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都是些什么人？”蕭衍擰眉，“州府可有卷宗？”
“有的。”程威道，“失蹤人口皆有記錄在冊，且失蹤的，皆為妙齡少女，和……”
“和什么？”唐洛洛挑眉。
“和童男。”程威說，“臣查詢過，這些失蹤的少女和童男，皆為處子。”
唐洛洛：……
蕭衍：……
岑南舟及蕭洵，也是一整個無語。
“拐賣還專挑處子下手呢？”蕭世子嘴角抽抽，吐槽道，“怎么著，處子身值錢？”
程威尷尬的笑笑。
也是回答不上來。
沒準，還真是處子之身，比較值錢。
所以專挑處子之身的男女下手。
“讓州府將卷宗送過來，朕要親自查閱。”蕭衍沉聲道。
程威一聽，眼神帶著喜色，“是，若有君上相助，臣相信定能還肅州太平。”
隨后，程威便給蕭衍幾人安排了個清凈的院子暫住。
“君上若有什么需要的，盡可吩咐臣，臣先告退。”程威開口。
“程將軍。”
唐洛洛叫住他，微微一笑，“記得答應我的鮮花顏料。”
“是，臣稍后便派人送來。”程威一笑。
程威離開沒多久，州府便親自來了，“微臣……”
“免了，將卷宗呈上來。”蕭衍擺手。
來不及自我介紹的州府，“是。”
呈上卷宗后，州府也沒告退，而是默默地杵在那。
等候君上詢問。
蕭衍看卷宗時，剛好程威叫人送來了上好的鮮花顏料。
唐洛洛收下之后表示感謝，就讓丫鬟退下了。
顏料鮮紅，還帶著淡淡的鮮花清香，好聞又好看。
唐洛洛指尖沾了點，摩擦在指尖，一縷若有似無得黑氣從指尖消散。
唐洛洛眸色深凝。
“你不是一向喜歡素凈些的打扮嗎，怎么今日喜歡這么鮮艷的顏色了？”岑南舟好奇。
大紅的顏料。
用來做丹蔻，點花鈿，都很合適。
不過，不像唐洛洛平常的風格啊。
她一個布袋不離身，妝面素凈清冷，鮮少見她濃妝艷抹，大紅大紫的打扮。
最亮眼那日，應該就是帝后大婚那日了。
平常連正經鳳袍都懶得穿。
嫌礙事，麻煩。
突然對這些顏料感興趣了？
唐洛洛一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呀。”
岑南舟表示不信。
看她這樣子，是這顏料有問題？
“這顏料是煙雨樓最好的顏料吧，深受我們肅州女子的喜愛啊。”州府大人表現道，“若是皇后娘娘用上這顏料，必定是國色天香啊。”
“本宮回頭試試。”唐洛洛順勢將顏料收了起來。
蕭衍也查閱完了卷宗，“三個月，失蹤四人，兩女兩男，平均一個月就要失蹤一個人，照此規律，如今月末，程威封城，是擔心又有人失蹤？”
州府垂頭，“是，正如君上推斷的那樣，程將軍擔心還會有人失蹤，故而封城。”
“卷宗上毫無線索，找不到根源，封城有何用。”蕭衍語氣微沉。
州府心虛，不敢搭話。
“程將軍說失蹤的是處子，這四人之間有關聯嗎？”唐洛洛隨口問。
州府頷首，“并無關聯，更像是隨機作案。”
唐洛洛沒什么要問的了。
因為多余的，州府也不知道。
否則也不會破不了案。
“退下吧。”蕭衍擺手，州府如釋重負。
“嚴查了城中，卻并無所獲，可他們忘查了兩處。”蕭衍開口。
“哪兩處？”岑南舟擰眉。
“都尉府，州府府衙。”
岑南舟眼眸一閃，“不會吧，這兩個地方，可都是肅州的主心骨啊。”
若是州府和都尉府害人，那確實查不到人。
可程威不是懷疑，是拐賣人口么？
且，他們就在都尉府啊！
若此處有問題，他們豈會狼入虎窩？
“不對，是三處。”唐洛洛忽然說。
岑南舟擰眉，“還有哪處？”
唐洛洛捏著顏料，意味深長道，“煙雨樓。”
岑南舟瞇起眸子。
所以這顏料真有問題？
“城中女子都在用這顏料，若是這顏料有問題，豈非會有很多人遇害？”蕭世子發出疑問。
唐洛洛搖頭，“這顏料里的東西，不足以致命。”
“是什么？”蕭衍語氣沉沉。
“一點邪氣。”唐洛洛說，“如果我沒猜測，這顏料用在臉上，會讓人毀容。”
岑南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蕭世子則倒吸一口涼氣，毀容？
女子若毀容，與要了她們的命有何異？
岑南舟面色稍顯凝重，“這顏料既深受肅州女子喜愛，即便我們出面說明問題，恐怕也不會有人信。”
唐洛洛頷首。
是這個道理。
有些商品一旦被大眾喜愛，是很難剔除的。
除非，這件商品被曝出致命性的問題。
但到那時，為時已晚。
那些女子，都會因此付出代價。
“這顏料里，到底有什么？”蕭世子拿過去聞了聞，除了花香，似乎還有一股，“血腥味？”
腥味很淡。
被花香味掩蓋。
幾乎聞不出來。
唐洛洛說邪氣，具體什么邪氣，他們也瞧不出來。
“那些失蹤的少女和童男，恐怕都與這顏料有關。”唐洛洛道，“你沒聞錯，是血腥味，問題應該是出在顏料的原材料上。”
蕭洵忍不住皺眉，“不會是用人血煉制的吧？”
咦。
好惡寒。
他嫌棄的將顏料放了回去。
這愛美的代價，有點重啊。
具體是什么，唐洛洛沒說。
若按照她的猜測說出來，只怕蕭世子得吐出來。
她眸色冷凝，“岑南舟，你和世子先去查查煙雨樓，州府和都尉府，未免打草驚蛇，不方便同時查探，既然程將軍懷疑還會有人遇害，那么我們若是能引蛇出洞……”
岑南舟秒懂，“引蛇出洞的主意是好，但就是……”
他有些猶疑。
“有什么問題就說。”說話怎么還吞吞吐吐的。
“你忘了，失蹤的都是處子，你是處子嗎，我是怕你這個餌，蛇不上鉤。”岑南舟呵笑。
唐洛洛：“給你三秒鐘，在我面前消失！”
岑南舟：“……岑某告退。”
蕭世子撲哧一下，沒等他笑出聲來，就被岑南舟拉走了。
煙雨樓，以經營女子首飾，添妝之物為主。
鮮花顏料便是這里的鎮店之寶。
煙雨樓上下兩層，裝修的很精致，店里香香的，混雜著多種脂粉和香膏味。
店中幾乎都是女客。
岑南舟一進店，就吸引了大批女子的注視。
無他。
只因岑南舟太美。
有著多情的桃花眼，有著雌雄莫辨的臉，又有著清風朗月的氣質。
天吶！
竟有如此絕色的男子！
女客們滿眼都是粉紅泡泡，直勾勾的盯著岑南舟。
旁邊，蕭世子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