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感覺。
祭淵的話，無疑是狂妄的，但他卻說的很平靜，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從容。
楊辰則是笑了起來，他笑聲如雷聲一般自天地宇宙間蕩開來，而漸漸地，他的身體也突然間變得虛幻起來，緊接著又凝實了。
臥槽？
臥槽？
所有人震驚！！
這楊辰竟然也不是本體？？
所有人都懵了。
媽的！
你們兩個人用分身在這里打了半天？
不得不說，所有人都被二人給震撼到了。
最恐怖的是，他們都沒有看出來這二人先前的真實狀態。
當楊辰身體凝實后，他看向遠處的祭淵，笑道：“其實......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真正期待的，也是我那位不知道有沒有血緣關系的葉天命老兄。”
葉天命！！
這才是他楊辰真正的目標。
而這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哥哥楊迦，連續數次敗給葉天命......楊家自楊葉起，歷經三代，就沒有輸這么慘過。
他還是想找回場子的。
當然，并不是帶著氣的，在他看來，就是公平切磋。
架要打。
但格局，也要有。
如果能夠打贏，那自然是好的，倘若還是打不贏，那就是技不如人，也沒有什么可丟臉的。
因此，不僅是祭淵在等葉天命，其實，他也是。
當然，他們彼此都沒有想到彼此會這么強。
現在......就只能先干掉彼此，然后再等葉天命。
這相當于讓葉天命占個便宜了。
遠處，祭淵笑道：“那開始？”
楊辰哈哈一笑，“好啊！”
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二人直接變得虛幻起來。
轟隆！
所有能夠感知到這場戰斗的人，只聽到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他們二人所在的那片時空區域就好似被抹除一般，直接變得不可見！！
不可見！
見到這一幕，暗中觀戰的那些原始律者境皆是呆住了。
自己都看不見？？
他們紛紛開始施展自己的能力，想要強行窺探那片戰場。
但沒有任何用。
在他們的感知之中，那片戰場已經變成一片空白，完全不可見。
暗中觀戰的那些原始律者境強者臉色皆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是老臉有些掛不住了。
在此之前，原始律者之下，皆為螻蟻。
但在此刻，這一認知將徹底改寫。
因為不管是楊辰還是祭淵，他們都不是原始律者。
換句話來說，以后，原始律者之下無法撼動原始律者的局面，將徹底被改寫。
這二人已經是革新了這個體系。
某片虛空之中，一名男子正在注視著那片空白戰場。
男子穿著一襲黑白長袍，上白，下黑，腰間懸掛著一枚玉佩。
他的視線之中，是能夠清晰看見此刻的楊辰與祭淵的。
此人正是如今原始律者之中排名第一的‘均衡’律者：留守白！
也是之前除宇宙意志外，最神秘的一位原始律者。
這時，又一名男子緩緩走了過來，這男子身上那件長袍非常詭異，仿佛有億萬條線在蠕動。
排名第二的命運律者：趙知命！
趙知命看著遠處那片空白戰場，微笑道：“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留守白點了點頭，但并未說話。
趙知命盯著楊辰與祭淵，“他們......已經走出了一條我們這體系之外的路。”
他的目光，雖平靜，但卻透著一股暗流。
留守白微微搖頭，“不可動此惡念。”
趙知命不語。
留守白繼續道：“這片宇宙，不可能只有我們一種體系，未來還會有別的新體系，新的淘汰舊的，這是宇宙規律。”
趙知命依舊沉默不語。
一種全新的體系，那就意味著，對方很有可能推翻他們......
他們是這片宇宙至高無上的存在，掌管著無數宇宙文明的生與死。
若是有人能夠定原始律，進入他們這個體系，他們也不會排斥。
但若是別的體系......這自然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趙知命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其實，他們現在就算是想鎮壓這兩人，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兩人無聲無息間就已經成了氣候。
除非宇宙意志回來鎮壓......
一想到那新的宇宙意志，他眼中就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
這新的宇宙意志，也是一個妖孽到不行的超級妖孽啊！
當然，也是一個不太正常的，特別是性格。
留守白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楊辰與祭淵身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趙知命突然道：“你覺得他們誰更強？”
留守白道：“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
趙知命雙眼微瞇，這看不出來的意思就是......這二人的實力可能已經在留守白之上了。
他帶著疑問看向留守白。
留守白輕笑道：“均衡，是宇宙間的一種規律，但這種規律，亦有盡時。”
趙知命沉聲道：“破壞？”
留守白點頭，“宇宙有興，有亡，均衡，并不是絕對的唯一......”
說到這，他眼中也閃過一抹復雜，“那位楊公子說的很對，很多時候，我們認為的法、道、規律，都只是在我們認知內的法道規律。那我們認知之外的呢？”
趙知命沉默。
留守白繼續道：“我們這些人，看似已經是這片宇宙的天花板，但我們一直都是在用我們的認知去看待這個宇宙與世界，并且去定義他們。但......我們認知之外的呢？”
趙知命緩緩抬頭看向宇宙星河深處，“認知之外......”
在這片宇宙，他掌管的是命運，但這命運......是他自己認知范圍內的命運。
就好比世俗之中，不同人認為的‘有錢’，那是完全不同的。
普通人認知內的‘有錢’，可能就是吃穿自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而有點實力的人認為的‘有錢’，可能就是買房自由，想買什么房就買什么房。
而更往上的可能就是創業自由，今天看什么行業有前途，就直接收購......
認知不同，對‘有錢’的概念自然也就不同。
楊辰的話也讓二人突然間明白，他們認知范圍內的法、道、規律，可能只是他們自己認知范圍內的，而不是終極的。
認知！
留守白突然笑了起來，“或許，這些年來，我們都在自己的舒適區太久了。”
趙知命沉默。
他自然明白留守白的意思，他們在這片宇宙是無敵的，是至高無上的，但出去呢？
出去，就可能會遇到認知之外的人與道。
但也危險。
機遇與風險是并存的。
趙知命看向留守白，“你確定要出去了？”
留守白點頭，“出去......人還是不能在自己的舒適區太久，久了后，就容易擺爛，然后一點一點腐化。”
趙知命笑道：“但很爽，不是嗎？”
留守白微笑道：“擺爛的人生，確實很爽，但那也只是自己‘認知’范圍內的爽......就我個人而言，那是沒有什么意義的。”
趙知命沉默，他看向遠處的楊辰與祭淵，而隨著這兩人的戰斗持續，對他而言，那片戰場都漸漸變得有些空白了。
這意味著，隨著二人的戰斗不斷持續，二人也在提升，現在......他都快感知不到了。
真是......羞愧啊！
趙知命當即決定，“那到時候一起出去逛逛。”
留守白看了他一眼，笑道：“確定？”
趙知命指著那片戰斗區域，“我都快看不清他們了。”
留守白也笑了起來，他看向那片戰場，他現在還是能夠看得清的。
趙知命突然又轉頭看向另一邊，他目光落在了葉無名身上，“他到底想做什么？”
留守白目光也落在了葉無名身上，“突破。”
突破！
趙知命沉默。
一個已經能夠定原始律的人，卻選擇轉世重修，除了想要再次突破上限，他們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真理定律......再次突破？
追求很高。
但......肯定很難的。
留守白道：“這位葉公子，比我們要有勇氣的多。值得敬佩。”
趙知命點了點頭，“這些年來，我們確實太過求穩了。在舒適區待太久，著實容易擺爛，沒了心氣......”
心氣！
二人皆是有些復雜。
年少的心氣一旦消失，確實是很難再擁有。
而外面。
當安言無法再感知到楊辰與那祭淵時，他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明白，這是那二人的實力超出了他們太多太多，因此，他們已經無法感知到這二人.....這二人的妖孽，大大超出了他與所有人的預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看那片空白戰場，而是轉頭看向四周，四周的各大勢力陣法還在瘋狂對轟.......無比的激烈，也無比的慘烈！
而在這些大戰之中，有人在隕落，也有人重傷無法再戰，也有人逃走......
這種大戰，太慘烈，許多修煉者打到最后已經心神崩潰，因此，直接選擇逃走。
但也有人在突破！！
他們在絕境之中，再次突破自身，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大戰持續。
而且，越往后就越慘烈。
不少的湮滅級強者都已經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