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
王虛明匆匆趕回。
他沒看到屋內場景，只看到蘇牧強行破開自己庇護所的大門。
霎時他就大怒：“我以誠心待你，你竟對纖洛圖謀不軌！”
他的先天之炁已凝聚成一柄飛劍。
飛劍鎖定蘇牧。
蘇牧沒有回答王虛明。
他有心解釋，但時間緊迫。
此外，月巢已被心娘娘污染，他可不敢保證，眼前的王虛明就是真的王虛明。
萬一是心娘娘所化呢？
他繼續沖向王纖洛，快速用先天之炁護住她的身體，同時用神識護住她的元神。
“不要，我太痛苦了，我真的熬不住，讓我結束這一切吧。”
王纖洛痛哭道。
“纖洛！”
蘇牧厲喝，“無論你在經歷什么，現在你看到的我，絕對是真實的。”
他自己就經歷過心娘娘的攻擊，知道人被攻擊時，心靈會沉浸在痛苦之中。
哪怕一些被自己埋藏在意識深處的記憶，都會被心娘娘給挖出來。
同一時刻，王虛明沖了出來，目眥欲裂道：“蘇牧，你對纖洛做了什么！”
盡管知道王虛明這樣，是因為太過在乎王纖洛的緣故。
但蘇牧還是不爽。
何況，王虛明這點必須扭轉過來。
哪怕將來遇到王纖洛的問題，王虛明也必須信任他。
否則兩人將來很難合作。
當即蘇牧也沒廢話，直接一拳轟向王虛明。
王虛明被他一拳轟飛。
然后王虛明更怒，起身就沖向蘇牧。
雙方當場大戰起來。
王虛明實力強悍。
加上蘇牧只是分身，還要一邊護著王纖洛，當即便有些處于下風。
但王虛明也很難擊潰蘇牧。
且一番戰斗過后，王虛明也漸漸冷靜下來。
數十招后，王虛明忽然收手，任由蘇牧一拳轟在臉上。
王虛明的臉腫如豬頭。
此刻他顯然已明白，自己大概率誤會了蘇牧。
否則蘇牧和他戰斗的時候，沒必要一直護著王纖洛。
“對暗號。”
王虛明略帶愧疚道。
兩人當即將暗號對了一下。
隨后兩人才放下心來。
“蠢貨，你女兒被心娘娘污染了，如果不是我救她，她已經崩潰死亡了！”
蘇牧罵道。
王虛明猛然變色，沖到王纖洛身邊，緊張的端詳王纖洛。
“纖洛，你怎么樣了。”
他眼眶濕潤。
“爹，真的是你？”
王纖洛道。
“是我，怪爹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這么長時間。”
王虛明惶恐道。
接著，他看向蘇牧：“你救了纖洛，對我有大恩，我還誤解你，理應向你賠罪。”
砰！
他這秩序殿殿主，鐵骨錚錚的大漢子，竟當場對蘇牧跪下，然后磕了三個響頭。
這一幕，讓蘇牧的神色也緩和下來。
王虛明對王纖洛的寵溺，的確有些太過。
不過他這個本人，是值得交的。
“現在我們還是說說纖洛的問題。”
蘇牧道：“她被心娘娘污染，且明顯沒有擺脫，事情很麻煩。”
王虛明目光凝重道：“蘇牧，你之前對抗過心娘娘，理應有經驗，你實話告訴我，你消耗了多少原符。”
此事關系到王纖洛的生死，蘇牧自然不會隱瞞：“我用了兩千枚原符，但除此以外，我還有種種手段削弱心娘娘的力量。
所以，換做是纖洛，我估計至少要五千枚原符。”
王虛明心神猛地一沉。
他知道肯定會消耗大量原符，但也沒想到數額會這么龐大。
別說是他，整個月巢的原符加起來都不超過兩千枚。
至于他自己，更是只有九百枚原符。
他這都還算是積蓄豐厚的。
這世間大部分修士，擁有的原符絕對都不會超過百枚。
“蘇牧。”
王虛明看向蘇牧，“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么多原符，如果有的話，求你借給我。
可以的話，那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說話間，他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五千枚原符，數額實在巨大。
在如今這世道，一個上位天仙大概率都不值五千枚原符。
“可以。”
蘇牧沒有絲毫猶豫道。
對他來說，原符的價值并沒有那么高。
他若用氣數開啟天界，一天就能制造上千枚原符。
相反如王虛明這等實力和人脈都很強的高手，對他來說才是稀缺的。
王虛明聞言一陣感動。
他猜到蘇牧有可能會同意，但也沒想到蘇牧會一點猶豫都沒。
這意味著，在蘇牧心中，他的價值遠超五千枚原符。
盡管他已決定給蘇牧賣命，可感受到蘇牧對自己的重視，他內心還是很觸動。
當即，蘇牧就給了王虛明五千枚原符。
之后蘇牧道：“我得提醒一句，原符只是幫她削弱心娘娘的力量，真正想要挺過來，還得靠她自己的心靈意志。”
“我明白。”
王虛明認真道。
接著他又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會道：“蘇牧，你有對付心娘娘的經驗，今夜能否留下來，與我一起為纖洛護法？
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有些難為人，可為了纖洛，我愿意做一切最大的努力。”
蘇牧嘆息一聲，道：“好！”
在漲潮期，讓別人留在自己的小庇護所，這無疑是很危險的事。
王虛明讓他留下來，也代表著一種對他的信任。
不知不覺間，漲潮期來臨。
蘇牧和王虛明心神很快一陣凜然。
他們發現，王纖洛身邊的原符，正在以驚人速度消耗。
緊接著，王纖洛陷入昏迷，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蘇牧和王虛明都緊緊盯著她。
王虛明連眼睛都不敢眨。
沒過多久，王纖洛口鼻都流血。
她蜷縮在地上，神情悲痛。
“王殿主。”
蘇牧道：“纖洛可曾經歷過什么痛苦？”
王虛明一陣猶豫。
“你不用告訴我，只是這個時候，她需要你幫助她。”
蘇牧道：“你若知道她的痛苦，那就可以在旁邊開解她，給她心靈支撐。
我去另外一個房間，你自己在這和她說。”
說完，蘇牧就去了另一個房間。
半刻鐘后。
“不行。”
王虛明來找蘇牧，臉色一片蒼白，“蘇牧，你去看看纖洛，我救不了她。”
蘇牧心神一沉，連忙來到隔壁房間。
只見此刻的王纖洛，面容已經白如白紙，一點血色都沒。
她的元神也如風中燭火，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蘇牧沒再遲疑，取出一枚枚銀杏靈果，將它們變成果汁送入王纖洛口中。
銀杏靈果不僅可以改善人的體質，提升人的修為，也可以增強人的心靈力量，讓人獲得道蘊。
這是蘇牧唯一能想到幫助王纖洛的方法。
若這也不行，那就是王纖洛命中該絕。
萬幸的是，這的確有效。
當然，銀杏靈果只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它的功能沒這么逆天。
主要王纖洛本身意志也很強大。
又過了一個時辰，五千原符差不多都化為灰燼。
王纖洛忽然身軀一顫，然后就癱軟在地。
王虛明大驚失色：“纖洛！”
“她沒事，只是太過疲憊，昏睡了過去。”
蘇牧道。
“啊？”
王虛明一愣，然后反應過來，長松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他看向蘇牧道：“蘇牧，我欠你的已經無法償還，還是那句話，今后我給你賣命。”
“談不上賣命，今后你做我的左膀右臂。”
蘇牧道。
王虛明臉上露出笑容。
“這次事情，給我們提了個醒，我們必須加快發展的步伐。”
蘇牧嚴肅道：“第一，我之前從艾西瓦婭那得知，她似乎認識什么人，對方擁有深邃秘銀，我們要想辦法弄到手。
第三，水源問題必須解決。”
“深邃秘銀這件事，我也沒聽說過相關消息，只能去打探。”
王虛明道：“至于水源問題——”
他頓了頓，道：“我知道有一尊天地異種，名為‘贏水’，據說是來自大教，可以凈化水源。
只不過它也遭遇重創，所以才會被大教拋棄，流入了角宿府。
但即便它遭遇重創，也需要花費巨額原符，以及一些其他代價，才能夠買到。”
蘇牧眼睛一亮：“大概要多少原符？”
“至少一萬。”
王虛明道：“價格高，加上作用不大，所以這東西一直沒人買。”
事到如今，蘇牧知道自己也該多多少少，向王虛明透露一點家底。
當即他就道：“你放手去買，原符管夠。”
王虛明神色大喜，看來蘇牧比他想的還要豪氣。
知道這消息，就算蘇牧對他沒有救命之恩，他也要給蘇牧賣命。
畢竟在這大黑潮時代，原符就是最珍貴的資源，是保命的底氣所在。
“除了原符，你還要付出什么代價？”
蘇牧又問道。
“這東西，掌握在一個大教弟子手中，尋常人想購買，也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王虛明道：“好在這大教弟子麾下的老奴，欠我已故的師父一個人情，我可以用這人情，換取接觸這大教弟子的資格。”
“怪不得你之前沒和我說過此事。”
蘇牧道。
“嘿，我之前與你雖然關系不錯，但還沒到為你耗費這等重要人情的地步。”
王虛明如實道：“但這樣一來，我得去一趟角宿府，前后得七天，期間纖洛就要交給你照顧了。”
對他來說，王纖洛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他肯把王纖洛交給蘇牧照顧，可見他已徹底信任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