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云錦,你是來放我們出去的是不是?”陸老太太掙扎著爬到牢門,希冀地望向夏云錦。
此時的陸老太太,早已不復往昔的雍容華貴,一頭糟亂的白發像被母雞在上面踩過,臉頰憔悴消瘦,一雙刻薄的三角眼吊得更嚴重,眼底烏青一片。
許氏也貼臉開大湊了上來,“云錦,你快同凌王殿下求求情放我們出去,怎么說咱們也曾經做過幾年婆媳,總歸是有些感情的。
這牢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娘真是一日也待不下去。”
陸家婆媳二人這番恬不知恥的話,成功讓謝煜黑了臉,身上的威壓又散發開來。
老不死的,竟然還敢求上云錦了,還敢自稱云錦的娘,謝煜眼神微瞇,眼里冒出想要殺人的兇光。
做乞丐感覺都有些便宜了這家人!
隔壁牢房的陸臨川心思微動,夏云錦能來牢房說明她還念著往日的舊情,這時只要他表現出懊悔,說不定夏云錦真的能勸說凌王殿下放他們一家出去。
思及此,陸臨川便做出一副真心悔過又帶著些許深情的表情,然而還沒張嘴就被梁氏的話給噴了回去。
“我呸!不要臉的玩意兒!”梁氏快步上前對著陸老太太就淬了一口,“你們全家是沒睡醒癔癥了嗎?
你們陸家人一個個的是左臉皮撕下來糊右臉上了吧,一邊厚臉皮一邊不要臉。怎么還能有臉開口求人家夏姑娘?
還有你,”梁氏將矛頭對準陸臨川,“嘖嘖嘖,你做出這副惡心人的樣子給誰看?老娘告訴你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還想用美色誘惑?看看你這副鬼樣子拿什么同凌王殿下比?就你自以為的玉樹臨風站在殿下旁邊就是一坨干巴的狗屎,連新鮮的都算不上,真是惡心死人了。”
陸臨川被梁氏罵的一張臉漲成豬肝色,雙手緊握成拳,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夏云錦看著關在大牢里的陸家人,兩輩子受的窩囊氣總算是出了一些。
五皇子很快就要折騰不出什么浪花,陸家也算是毀了,他們夏家上輩子的危機解除了一半。
“你們陸家如今淪為階下囚都是咎由自取,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就是你們一家的報應!
當初你們逼著我抱著牌位嫁進陸家,想霸占我的嫁妝,隱瞞陸臨川未死還養外室生子,花著我的銀子供他們一家在外奢侈瀟灑。
你們一家各種算計陷害,若我沒有早些醒悟發現你們一家虛偽惡毒的真面目,說不定我早被你們一家殘害得茍延殘喘。
多行不義必自斃,看你們如今這么凄慘,真是讓人覺得痛快!”夏云錦一口氣將兩輩子的憋屈和窩囊全都發泄出來。
聽了夏云錦的這番話,陸家人眼里的光逐漸熄滅,夏云錦不是來探望他們給他們一家求情的,她是來落井下石的。
看著陸臨川眼里的希望破滅,取而代之的是痛心和懊悔,柳如煙自然明白姓陸的是后悔錯過了夏云錦。
甚至是后悔當初不該同她這具身體發生不清不楚的關系。
“夏云錦,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們的事,所以你才想方設法報復,夏云錦你就是想徹底毀了陸家……
還有你梁氏,你同夏云錦是一伙的,你吃里扒外,一定是覬覦陸家的家業,不然為何你那么堅決地要同陸家斷絕關系?
你早知道我們會有牢獄之災對不對?”
柳如煙抓著牢門瘋婆子一般大叫,將過錯全都推在夏云錦的身上,連帶著梁氏也沒有放過。
憑什么她都被關進了大牢,她們卻能繼續過著衣食無憂、逍遙快活的日子?
陸臨川不是懊悔嗎?那就讓他看到夏云錦的真面目,只有撕下她的偽裝,陸臨川才能記恨她。
“你個缺男人的小騷貨,我讓你滿嘴噴糞。”梁氏動作飛快地上前一把薅住柳如煙的頭發,將人死死地往牢門外拽。
柳如煙的整個頭卡在欄桿之間,梁氏脫下鞋子照著她的腦門和臉啪啪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讓你胡說八道誣陷夏姑娘和老娘,打不死你這個小浪蹄子。老娘今日來就是來看你們一家的笑話來的。
能抽你一頓老娘覺得賺大發了。”對上陸老太太怨毒的眼神,梁氏無差別攻擊,“你個老不死的看什么看?要不是老娘進不去,否則連你一起打。
夏姑娘說得對,你們一家就是惡事做多了糟了報應,老天有眼讓夏姑娘早日看清你們一家的真面目。
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夏姑娘離了陸家過得有多好?過不了兩個月人家就會成為凌王妃,到時你們見了人都得跪下請安……”
梁氏將這些年在陸家受的窩囊氣全抽在柳如煙頭上,啪啪的鞋底抽在腦袋上的聲音在牢房里不斷回蕩。
真是可惜她夠不到那個該死的老虔婆,不然還能更解氣!
柳如煙的腦門都被抽腫了,腦袋瓜子嗡嗡的響,兩邊的臉被欄桿擠著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陸聞笙和陸聞景兄弟兩個嚇得都不敢大聲哭,娘呀這人太暴力了。
陸詩寧更是縮在角落,還好她沒有說一句話,不然這個曾經的二嬸要打的就是她了,那一下一下的看著就疼。
“陸夫人,別打了,再打下去她的臉腫得該縮不回去了。那一張大臉卡在牢門上動不了,還要麻煩獄卒將欄桿鋸斷。”
瞧著差不多了,夏云錦才出聲讓梁氏住手,梁氏正好也打累了,將鞋扔在地上趿拉上,一只手蓋在柳如煙的臉上用力將人推了回去。
趁機還在柳如煙臉上抓了一把。
“還是夏姑娘考慮得周到,咱們就來牢房看個熱鬧可不能將牢門給破壞了。”
梁氏嘿嘿笑著將鞋穿好又拍了拍手,心里咋就這么高興呢,等會出去一定要買壺好酒回去好好慶賀一下。
柳如煙被她推得直接面朝房頂摔倒在地,頭暈得厲害,死魚一般躺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謝煜拉著夏云錦的手,臉上眼里都是寵溺之色,“可覺得出夠氣了?若是沒有,你想打誰,讓獄卒將人帶出來。”
“若我失手將人打死了呢?”夏云錦歪著頭,眼睛眨得像個狡猾的小狐貍。
“不過幾個犯人,打死就打死了。”謝煜臉上的神情嚴肅了些,“云云的手上不該沾染鮮血,你想打死誰本王來就好!”
牢房里的犯人: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你們恩愛撒狗糧卻想要我們的命?
這話說得好像在討論晚飯要吃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