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有人給了他一巴掌，又補上一腳。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眼前的是翊王殿下和安國郡主。”
這次關海潮是真的蒙了，尤其是聽到崔安如竟然也在場。
他重新打量崔安如的時候，果然從她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憎恨。
他馬上心虛了，這樣的表情，他已經明白自己將要面臨什么。
崔安如說道：“還需要我幫你回憶，你都做過什么？”
關海潮緊張得沒有辦法說話，他本來以為這件事真的可以一直隱瞞下去。
“跟我無關……”最終，他小聲地說了一句。
崔安如冷笑了一聲，說道：“是么，要不然你先跟眼前這位李蓉蓉對質一番，之后再想想，到底應該怎么回答。”
關海潮看著李蓉蓉的時候，從她的表情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也是那樣厭惡自己。
“我不能說……”
他低下頭，這個態度應該是就默認了。
“對于你來說，可能只是為了利益，為了滿足內心的欲望，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想法，做了一件冒險的事，最終無論是你得到了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如今自然是沒有任何損失。從你做下那種事的時候開始，你已經沒有了任何良心。”
崔安如的語氣格外冰冷，讓關海潮的精神高度緊張起來。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只是被人利用了……”
“你會不知道，你配制出來的藥，放在將士們的飲食之中，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那場戰斗的結果到底是什么，你真的不清楚么？不只是我的父兄戰死，還有那么多將士們跟著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用血肉之軀在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這個國家的子民，而你又做了什么？”
“你為了林知音幾句話，就傷害了這些英雄，把國家置于危險之中，不管不顧，事后不知悔改，妄圖逍遙一生。”
“我父兄英勇一生，震懾大慶那么多年，就因為你這樣一個什么都不是的東西，就毀掉了他們的一切，你一定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吧？”
崔安如的質問，越發的冰冷。
關海潮已經感覺到了明顯的壓迫感，他知道自己這樣肯定是不對，可是他還是做了。
“我也是逼不得已……”
他說了這樣一句，眼神之中已經是滿滿的哀求。
“所以，你承認李蓉蓉的話，都是真的……”
崔安如一句話，讓關海潮差點以為，剛剛他們根本就沒有證據，只是在詐自己而已。
不過他轉念一想，人家能夠把他抓回來，這個本事已經足夠了，根本不需要詐他。
“是……”
他還是無奈地承認，因為知道自己繼續抵賴也沒有什么作用。
“細節。”
崔安如只有這兩個字，簡單直接。
關海潮看著李蓉蓉，不知道她到底說了多少，自己要從哪里說起。
“從你遇到林知音，什么時候決定幫助他們，背叛了大夏開始說起吧。其他的，我基本上已經說過了。”
李蓉蓉覺得他那個眼神，讓自己非常不舒服。
關海潮想了想，還是說道：“當初他們發現林知音的時候，她身上已經長途跋涉受了不少的傷，而且很饑餓，原本是蓉蓉過去幫她檢查，不過當我得知她身份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只要討好了這位太師的外孫女，將來一定可以在京都立足……”
“當初之所以帶著蓉蓉一起投身軍營，其實是因為在家鄉的時候被人欺負，我想著只要能夠出人頭地，之后一定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第一次見到林知音，剛好看到她一臉委屈地對蕭讓說自己千里迢迢地來尋找他，到底有多不容易。”
“他們發現了我，原本是想給我一點教訓，不過我承諾，一定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一開始他們還用蓉蓉來威脅我，之后又是我的家人……”
“不過隨著跟林知音接觸，她對我越發的信任，說話也比之前溫柔，我覺得之前一定是誤會他們了。”
“反而是蓉蓉，知道我和林知音走得近之后，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讓人聽著不舒服。”
到現在為止，關海潮都在抱怨李蓉蓉，而不是檢討自己。
“林知音說，若是自己醫術不精的事被人發現，一定會被趕出軍營，若是我能夠幫她留在那里，將來回到京都，她一定會幫我美言幾句……”
“這個剛好是我希望的，所以就順著做了，反正蓉蓉是我的未婚妻，將來都是一家人，只要我能榮耀發達了，就是她跟著一起沾光了，把她的功勞讓給林知音，也很是在為了我們將來的生活做貢獻……”
“她將來是我當我夫人的，她也為了我們的生活出力了，將來她享受的時候，才更加有底氣。”
關海潮的話，說得格外惡心，讓人聽著就覺得想要閹了他。
崔安如心中更是一陣鄙視，這樣的男人，到底是誰給了他這種自信？
“沒想到我只是拿走了她的藥方幾次，她就受不了了，非要跟我退婚，她這樣一個沒有家人的孤女，除了我還有誰能娶她？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什么高高在上的香餑餑了。”
“退婚就退婚，我就不相信，將來我飛黃騰達了，她不會后悔，到時候她求著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就沒有資格當我的夫人了，只能當個妾室。”
關海潮說完，李蓉蓉咬緊牙關，攥起了拳頭。
“按住他。”
崔安如看出來李蓉蓉的憤怒，直接說道。
那些人按住了大言不慚的關海潮，讓他動彈不得。
“你不是想打他么，動手吧。”
崔安如又對李蓉蓉說了一句，之后往后靠了靠。
李蓉蓉一愣，沒想到安國郡主竟然會體諒自己的情緒。
她看到崔安如眼神之中的鼓勵之后，就走了過去，對著關海潮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賤男人，你也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是什么東西。”
關海潮被打得慘叫連連，卻沒有辦法脫身，更沒有辦法還手。
李蓉蓉發泄了一通之后，關海潮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臉上還有血痕。
陸景琛全程看戲，更不想制止。
崔安如看到李蓉蓉已經結束，就對關海潮說道：“行了，繼續說吧，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拒絕，反正你這個人只愛自己，你爹娘和你剛剛懷孕的夫人，你應該是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