“報道只是斷章取義，我一直把薇薇當妹妹。”
“這么說，你回國不是為了余薇，那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孟鶴川聲音冷了幾分，“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給我去相親！你還要為了個女人一輩子不結婚？”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以下。
孟鶴川疲憊地揉了揉眼角，“若是我相親你才能相信，那就聽你的安排。”
手機鈴聲響起，孟鶴川見是余薇的電話，走出書房接聽。
“鶴川哥，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薇薇，別這么說，是我給你添了麻煩。”
“我跟他離婚本來就不會風平浪靜。”
余薇早就有心理準備，宴家個個不是善茬，更別提還有一個萬分瞧不上她的沈美玲，她之所以讓宴文洲發那樣的聲明，就是防止宴家倒打一耙，把事情做得太絕。
\"薇薇，別擔心，既然我回來了，就不會任由別人再欺負你。\"
余薇去了趟半山別墅。
做完手術后，余薇一直跟宋清荷的醫療團隊電話溝通，調整藥方。
宋清荷的氣色又好了很多，不再依靠輪椅，已經能被人扶著走幾步路。
黎蕊扶著宋清荷，笑得很開心。
“宋阿姨，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放煙花，好不好？”
宋清荷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好。”
黎蕊紅了眼眶，“宋阿姨，我可以叫你一聲媽媽嗎？”
宋清荷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我記事起就在福利院，七歲才被人收養，他們收養了我卻不愛我。”黎蕊說著，淚水像是斷了線一樣落下來，“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樣好。”
宋清荷也紅了眼眶，幫她擦著臉頰上的淚水。
“你當我媽媽，好不好？”
“孩子，其實……我就是你的媽媽。”
黎蕊只是錯愕了一下，隨即撲進了宋清荷懷里，哭得泣不成聲。
余薇沒想到自己會碰到母女二人相認的戲碼。
宴廷嵩上了樓，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情緒并沒有太大的波動。
黎蕊松開了宋清荷，眼中隱隱有著期待，耐著性子喊了一聲晏先生。
宴廷嵩頷首，走到宋清荷身邊，“怎么哭的眼睛這么紅？”
宋清荷笑著說：“我就是太開心了，我還以為……”
“累了吧，休息一會兒。”宴廷嵩溫柔地幫她整理了下衣服，“下午帶你出去轉一轉。”
宋清荷頷首。
宴廷嵩跟余薇一起下了樓，黎蕊不解，既然她已經跟宋清荷相認，宋清荷為什么不讓她跟宴廷嵩相認？
到了樓下。
宴廷嵩沉聲道：“離婚的事情，是我們宴家對不住你。”
余薇感覺很滑稽，宴廷嵩自己就在外面養著一個女人，居然會替宴文洲道歉？
“晏先生真覺得他有錯？還是覺得他不該影響宴家的聲譽？”
宴廷嵩詫異地看了余薇一眼，“沈美玲那么對你，你居然還會為她抱不平？”
“我只是好奇，出軌的人道德底線在哪里？”
一句話，半分情面沒留。
宴廷嵩對上余薇坦蕩的眼神，心頭有些觸動。
他對這個曾經的兒媳婦了解并不多，不管什么場合見到，她總是笑著叫他一聲爸，面面俱到，進退有度。
原來也有如此伶牙俐齒的一面，倒是跟記憶中的清荷有幾分相像，怪不得清荷跟她投緣。
“我這人確實沒有什么道德底線。”宴廷嵩笑了一聲，“你該懂，這個圈子里講的不是道德是規則，你怎么想我沒關系，可別把清荷想得那么齷齪，她是被我逼的。”
余薇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別墅。
心口卻堵著一口氣。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所有的偏愛柔情都給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還自以為深情感人。
如果真的那么愛，又何必扯上一個不相干的人來見證。
半路上，余薇接到了宴老夫人的電話。
余薇猶豫了片刻，靠邊接通。
“薇薇，這件事是文洲對不起你，奶奶沒什么好給你的，之前答應送你的商鋪，我會安排人過戶到你名下。”
余薇握緊手機，“奶……老夫人，我跟他已經分開，我不能再接受你的東西。”
“他是他，我是我！”宴老夫人中氣十足，“以后我沒他那個混賬孫子，你要是不嫌棄就還叫我一聲奶奶，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我。”
“東西我真的不要。”余薇態度堅決，“既然離婚，我不希望再跟以前有任何的牽扯。”
宴老夫人聲音落寞，“薇薇，你連奶奶都不要了嗎？”
余薇硬下心，掛斷了電話。
宴老夫人聽著嘟嘟的忙音，正好看見宴文洲下樓。
“你這是要去哪兒？”
“醫院。”
宴老夫人冷聲道：“孩子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