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瑞被莫院長家的兒媳婦敵視這件事，學院不少人都知道了。
去找莫教授說事，“阿雅，”
“擱學校呢，你們都是同事，喊我媽那么親干啥。”
莫教授拉著孩子的手，一只手捂住孩子的嘴，“師兄，你說。”
因為季綿綿在，導致段文瑞來莫教授的辦公室次數少了很多而且，說句話還得思慮再三，看一眼被媽媽捂嘴限制發言的季綿綿，他才敢大膽開口，“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帶隊出去合適。”
“唔，”季綿綿想吱聲，被莫教授捂著嘴。
“師兄，我們不是說好讓你去嗎，怎么又變化了？”莫教授問。
段文瑞說道：“你和學院的齊老師一起去，你們三個都是女生，而且主攻的都是材料方面。我去了屬實浪費一個機會。而且，學校大概率不會給我們批這個交流經費。”
季綿綿被婆婆捂著小嘴，她小眼神又瞅著身邊的媽媽，透亮的眼眸眨呀眨，又看著對面的男人。
莫教授也在思考，“機會是個好機會，學校如果不給經費，我的可以自付，小齊和蕾蕾的路費呢？一來一去機票都得四五萬，更不帶住宿期間的。”
季綿綿被捂著嘴看著段文瑞，只聽，他沉吟道，“我這兒有十萬閑錢沒動，你拿著出去，當他們的經費。也別公開告訴其他人，這是我自己墊付的。學校的經費我再去試試，真申請不下來，也沒關系。”
莫教授的手松了，“師兄，你要如此，讓我如何難堪？”
在師兄妹二人交流正深入的時候，季小綿綿在一旁偷偷搞小動作，拽著媽媽的手指，輕輕掰開一個，露出自己的嘴巴，“那個，媽呀，我能不能插個話？”
莫教授扭頭，“咦，你嘴怎么說話了。”她立馬又捂住。
“誒呀媽，我不吵段院長，我是覺得呀，你們開個會太磨蹭了，段院長也是，不會辦事。”
莫教授：“……”
段文瑞也被批了，“你說，怎么辦？”
季綿綿：“段院長開會的時候都沒想明白，這個老師是必須去嗎？如果必須去，那你就打著開會定人頭的名義去開會。你們倆是領導，一個院長一個副院長的，整個學院指望著段院長拿主意，你倒好，開個會問老師們的意見。她們要是意見中肯，哪兒輪到你當院長了。”
莫教授又趕緊捂閨女嘴了。
季綿綿搖頭，“那個，師兄啊，我家孩子，她真的，太寵了，家里太愛她了，說話不過心，你別忘心里去哈~”
段文瑞卻想聽聽季綿綿繼續的話，\"阿雅……咳，莫老師你松開，我再聽聽她說什么。\"
季綿綿嘴巴被釋放，“一，機會在這兒，她們自己自薦。二，積極主動的人，以后有什么評優的榮譽事先緊著誰來。三，你強硬過了你得來個軟的，當領導的恩威并施你都不會。理解一下大家都想過年的心，也說明這個機會的稀缺性，讓她們自己琢磨。
你還得把這個機會的大概情況說一下，記得是大概情況。然后！誰有想法誰私下找你和我媽來打聽。別老那么不值錢的自己悶頭當濫好人，你出錢還不讓別人知道，你是活雷鋒啊？我可算知道你和我爸的競爭中你為啥輸了。”
“你！”段文瑞哽住，這女孩子點他毛病就點，還非要戳他一刀干什么。
“誰想去自費，但是，你肯定會有人人道主義上的幫助。本來一人四五萬的花費，然后你給補貼三萬，她們聽起來我就花了一兩萬塊錢出了個國，參加了個高逼格的交流會，”
“乖，用詞。”莫教授都聽的投入，又聽到了自家孩子的粗口。
季綿綿揮揮小手，“誒呀媽媽這都小意思啦。”
她繼續說：“那些去參加的老師覺得去這一趟值了，還覺得領導高看她們了，對學術也有幫助了，錢還花的少。段院長的人情她們也實實在在落到了，再以后學院再有什么交流活動，段院長想派人去，還愁沒人去嗎。你走一步，你得想后邊的十步。”季小綿綿說的眉飛色舞。
段文瑞沉思，他全聽心里去了。莫教授看著自家閨女，驕傲自豪。
“真是的，你學術大咖，領導力真不咋樣。你有空我帶你去景氏集團，看看我爸爸一個公司的老董咋開會的，咋馭下屬的。”
段文瑞：“……”好吧，她又戳了自己一刀。
算了，她還小，不和她一般見識。
莫教授開口了，“師兄，我閨女說的不無道理，我們做院長的確實沒用好馭人。”
季綿綿叮囑，“哎哎哎，開會的時候可不能上去就說，你給補貼三萬啊。”
段文瑞抬頭，好奇，“為什么？”
“你傻呀。”季綿綿又脫口而出，莫教授捂嘴都沒捂得急，“事前你說自己補貼三萬，別人都會以為這是沒人想去，你只能自掏腰包，更加不珍惜這次機會。
可你要是在人家答應，去的時候，你說一句給她補貼幾萬，這就猶如天降神露，以后保管那人對你死心塌地。”
段文瑞震驚的咽了下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季綿綿：“雖然我未曾專業學過，但，我沒想到你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年人，你不知道！”
段文瑞：“……”今天挨戳的第三刀了。
莫教授也拉著自家孩子好奇，“綿綿，你和媽說說，你怎么知道這些馭人術的？”她還以為自家孩子就愛吃愛玩懶懶散散可可愛愛被保護的小綿軟呢。
季綿綿陷入很久遠的回憶，“媽，我五歲的時候我總裁爸就拖著我去公司開大會了。我八歲的時候在會議室他們開會我寫作業。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爺爺卸任董事長給我爸當……我老公開會的時候，我在旁邊玩過游戲。這可能，就商人家族的基因遺傳吧。”
莫教授笑的那叫一個歡心，“誒呀你這孩子，真聰明呢。”
段文瑞走了，回自己辦公室琢磨。
在他走后，季綿綿指著他背影，“媽，你看，他正事兒又沒干就走了。”
“什么正事兒？”莫教授也不知道。
季綿綿說了句，“他來找你的時候，就是想讓你帶隊出去啊。現在，這事兒又沒說，回去琢磨其他的了。”
莫教授一想，還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