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馮遠山要走過去了。
歐陽軒急道：“師妹，難道馮大師不比你口中的這位前輩重要嗎？”
“速速隨我來拜見一下馮大師！”
趙煙蕓還沒答應呢。
臉色就變了變。
因為，就要走過的馮遠山猛地頓住腳步。
看著就不太愉快的蒼老臉頰上，增添了一絲慍怒。
“好好好！連一個黃毛丫頭，也瞧不起我馮遠山了！”
“哼！”
趙煙蕓莫名被遷怒，趕緊拱手道：“晚輩并無此意，請前輩息怒。”
她滿腹委屈。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
卻被歐陽軒一句話，給惹來了麻煩。
歐陽軒嚇了一跳。
馮遠山怎么就動怒了？
他趕緊解釋道：“馮大師，在下九尊宮主首徒歐陽軒。”
“我師妹并無此意，是我口誤，還請前輩不要遷怒于她。”
想在趙煙蕓面前賣弄一番不成，反而給她惹來麻煩！
若是擺不平。
他以后哪還有臉在趙煙蕓面前出現？
“怎么？拿宮主壓我？”
本就在氣頭上的馮遠山，找茬道。
歐陽軒嘴巴發苦。
今天馮遠山是怎么了，逮著人就亂發脾氣。
明明他不是這個意思！
馮玉山得理不饒人，冷眼盯著趙煙蕓：
“難怪對老夫不屑一顧。”
“原來你師尊是九尊宮主。”
“也是，他是三品煉丹師，而老夫只是一個沖擊三品失敗了好幾次的窩囊廢！”
趙煙蕓哪能承受這種人物的怒火？
嬌軀輕顫，嗓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晚輩沒有這個意思。”
“請您明鑒。”
歐陽軒一臉著急。
卻不敢再吭聲了。
無奈向范靈姬投去求助目光。
范靈姬是陳家主的夫人，曾經多次隨同夫君見過馮遠山。
面子比他這個小輩大得多。
她說話興許管用。
范靈姬頭皮一麻。
以馮遠山的火爆脾氣，這時候誰說情，誰不就是觸霉頭嗎？
可架不住歐陽軒的求助。
只能硬著頭皮，露出笑臉道：“馮大師有禮了。”
“妾身范靈姬，有幸在此和……”
她話都沒說完。
馮遠山就冷邦邦的打斷她：“這里沒你的事！”
范靈姬尷尬的退了回去。
引來周圍好些人幸災樂禍。
這讓范靈姬臉頰發燙。
不無埋怨的看了眼歐陽軒。
你歐陽軒自己口無遮攔，給趙姑娘惹來禍，卻非讓我出頭。
結果好了，也惹來一頓呵斥。
現在沒人能讓馮遠山消氣了。
馮遠山盯著趙煙蕓，眼神越發不喜：
“哼！”
“為你求情的人還挺多的！”
“我告訴你，今天不說清楚，誰來都沒用！”
趙煙蕓瑟瑟顫動。
眼中都凝結出絲絲委屈的淚滴。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
卻要被這樣刁難。
而且，誰都幫不了她。
在她萬分無助時。
一道有些無奈的嗓音，悠悠響起。
“跟一個姑娘這么計較，你也不嫌害臊？”
說話的，自然是周輕羽。
本來不想摻和，以免聲音被馮遠山聽出來。
奈何馮遠山倔脾氣一上來，越勸越急眼，以至于一副要刁難趙煙蕓到底的架勢。
此話一出。
歐陽軒嚇了一跳。
厲聲斥責道：“住嘴！你怎么敢這樣和馮大師說話？”
他恨不得用針線把九字秘影的嘴縫起來。
沒見他正在氣頭上，說好話都不聽嗎？
你還說這種難聽話？
是嫌他對趙煙蕓刁難得還不夠？
九字秘影自己落得什么下場，他不關心。
可牽連趙煙蕓，歐陽軒絕對饒不了他。
周輕羽瞥了他一眼，道：“你還有資格管別人？”
“把自己的嘴管住就行了！”
說完。
擦了擦趙煙蕓的眼淚，沒好氣的瞪了眼馮遠山。
“看你這老東西，把她嚇成什么樣了？”
“還不好好道個歉？”
嘶！
這下，莫說歐陽軒。
一旁的范靈姬都被嚇出一身冷汗。
不是。
這家伙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馮遠山，那可是馮遠山啊！
不說四大世家了，就是九尊宮的殿主們，都要恭敬三分的人物。
居然敢對他這么口出狂言。
還說出讓他道歉之類的話？
馮遠山的暴脾氣，難道他從沒聽過嗎？
弟子們都經常受他鞭笞呢。
何況是外人？
董琉櫻也有些被嚇傻了。
趕緊離周輕羽遠一些，以免被連累到。
這家伙，渾身都是膽子嗎？
竟敢讓脾氣暴躁的馮遠山道歉？
還一再口出惡言？
完了！
周輕羽今天能不能順利參加比賽，是個懸念了。
因為馮遠山絕不會輕饒了他！
除非，周輕羽自爆九尊宮主弟子的身份，馮遠山才會有所收斂。
但一通狗血淋頭的痛罵是免不了。
周圍的貴賓們，此刻也是鴉雀無聲。
望向周輕羽的目光，宛若望著傻子。
這世上，竟有人敢這樣對待馮遠山？
他是真不知道馮遠山三個字，代表什么嗎？
今天的事傳出去。
哪怕不用馮遠山下令，也有的是大大小小的勢力，會為了討好馮遠山教訓他一頓。
歐陽軒本想動怒。
可轉念一想，又幸災樂禍起來。
這最后一句話，九字秘影可是徹底激怒了馮遠山。
成功將馮遠山的怒火，從趙煙蕓身上轉移走了。
他強忍著笑意，注視向周輕羽。
期待著馮遠山勃然大怒的時刻。
趙煙蕓則是滿臉歉意。
被擦掉的眼淚，又忍不住流淌了出來，道：“前輩對不起。”
“煙蕓不該跟著你的。”
“平白無故，給你惹來麻煩。”
她異常懊悔。
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該來黑暗斗場。
更不該跟著九字秘影。
以至于給九字秘影惹來這么大麻煩。
馮遠山的地位，在整個九宗大地，是跺一跺腳大地就要顫三顫的。
哪里是九字秘影能承受的？
她自責的咬著嘴唇。
腦海里已經浮現出馮遠山發怒的畫面，以及種種不好的后果。
然而。
讓她，讓歐陽軒，讓董琉櫻，讓范靈姬，更讓在場所有貴賓都呆若木雞的是。
他們預料中，暴脾氣的馮遠山會大發雷霆的畫面，并未出現。
相反。
馮遠山在怔了片刻后，露出疑惑，旋即恍然大悟。
最后蒼老的臉上更是涌出濃濃的狂喜。
“周……”馮遠山差點脫口而出，喊出了周前輩三個字。
沒錯。
面具雖然改變了聲音，但那說話的語氣，絕對沒錯！
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煉丹宗師。
那位能夠煉制四品靈丹的超級宗師！
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