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皇帝的突然變臉,溫玥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上了。
她微微咬牙,扭頭看向了溫權(quán)勝。
“父親……”
“去。”
溫權(quán)勝嘴唇微張,壓低聲音道:“就按照之前的計劃,若有情況為父自會提醒你。”
只是說著這話的時候,溫權(quán)勝
“女兒明白了。”
溫玥:“還請陛下稍等,臣女這就替陛下鑒藥。”
她緩步上前,走到跪在地上的安比刻身旁,“安大人,麻煩您把雪蓮花遞給臣女看看吧。”
安比刻哭喪著一張老臉,將手里的雪蓮花遞給溫玥了。
當(dāng)看見木盒里那朵真的是雪蓮花后,溫玥眼底都忍不住劃過一抹貪婪。
想不到這安家還真有這等好東西。
對了,她記得控制金斯圖那些人的解藥藥方里就有這雪蓮花。
若是能拿到這雪蓮花,說不定能用來先忽悠金斯圖他們一波,讓他們繼續(xù)老實替她做事。
最近溫玥隱約感覺到,金斯圖等人有些不太聽話了。
估計就是因為她手上一直拿不出解藥,所以這些人就開始不安分了。
溫玥心里冷哼,罷了,總是該給這些人一點甜頭才能繼續(xù)鞭策他們。
此時的溫玥還不知道她身上的藥方,早已經(jīng)被溫姒給篡改了。
所以就算她按照那個藥方研制解藥,也是不可能研制成功的。
“回陛下,此花頂形似蓮花,花色潔白,花香清淡,帶有輕微苦味,臣女以前見過的雖然是干花,但與安大人獻上的這朵雪蓮花相比,幾乎無二。”
“所以臣女確信,此花確實是真的雪蓮花無疑。”
“陛下……”
安比刻一臉激動的表情看向小皇帝。
仿佛在說,陛下您看吧,老臣真心可鑒啊!
小皇帝聞言微微挑眉,悠悠道:“看來安大人的眼睛還是可以繼續(xù)用的。”
事實上,坐在邊兒上的溫姒也看了看那朵雪蓮花,的確是真的。
如此來看,師父的消息也十分可靠。
只不過她要怎么做才能拿到這朵雪蓮花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溫姒的目光太明顯,坐在高位的小皇帝忽然道:“圣女似乎也對這朵雪蓮花感興趣?”
突然被點名的溫姒一頓。
大殿中其他人的視線便從四面八方而來,全部落在她的臉上。
溫姒倒是不慌不忙,悠悠起身道:陛下洞察秋毫,貧尼的確對這雪蓮花頗有興趣。”
“那倒是正好,這雪蓮花的確是藥中極品,不過也不及圣女先前送給朕的百年紫靈芝,那藥真是極好,朕收到以后便轉(zhuǎn)送給了母后,聽母后說用之頗為有效。”
百年紫靈芝?!
大殿之內(nèi)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的假的?!
雖說紫靈芝與雪蓮花都是差不多一樣珍貴的藥材,可前面若是加上個年份的話,那可就不同了。
何況還是百年份的紫靈芝!
那可真是絕無僅有的寶貝啊!
一下子,眾人看向溫姒的眼神都變得火熱了。
這溫姒都離開了鎮(zhèn)國公府,手里竟還有如此好東西?
難怪陛下對她如此青睞有加,還多次為其撐腰。
如此舍得下本錢,手段的確了得。
也不知道她溫姒還有沒有多的,若是有的話……
那些大臣們一時間心癢難耐,都這歲數(shù)了,誰身上沒個什么毛病?
好藥材不嫌多,只是可遇不可求啊。
太后娘娘也在此時適時出言,笑意盈盈道:“圣女有心,陛下孝順,把那一整朵百年紫靈芝都給了哀家,哀家自從服用以后,不僅胃口好了許多,這睡也睡得香了,還比以前更精神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覺得自己最近好像還年輕了一些,皮膚狀態(tài)都仿佛減了好幾歲。
聽見這話的眾人又紛紛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自己或許還覺得不太明顯。
先前不敢直視的眾人,這會兒偷偷的仔細(xì)一看,太后那氣色還真是比以前好了許多!
不愧是百年紫靈芝啊!
當(dāng)然也有人懷疑太后娘娘說的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哪兒有藥材藥效真有這么神奇的?
就算有,又怎么可能是從那溫姒手里出來的?
她可是都已經(jīng)離開了鎮(zhèn)國公府,聽說除了她娘的嫁妝,什么都沒有帶走。
這些人自然就是根本不知道當(dāng)年蘭家底蘊有多深厚的朝中年輕官員。
他們不懂在當(dāng)年蘭家的份量,也不懂蘭家獨女的份量。
雖然溫姒獻上的百年紫靈芝并不是從她娘嫁妝里面挑出來,但那塊玉佩本就是她娘送給她的,又怎么不算是她娘留下來的呢?
而太后娘娘平常雖然說慣了場面話,但這會兒說的可確實是真心話。
哪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不希望自己還能年輕回去?
而溫姒送的那株紫靈芝恰恰就讓她這么體驗了一回。
從她服用那株百年紫靈芝以來,她身上的那些老毛病都很少犯了,真就是睡得下吃得香,那身體狀態(tài)簡直就跟又回到了年輕時候一樣。
所以太后娘娘雖然很少見到溫姒,但卻對她喜歡的緊呢,尤其是溫姒的娘蘭子君與太后娘娘還曾是有些恩情在的舊相識。
所以太后娘娘在說完之后,就給溫姒助力了一把。
“陛下,哀家今日本還想跟你討個彩頭來送給圣女,正好她喜歡這雪蓮花,哀家便替她討一討,不知陛下可否愿意割愛?”
“母后開口,兒臣豈會拒絕,何況兒臣也正有此意。”
小皇帝笑道。
溫姒頓時一喜,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謝陛下和太后娘娘賞賜。”
溫姒恭敬行了一禮。
小德子立馬出來,走到溫玥面前正要接過那裝了雪蓮花的木盒時,溫玥忽然端著木盒往后退了一步。
“陛下,臣女也……”
溫玥緊緊抓著木盒,不甘心的開口就要說自己也想要。
可她才剛張開嘴說了幾個字,背后倏地一僵,一股刺痛在她脖子后面威脅著她。
如果溫姒靠近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溫玥的脖子后面也有一只黑色的小蟲子。
和剛才那只出現(xiàn)在她凳子上的小蟲子一樣。
“怎么了?溫六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太后娘娘眸光一動,帶著淡淡的威儀落在溫玥身上。
溫玥一瞬間就回想起了自己先前在慈寧宮里“學(xué)規(guī)矩”的那段日子,頓時嚇得她心里一慌,趕緊閉了嘴。
“沒……沒什么。”
“既然沒什么,那還不立刻退下?莫不是還要陛下與哀家請你?”
“臣女不敢,是臣女犯傻一時愣神,臣女這就退下!”
溫玥趕緊把手里的雪蓮花塞給了小德子,忍著懼意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完禮后才退回到她原本的座位去。
溫姒目光敏銳的從溫玥身上掃過。
這段時間以來,她對某些東西的存在總能十分敏銳的察覺。
比如溫玥剛才的表現(xiàn),一看就知道有些不正常。
但除此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溫玥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剛才溫玥又要犯蠢的時候忽然阻止了她。
溫姒微微瞇了瞇雙眸,從小德子手里接過了雪蓮花,隨后打量了兩眼后又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等她坐下以后,她忽然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但還沒等她動作,一旁的北辰淵就倏地伸手快速輕巧的拿開了她手里的雪蓮花。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