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
韓勛后知后覺，想起那塊鑲鉆的腕表，Patek Philippe品牌，挺貴的，“你是說那塊腕表？”
“嗯。”
“……”
他記得那塊腕表后期加工過，主要用途是用來定位。
估且算一份禮物吧。
他撓撓頭，轉身準備出去，想起什么似的，又回頭問韓世舟，“哥，伊姐怎么沒來？”
“她今天有事。”
此時的陸伊正駕駛著轎車，往韓氏集團去。
蘇千語坐在副駕，低著頭檢查包里該帶的證件是否都帶了。
抵達目的地，陸伊陪著她到前臺接待處，她報了名字，說來見韓寓的助理，昨晚約好的。
接待員示意她到休息區等候，也沒怠慢她，馬上聯系了秘書部。
十幾分鐘后，一個穿著雪紡襯衣、西裝褲的女人抱著一摞文件朝她走來。
女人她之前見過，是韓寓外面的情人之一，離婚庭審那天，她還看見這女助理和韓寓出入酒店的照片和監控錄像。
“我叫關月，蘇小姐叫我小關就行。”女助理微笑迎上來，坐到蘇千語旁邊。
她將文件放在桌上，挑出一些遞給蘇千語，“你選下戶型吧。”
“好。”
蘇千語接過幾份帶有詳細公寓資料和戶型圖的文件，耐心看著，驚訝發現藍海公寓是韓氏集團投資開發的，而且是很多年前就投資的。
其中幾套戶型跟韓世舟借住給她的公寓差不多。
公寓一梯兩戶，她現在住的那兒，對面那套是空置的。
她看面積非常合適，問關月，“這套行嗎？”
關月湊過去看了眼，“可以，蘇小姐證件帶了嗎？”
“帶了。”
“那你再等會，我準備一下過戶的資料。”關月邊說邊抬腕看表，“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在這里等覺得無聊的話，對面有家咖啡廳。”
關月收拾起桌上文件離開前，留了張名片給她。
她收好名片，和陸伊到對面的咖啡店，點好咖啡，她又要了兩份甜點，見陸伊垂眸幾次看手機，像是有心事，她把甜點推到陸伊面前，“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有嗎？”
“有心事可以跟我說，如果你想找人傾訴的話。”
陸伊看了眼面前的甜點，很給面子地用勺子挖了點，嘗嘗鮮。
她不喜歡甜食，覺得膩，吃了一口就將勺子放下，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黑咖啡，將嘴里那股甜膩的味道沖散開。
“我有一個朋友，她最近是有點苦惱的事。”她沉默一會，慢慢打開了話匣子，“她的事我都知道。”
蘇千語不想拆穿她，一般‘我有一個朋友’這種開頭，那八成這個朋友就是她自己。
“方便的話，你就聊聊你朋友的事。”
陸伊一本正經地點了下頭，“有個男人跟我朋友認識差不多一年，明里暗里追我朋友也有小半年了，但實質上兩人的感情沒多大進展。”
“為什么？”
“我朋友覺得不太合適。”
“具體指哪方面？”
“男方條件挺好的，家世背景在那里擺著，我朋友很普通的一個人，她不敢妄想。”
“身份懸殊很大？那這事還真挺難辦的，如果男方是認真的，可以考慮，倘若只是玩玩的，還是算了。”
陸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那怎么確定他是認真的，還是玩玩？”
“這……”
蘇千語答不上來。
她自己都沒多少戀愛經驗，真沒法給陸伊提出更好的建議。
陸伊笑了笑，“順其自然吧。”
喝了杯咖啡的功夫，關月那邊的資料準備好了。
隔著咖啡廳的落地窗看見關月從對面的大樓里走出來，蘇千語忙拍了拍陸伊的手背，“我們走吧。”
關月自己開了車，她在前面帶路，陸伊載著蘇千語跟在后面。
到了房產交易中心，資料遞交上去，關月走到外面撥了通電話，她聯系韓寓過來一趟。
蘇千語選中的那套公寓，恰好在韓寓名下，過戶必須房主本人到場。
雖然不想碰面，但蘇千語沒辦法，只能等。
她需要這套房子落戶，從此和韓蘇兩家劃清界限。
陸伊陪著她坐在大廳里面，視線所及的范圍內，能看到站在外面的關月。
女人時不時接一通電話，應該是在等著接韓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快到工作人員午休時間了，蘇千語起身走出去，本想問問韓寓什么時候到，不巧聽到關月講電話的聲音。
“我現在回不去，那么點小事你自己看著處理，我在房產交易中心呢，還不是韓少的那個小丑前妻搞事，她那一家子人太能騙了，我聽說她和韓少結婚的時候光彩禮就兩個億，這一離婚張口又要五百萬補償，還外加一套市中心的公寓，真是獅子大開口，這女人多能算計啊，韓少大方，不跟她計較，她要他就給了，可我替韓少覺得冤，感覺他被騙婚了呢。”
難聽的話入耳，蘇千語不怒反笑。
她走到關月身后，又聽女人跟電話那頭的人抱怨，“韓少正在住院，聽說過戶要他到場，他正往這邊趕呢，他可真把這前妻當回事，我瞧著她也不怎么樣，沒什么特別的。”
“韓少恢復單身我當然高興，不過我一個小助理哪攀得上那樣的高枝，我跟著他純粹是想撈點好處，畢竟韓少舍得給女人花錢……”
話說到一半，肩膀被人戳了兩下。
關月回頭，視線撞入蘇千語含著笑的眼睛，她心里‘咯噔’一下，附在耳邊的手機差點沒握穩。
她忙把電話掛了，尷尬地擠出一絲笑來，“蘇小姐，你怎么出來了？”
“來聽你繪聲繪色的八卦呀。”
“……”
關月被噎住。
這時一輛轎車駛入停車場，遠遠看見韓寓從那輛車里下來，她快步迎上去。
男人穿著襯衣西褲，臉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腳步也有些虛浮。
她把人攙扶住，眼里全是心疼，“韓少，其實過戶的事不用這么急的，你身體都還沒有養好……”
“沒關系。”
韓寓很樂意跑這一趟。
在蘇千語面前賣賣慘，說不定她就心疼他了呢。
將關月的手從胳膊上拿開，他走向蘇千語，“等很久了嗎？”
“還好。”
“走吧，我陪你把手續辦完。”
韓寓這么平靜，蘇千語挺意外的，她極少看到他溫和的一面，記憶里最深的就是他不可一世、傲慢無禮，嫌棄她，看她不順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