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好處，又不想承擔責任，哪有這么好的事。
而且虞昭時刻銘記長生前輩的叮囑。
想要查清楚修真界多年的無人飛升的真相，僅憑她一個人，未免有些捉襟見肘，白孔雀和青龍血脈的后代正是她需要的幫手。
權野不想生。
那就該把位置讓出來。
白靈雖然還是不知道虞昭真正的想法，但虞昭手里拿著鳳羽，他便要滿足虞昭的心愿。
在決定放棄權野的那一刻，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好像他早就該做出這個決定。
“你在靈山多停留幾日，我先去回絕清衍真人，讓他帶權野去找其他地方試一試。”
權野此時仍處在危險之中，耽擱不得。
“還請白靈族長不要提及我的存在。”
“當然。”
……
“白靈，出爾反爾并不是君子之風。”
清衍真人面色不怒自威。
白靈猜想與清衍真人談話的過程不會太順利，面對清衍真人的詰問，他適時露出愧疚之色，“此事是我考慮不周，這儲物袋中的東西可以幫助權野穩定一段時間，足以支撐你們到下一個地方。”
白靈雖突然改變主意，打破了清衍真人原有的計劃，他眸色冷淡，心里不由有些煩躁。
妖族的幾位化神期大能中就屬白靈性格溫吞，最好說話。
其他妖獸則十分難纏，如非必要，清衍真人實在不想與他們打交道。
“給我一個理由。”
清衍真人側目看他。
白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復雜的笑容。
“我的人發現了一顆含有青龍血脈的妖獸蛋，所以只能對不住權野了。”
清衍真人略有些詫異。
青龍血脈多年不曾現世。
如今甫一現世，就出了兩個。
巧合還是意外？
這時，神魂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
“你喚蘇鳴前來，讓他拿火鳳的羽毛和白靈交易。”
火鳳羽毛？
清衍真人眼神一動。
當即想到白孔雀族曾經立下的承諾
“你確定他手上有鳳羽？”清衍真人問。
“確定。”
清衍真人轉頭就向蘇鳴傳音。
蘇鳴此時正在樹屋上與一只白孔雀說話，收到清衍真人的傳音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我師尊叫我了，我得走了。”
他心中納悶，腳下的速度快得出奇。
幾息之后就來到了清衍真人的房間外。
“進。”
蘇鳴拘謹地跨過門檻，上前幾步，對著清衍真人和白靈的行禮。
“見過師尊，見過白靈族長。”
白靈不解地看向清衍真人，眼神似是在問為何要將蘇鳴叫來。
清衍真人淡淡道：“將那根火紅色的羽毛拿出來。”
白靈心中暗暗一驚。
蘇鳴手里也有鳳羽？
鳳羽什么時候改成批發了，怎么人手一根。
“火紅色的羽毛？”
白靈吃驚，蘇鳴比他更吃驚，因為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儲物空間內有一根的紅色羽毛。
頂著清衍真人冷酷的目光，蘇鳴硬著頭皮道：“弟子愚鈍，師尊可否再給一點提示。”
白靈頓時放松下來。
他就說嘛，鳳羽怎么可能和路邊的石頭一樣，隨處可見。
一定是他們弄混了。
只有虞昭手里的才是真正的鳳羽。
“蘇鳴估計是東西太多，一時記不起來了。你就說是在五行道宗山腳下，花三塊下品靈石從一個瞎子手里買來的那根羽毛。”
清衍真人按照神魂的提示，轉述一遍。
蘇鳴想了想，終于想起了鳳羽的下落。
他戰戰兢兢道：“師尊，那根鳳羽早已不在我手里，如今歸屬虞昭。”
“又是她。”
清衍真人怒不可遏。
每當他對虞昭的印象稍有好轉，虞昭就會惹出一個亂子來扭轉他的看法。
偏偏在他最生氣的時候，他體內的神魂也不安分。
“鳳羽怎么會在小七手里？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神魂絮絮叨叨個不停。
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后一心想要彌補對虞昭的虧欠。
然而虞昭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照顧，她比以前更強大，更出色，早已擁有獨當一面的本領。
更關鍵的是這一世的走向與他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腦子亂成一團，一時沒有注意到清衍真人變幻不定的神色。
蘇鳴留意到了。
然后心里頗不是滋味。
他也沒想到自己當時在路邊攤隨手買的羽毛，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鳳羽。
可恨的是他還將這根鳳羽抵押給虞小昭還債了。
簡直虧大發了！
也不知他再去找虞小昭討要，虞小昭肯不肯還給他？
應該會吧。
畢竟那是她的東西。
白靈態度堅決，又無鳳羽可以討價還價，清衍真人抹不開面子繼續留在靈山。
當晚，他便帶著蘇鳴和權野離開了。
白靈沒有露面，由白玫代替他送行。
蘇鳴走出老遠后突然停下，回頭看了一眼靈山。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事情不該這樣發展。
他們剛上山時，白靈族長對他和權野頗為照顧。
權野居住的房間更是奇珍無數，他都難受會產生嫉妒之情。
本來都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翻臉了呢？
蘇鳴不明白。
蘇鳴很失落。
……
五行道宗。
“咳咳。”
藍子渝低著頭，用力的咳嗽，面色因為呼吸不暢，呈現出淡淡的紅暈。
崔玨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一手端著喝空的藥碗，另外一只手拿著一方手帕。
等藍子渝終于不再咳嗽后，他將手中干凈的手帕遞了過去。
藍子渝接過，擦了擦嘴角的藥漬，靠在床榻上輕聲道：“多謝。”
崔玨點點頭，就準備拿著空碗離開。
藍子渝叫住了他。
“老四，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崔玨站在原地不動，發出無聲的抗議。
藍子渝一臉苦澀，“老四，我都這樣了，你還生我的氣嗎？”
崔玨到底還是心軟了。
他放下空碗，拖出一個椅子坐到藍子渝對面。
然后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得落針可聞。
“老四，這幾天宗門里是怎么說我的，你說給我聽聽唄。”藍子渝終于開口。
崔玨面不改色，“沒人議論你。”
“老四，你一點都不老實，你現在也學會說謊了。”藍子渝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說我以大欺小，輸得徹底，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