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事實解釋。”韓勛輕拍了下陸伊的手背，“人是我打的，為什么打人我也會如實對警察說。”
“帶我一塊去吧。”
“不行，你現在需要休息，這事先別驚動我哥了，明天再跟他說。”
民警在外面按了那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門，想必韓世舟已經睡了。
他哥睡眠不好，可一旦睡著，很難驚醒。
他將陸伊抱下車，在民警的注視下回了屋。
陸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被送到房間的床上，仍沒有撒手，“聯系一下律師那邊吧。”
“我知道，你乖乖睡，我很快就回來。”
他把陸伊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拽下去，聲音很軟，但手上的動作非常強硬。
陸伊被按倒在床上，起不來，“小勛……”
他大咧咧一笑，“別擔心，出不了事。”
林驍的傷并不致命，他下手有分寸，撐死了他就是被行政拘留半個月，連案底都不會留下。
“睡吧，晚安。”
他俯身在陸伊額頭印上一吻，拉過毯子給陸伊蓋好，轉身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民警站在警車旁等著他，他順手把院門關上，跟著警察坐上警車。
到了派出所，他發現喬妮妮和林惜也在，兩個女人并沒有參與到戰斗中，事發時都躲得遠遠的。
“就是他。”喬妮妮一看到他，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指著他說：“我們酒喝得好好的，他突然朝我們沖過來，用酒瓶敲了我未婚夫的頭，還把我未婚夫按在沙發上打。”
林驍被送去醫院了，有祁峰跟著，兩人都來不了，這警是喬妮妮報的。
林惜有眼疾，視力不好，整個經過都由她向民警復述。
韓勛并不反駁，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面對喬妮妮的指控，轉頭對帶他來的民警說：“林驍確實是我打的，他一個月前就已經訂了婚，但他最近一直在勾引我女人，還開了酒店房間，誆騙我女人去陪他睡，不打他一頓，我咽不下這口氣。”
他很直接，說完冷冷地看了眼喬妮妮，“你未婚夫在外面勾搭別人的女人，你知道嗎？”
“你胡說什么呢。”
喬妮妮才不相信林驍會有別的女人，“他只喜歡我，他愛我，我們婚都訂了，要不了多久就會結婚，他怎么可能亂來。”
“有沒有亂來，自己去問你未婚夫。”
陸伊的手機還在韓勛手里，他知道密碼，索性從兜里把手機拿出來，解了屏幕的鎖，把林驍發給陸伊的信息交給民警看。
“如果只是因為幾條短信就有蓄謀的動手打人，情節還是有些嚴重的。”民警看完信息的內容，一板一眼地說。
“我女人的第一次被林驍騙了去，我打他一頓，很過分嗎？”
說這話時，韓勛拳頭握緊，后槽牙死死咬著。
他其實打心底里恨不得把林驍弄死。
“如果你女朋友的第一次，被別的男人騙了去，你會怎么辦？”他反問一句，把民警問得一時怔住。
喬妮妮受不了他說的話，氣呼呼地罵道：“你個土匪一樣的瘋狗，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我未婚夫干干凈凈光明磊落，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我可能拿我女人的清白說謊嗎？”
“那就是你女人勾引我未婚夫。”
韓勛站起身，有那么一瞬間，想要連這個喬妮妮也揍一頓，可他身在派出所，思索再三，還是忍了。
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強壓怒火對民警說：“本來我還打算給林驍出個醫藥費什么的，但他未婚妻的態度實在太惡劣了，醫藥費我不打算出了，人確實是我打的，我隨你們處置。”
——
翌日。
韓世舟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睜開眼睛，他看到睡在一旁的蘇千語，女人慘白著一張臉，赤條條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身上什么都沒蓋，瘦弱的軀體可以清晰看到青青紫紫的淤痕。
昨夜，他折騰了她一晚上。
做做停停的，沒給她喘息的時間，做到她筋疲力盡昏睡過去為止。
這會，她仍睡著，敲門聲都沒能驚擾到她。
他起身穿好睡袍，扯過毯子蓋在蘇千語身上，先下床去開門。
陸伊站在門外，額頭包著一塊紗布，臉色很難看，眼下兩片烏青，像是沒休息好。
“大早上的，怎么了？”
陸伊簡明扼要，“昨天晚上小勛和我去過祁峰的俱樂部，我們在那里和林驍動了手，把人打了。”
韓世舟眉頭微皺，“小勛人呢？”
“民警昨晚就把他帶走了。”
韓世舟隱約記起，昨天深夜確實有門鈴聲，只不過那時他窩著一肚子火，忙著和蘇千語深入交流，沒空理會別的人和事。
“小勛還沒回來？”
“沒有。”
“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你在家休息吧。”
他回到臥室內，進浴室洗漱沐浴，換好衣服，早飯都沒吃，開著車匆匆出了門。
韓勛已經被轉移到拘留所了，林驍那邊不同意和解，他被行政處罰，要在拘留所關上十五天。
韓世舟見到他時，他一側臉頰還微微有些腫，但嘴角卻上揚著，沖他嬉皮笑臉。
“為什么打人？”
韓勛笑著說：“林驍欠打。”
“是為了陸伊？”
韓勛臉上笑容僵住，沉默片刻，點頭。
“他和陸伊……”
“別問了，反正人已經打了，我不后悔。”
韓世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事，他了解韓勛，這小子雖然脾氣急了點，但不會無緣無故挑事打架，一定是林驍做了讓他不得不出手的事。
“打的好。”
“你不怪我就好。”
“林驍一直對陸伊虎視眈眈的，我警告過他，他不聽，挨打算他活該。”
“你理解就行。”
“當然理解，只不過你得在這里待上半個月了。”
行政拘留是花錢托關系都沒法把人弄出來的，只能通過交保證金來暫緩執行，他覺得沒必要，反正這十五天韓勛是早晚都得受著的。
“半個月后哥再來接你。”
到時正好是國慶假期，他打算帶著韓勛和陸伊一起到海邊度假。
“行，幫我照顧好伊姐。”
“放心吧。”
他站起身，重重拍了拍韓勛的肩膀，“在這里別惹事。”
“我能惹什么事，我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