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生物學(xué)父親。】
他的視線,在這幾個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心口的那抹悵然若失的憂傷,讓季牧野深刻意識到,原來自己如此期待陸糯糯是他的女兒。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大文件袋,里面裝著好幾份不同親子鑒定機構(gòu)的文件。
季牧野只拆開了其中一份,就看到了不滿意的結(jié)果。
為了保證結(jié)果的準確度,他又打開了其他的文件。
但是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察覺到了季牧野投過來的視線,窩在陸夕檸懷里的小團子,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如小太陽的明媚笑容。
驅(qū)散了他心底縈繞的陰霾。
陸夕檸也順著孩子的目光,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眸子。
那里面纏繞著好幾股不明的情感,炙熱翻涌,似乎正在試圖掙脫某種束縛,破開禁錮。
然而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讓陸夕檸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個男人有太多的交流,如他這般冷情自持的人,不會也不可能有那么熾熱的眼神。
斂下眸底情緒,陸夕檸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孩子身上。
想了想,再過一個月又要到給女兒檢查身體的時候,到時候還得回一趟C國實驗室。
親子鑒定結(jié)果是什么,嚴冬并不知曉。
從拿到那份裝著樣品的文件袋送到幾個親子鑒定機構(gòu),再到結(jié)果送至季牧野手里,中間只有經(jīng)過他的手,對里面內(nèi)容的保真程度,他還是很自信的。
但是……
他怎么覺得,這幾天他家老板的臉色是越來越黑了呢?
簽署文件的時候也經(jīng)常走神,目光時不時就落在桌上的兩張全家福上。
嚴冬咳嗽一聲,提醒道,“季總,簽錯了。”
季牧野索性把合同放到旁邊,盯著嚴冬問道,“嚴秘書,你和女朋友感情怎么樣?”
嚴冬愣了一下,“還、還不錯,年底就要訂婚了。”
聞言,季牧野繼續(xù)道,“你們吵架的時候,你是怎么……”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哄她的?”
老板這是打算追回夫人?
盯著季牧野幽深的視線,嚴冬開口道:“買包發(fā)紅包,做飯表心意,旅游還有咳咳……那什么夜深人靜放低姿態(tài)伺候女朋友。”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季牧野斂眸沉思,半晌后開口讓他出去。
辦公室重新恢復(fù)安靜。
季牧野盯著全家福上笑容完美且溫柔的陸夕檸,在心里做了決定
再次看到滿客廳的奢侈品禮盒,還有一排排定制的禮服,陸夕檸感覺自己腦子里有根筋越繃越緊。
這個季牧野到底要搞什么?!
“小姐,這些都是季先生送你的禮物。
管家欲言又止道,“外面還有……很多花。”
落地窗外,滿滿的花束。
看到那些數(shù)量,陸夕檸感覺那根筋快要繃斷了。
那是很多嗎?
那簡直就是把京州花店搬空了的節(jié)奏!
前后院密密麻麻放滿了花束,520朵紅玫瑰,999朵白玫瑰,1314朵紫色玫瑰……集齊了各種顏色的玫瑰花,擺滿了前后兩個院子。
陸糯糯從玩具屋的窗戶看到外面的花,沒忍住“哇”了一聲。
“哥哥,好多花!”
“我知道我知道,是爸爸送的!”
季則驕傲地揚起臉繼續(xù)道,“是我和爸爸說,媽媽最喜歡玫瑰花了。”
陸夕檸想到季家花園里自己親手種下的玫瑰花,又記起之前柳西西拍的那張照片。
清晨的陽光正好,她手里拿著剛剪下來的玫瑰花,笑容甜蜜又燦爛,照片背后遠處的陽臺上正在打電話的季牧野。
當時那張照片還有很多人夸贊,包括她手里那束陸夕檸曾經(jīng)細心澆灌的玫瑰花。
思緒到這里,陸夕檸被這些花束影響的心率,再次恢復(fù)平靜。
她對管家說道,“把這些花送回給……”
只是陸夕檸話音還沒有說完,季朝和季則就已經(jīng)拉著妹妹出去看花了。
“媽媽,花花好漂亮啊!”
“媽媽媽媽,你快來,我給你和妹妹拍照。”
季朝手里拿著陸夕檸給他拍的照相機,興致勃勃地給小團子拍照。
季則也立馬跑回房間,拿自己的照相機出來。
隨著小團子一道道高興的哇塞聲傳來,陸夕檸看到三個孩子開心的樣子,到嘴邊的「給季牧野送回去」收了回去。
收到兩個兒子發(fā)過來的照片,季牧野的嘴角微微上揚。
那些花全是國外空運過來的珍稀品種,他記得陸夕檸在季家的時候就很喜歡養(yǎng)一些不知名的花,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和她一起種下的紫色玫瑰。
這次也特意叮囑嚴冬多定一些紫色的品種,從結(jié)果來看效果頗豐。
他目光流連在照片里陸夕檸的笑容上,雖然兩個兒子拍照多少有些手抖,照片也有些模糊,但依舊擋不住女人那張完美容顏的璀璨奪目。
只是就在他笑意染上眼底時,他的私人銀行卡收到了一串轉(zhuǎn)賬數(shù)字。
備注:買花錢。
這筆錢遠比買花的支出要多得多,可見轉(zhuǎn)賬的人有多不想和他牽扯上關(guān)系。
笑意僵硬在眼底,嘴角的弧度下沉,季牧野的好心情在此刻蕩然無存,周身彌漫著低氣壓,下意識就想把錢轉(zhuǎn)回去卻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陸夕檸:季牧野,別逼我和你徹底劃清界限。】
就在這時,嚴冬敲門,聲音忐忑道,“季總,夫人把東西都退回來了。”
偌大的頂樓,擺滿了限量款禮服、包包還有各種珠寶。
季牧野的臉色直接黑到了底。
經(jīng)過這一次,男人放棄了給陸夕檸送禮物,但會時不時下廚做飯。
因為他說的是給三個孩子做飯,陸夕檸也沒有攔著他,但每次他做的那些飯菜她都沒有嘗試,夾的都是家里廚師做的飯菜。
在這一局上,季牧野又失敗了。
讓陸夕檸帶上孩子和他出去旅游也不現(xiàn)實,外面還有躲在暗處窺視的黑手沒有解決,季牧野也不放心。
至于最后一個辦法……
季牧野閉了閉眼睛,把心思重新放在面前的文件上,卻遲遲看不進去一個字。
日子一天天過去。
季朝和季則的暑假也結(jié)束了。
就在他們開學(xué)的那一天,柳西西戴著墨鏡口罩從京州機場出來。
路上不慎撞到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
她摘下墨鏡道歉,后者剛要回答沒事,看到她的眼睛當即怔了一下,“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