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極其糙,看這個人,貴女們都要暈過去了。
更何況,什么身子軟,胸口像兩個大饅頭,在做已婚的權(quán)貴官宦,都有些不自在,這些人也有風流的,那可能沒跟女人調(diào)過情。
而薛氏滿臉陰沉,氣急敗壞:“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堂堂薛家的女兒,怎么可能這么不自重,定然是有人陷害的。”
薛三姑娘沒想到,自己如此破釜沉舟,布局精妙,想要獻身,沒能獻身給世子,反而獻身給了這么一個粗鄙的泥腿子!
她一口氣沒上來,竟直接暈了過去。
薛氏惡狠狠,看向衛(wèi)嬋,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怨毒和嫉恨。
謝懷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側(cè)身,擋住了薛氏的視線。
生氣的不是衛(wèi)嬋,反而是玉真公主,聽了薛氏這話,頓時心頭火氣:“你這是何意,有人陷害,難不成我公主府的丫鬟小廝,陷害你妹子?若說那衛(wèi)老漢偏要鬧到公主府,上門認親,可能是有人惡意陷害翁主,你妹子的事,難不成是我公主府的人下的手?”
駙馬急忙倒了杯茶,端給玉真公主:“公主莫氣,好好說話?!?/p>
“本宮還能怎么好好說話,好好一個賞花宴,事情接二連三,掃大家的興致,我倒是想問,你們薛家的姑娘,不跟著眾女眷一起在內(nèi)院呆著,跑到芳菲院來做什么,這里是男眷更衣的地方?!?/p>
玉真公主說話毫不客氣:“今日可不僅有我侄兒,還有各家的青年才俊,你們家三姑娘,不會想借著這個機會,攀龍附鳳,想要進哪個世家公子的后宅吧。”
薛氏氣急敗壞:“我們家的家世,進誰家做正室大娘子不能進呢,殿下不為我們家姑娘的清白擔心,不查找罪魁禍首,反而說我薛家姑娘作風有問題?您這是要我們薛家的姑娘都去死呢。”
“衛(wèi)老漢是那個樣子,他兒子是什么好東西,沒準就是這人胡說八道,故意要污我妹妹名聲,翁主難道就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
“此事,同我有什么關系?”衛(wèi)嬋說話慢吞吞的。
聽著就叫人覺得生氣。
薛氏咬緊后槽牙:“這衛(wèi)氏父子,是來找翁主的,才會引發(fā)這一系列后續(xù)?!?/p>
衛(wèi)嬋眨眨眼:“可是,我記得,是大嫂說,看他們可憐,缺衣少食,讓我對這兩人憐憫些,那時事情還沒塵埃落定,大嫂就認為他們二人是我親父親弟了呢,若不是大嫂提議,我還想讓殿下直接把人趕走,可你這么一說,我不安排不顯得我太不近人情?!?/p>
“你!”
“他們而然難道不是你的親人?”
“薛夫人,請慎言,方才老夫已經(jīng)認了親,翁主是我徐庭的外孫女,血脈乃是慶陽衛(wèi)氏,名門之后,你總將那兩個粗鄙流民往我外孫女身上貼,是何意?”
“可他們,就是來找翁主的,公主不愿徹查到底還我薛家女兒清白,我不找翁主,還能找誰?”
薛氏說著,就流下淚來,:“我好好的妹妹,出來時還好好地,回去時就沒了清白,我怎么跟爹娘交代,我只能以死謝罪了!”
她說完,就要撞柱,以死明志。
玉真公主嚇了一跳:“快快攔住她!”
雖說她并不怎么把薛家放在眼里,可薛家主君,是御史,大臨的御史很難纏,若被追著咬,今日參一本明日參一本,她也不得不避鋒芒,現(xiàn)在動輒賞花宴流水席的好日子,可就沒了。
嬤嬤們跑了出來,攔下了要死要活的薛氏。
“其實,此事也簡單?!敝x懷則忽然開口。
眾人紛紛看向他。
“若是要查案,自然是大理寺出手比較符合規(guī)矩,可若大理寺插手,謠言沒準飛的滿京城都是,大家臉上難免不好看,還要估計姑姑和薛家的顏面?!?/p>
玉真公主點頭,涉及后宅隱私,還有個女孩子的清白,她不得不考慮的更多些。
“不如叫尚宮局出面來查?!?/p>
尚宮局?玉真公主眼前一亮:“好,正合適,尚宮局查后宮陰私都是一把好手,更何況是本宮這個小小的公主府,我去求娘娘,讓宮里女官出手,定然給薛家一個交代,也還我公主府的清白,至于這衛(wèi)家父子……”
謝懷則輕聲道:“這兩人大鬧姑姑府邸,不過兩個白身平民,就有如此勇氣,背后無人指使,我是不信的。”
“那就交給大理寺,定要他們說出,為何碰瓷翁主,還污了薛家女眷清白!”
這兩人一唱一和,就把事情處置完全了。
薛氏氣的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之所以鬧,就是施加壓力,拿捏著玉真公主想要息事寧人,叫公主府壓下此事,讓衛(wèi)嬋給個交代。
卻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謝懷則居然讓宮里的女官查這些,薛家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手伸的那么長,能攪合宮里的事。
可謝懷則卻輕而易舉的說,讓尚宮局來查。
尚宮局,那可是宮里的女官,他說支使就能支使的動?
冷不丁,對上謝懷則那雙漆黑幽深的雙眼,哪還有一絲醉意?
深邃的仿佛要把她吸進去,如同兩團旋渦,被卷入其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氏也像別的貴女一樣,對謝懷則這個神仙公子充滿幻想,可此時,她卻打了個冷顫,慌不擇路的低下頭,根本就不敢跟他對視。
她不知道,自己對上的,是個什么樣的對手。
賞花宴草草結(jié)束,眾人散去。
衛(wèi)嬋扣了扣他的手心,謝懷則低頭,雙眼亮晶晶,那是喝了酒后的,眼中微醺的醉意。
卻讓他跟平日的清冷大相徑庭。
“那徐庭閣老,是你找來的?”
謝懷則眨眨眼,阿了一聲:“窈窈,再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衛(wèi)嬋氣笑,捏捏他緋紅的臉頰:“你還跟我裝?”
“沒有沒有,我是決計不敢的?!?/p>
謝懷則眨眨眼,俏皮的根本不像個二品封疆大吏,他壓低聲音:“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