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等事情說定了,賀云策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臥房。
他去書房里找到了自己珍藏了許久的文玩古董,也帶上了宋若安剩下來的全部嫁妝,通通在當(dāng)鋪里活當(dāng)了,只等著半月后再拿回來。
因?yàn)槭腔町?dāng),所以兩者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銀子。
于是賀云策又是去找了黃氏,他找了一個十萬火急的借口,說自己一時糊涂,在外頭欠下了印子錢,讓黃氏火急火燎的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私房銀子。
兩人幾乎是傾家蕩產(chǎn)了,終于湊夠了三千兩。
而宋若安感受著賀云策的信任和溫情,心中有幾分甜蜜,就有幾分慚愧,于是她也讓胡嬤嬤帶上了自己親筆的信件,親自去了宋府一趟,向宋氏夫婦要三千兩銀子。
而另外一邊,宋若安又是讓阿蓮去外頭找來了熏香鋪?zhàn)拥闹葡慊镉嫛?/p>
伙計只要普通的,知根知底的,常年在鋪?zhàn)永锎蚬さ模挥糜卸嗝锤叱募妓嚕挥糜猩窈跗渖竦拿^。
因?yàn)樯洗蔚氖虑椋屗稳舭灿辛私?jīng)驗(yàn),也漲了教訓(xùn),所謂神乎其神的人,譬如岐黃神醫(yī)之流,那全都是假的。
宋若安在軟榻上等待了片刻,便見阿蓮把外頭的香鋪伙計請來了。
是她從前常去購買的那家鋪?zhàn)樱@伙計她看著也是面熟,于是便跟著他學(xué)了制香的手藝。
宋若安耐心的學(xué)了幾個時辰,便初步掌握了制香的方法,制香時也是像模像樣,其實(shí)香并不難治,最重要的便是熏香的方子。
只要有了方子,一切按照方子上的劑量去調(diào)配,便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知曉了這一切,宋若安終于松了一口氣,心里也有了底氣。
就算是賀云策回來時,瞧見她和香鋪的伙計在研制熏香,宋若安也沒有慌張:
“夫君,你回來了?”
“你那邊準(zhǔn)備的如何了?我這邊請來了香鋪的伙計,打探了開鋪?zhàn)拥氖虑椋私饬搜愕亩▋r和籠絡(luò)客人的手段,大概都清楚了。”
賀云策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心中有的是暖意,也沒有懷疑:“我湊齊了銀子,只要等你娘那邊松了口,咱們就能去與那鋪?zhàn)拥睦习宥ㄏ缕跫s了。”
宋若安送走伙計,兩人又是等了片刻,胡嬤嬤便帶著趙千蘭的三千兩回來了。
趙千蘭說因?yàn)閺那暗氖虑椋胃獨(dú)獯髠@三千兩是宋府能給出來的所有現(xiàn)銀了。
聽見這話,賀云策很感動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岳母大人這樣信任我們,我們一定要賺的盆滿缽滿,孝敬他們。”
兩人手上有了六千兩銀子,便一起去永安街和那主事定下了契約。
在簽約時,賀云策緊緊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這個鋪?zhàn)樱皇撬囊粋€起點(diǎn),只是第一間。
等他揭穿了宋熹之的真面目,香樓日進(jìn)斗金,那么永安街的所有鋪?zhàn)樱紩故侄危屍湟稽c(diǎn)點(diǎn)變成自己的。
定下了契約的后一日,賀云策便忙不迭的叫來的伙計,開始裝修香樓。
香樓的名字就叫“若安樓”,其中的一切都是按照若安的喜好來的,暗中記錄了他和宋若安前世的所有回憶。
原本是預(yù)計半個月香樓便能開業(yè),可在裝修的時候,狀況頻頻,硬生生把工時拖到了一個月,賀云策又是心急又是心疼,于是換了所有的伙計,又是加錢讓新來的伙計加快了速度。
除此之外,他找人放出傳言。
品香樓的所有熏香,都是剽竊的,品香樓背后的老板品行低劣,搶走了自己師妹的東西,否則她為什么不肯露面?
消息傳的有鼻子有眼,不到幾日時間,便席卷了京城的所有茶樓。
所有人又是猜測品香樓幕后老板的真面目,又是對這個傳言十分的好奇。
于是賀云策又是放出消息,會在自己若安樓開業(yè)那日,公布“木蹤”的配方,揭開品香樓背后老板的真面目,同時又會亮出證據(jù),證明她的一切熏香都是剽竊的。
所有人都可以來若安樓,品鑒遠(yuǎn)超于品香樓的古法熏香。
如此言論,直接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木蹤的配方、品香樓老板的身份、品香樓老板剽竊熏香、遠(yuǎn)超于品香樓的古法熏香?
天下竟然有香樓敢直接和品香樓叫板,而且居然還有證據(jù)證明品香樓背后的老板剽竊熏香,同時還能制作出遠(yuǎn)超于蓬萊仙境的熏香?
這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驚天重磅!是所有人都好奇不已的秘密!
并且那蓬萊仙境,可是堪稱神跡!
所有在品香樓開業(yè)當(dāng)日沒有前往品鑒的人,在之后都后悔不已。
于是那所謂的“若安樓”開業(yè),一瞬間就成了萬眾矚目的事情,所有人都惦記著若安樓開業(yè)的日子,同時也讓兩個香樓的名氣,在一瞬間拔到最高。
無論是京城的老弱婦孺,還是偏遠(yuǎn)地界的文人墨客,都在嘖嘖稱奇的討論著這件事情。
等若安樓開業(yè)那天,人潮更是跟瘋了一樣的,將整個人永安街?jǐn)D得水泄不通,
賀云策對眼前的局面滿意極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若安樓,他們紛紛涌進(jìn)香樓的同時,又更像是見證了他與若安的愛情。
而宋熹之那邊,品香樓里的小廝和伙計,因?yàn)檫@件事情,皆是憤憤不平,義憤填膺的。
到了若安樓開業(yè)那天,就連品香樓店里的生意都冷清了下來。
掌柜一手拿著算盤,把算怕?lián)艿绵枥锱纠岔懀质且贿吙嘀槍λ戊渲畵u頭:“也不知是什么人開了那個若安樓,簡直是陰險至極。”
“不僅模仿我們,開了一個香樓,更是倒打一耙,誣陷您剽竊,甚至用您的真面目來招攬客人,這種人生孩子不怕沒屁眼嗎?”
“您可知這幾日我們損失了多少錢?”
宋熹之坐在書桌前,聽見這話,仰頭對著他笑:“損失?”
“不過是損失了幾日的銀子,可品香樓的名聲,可是名揚(yáng)四海,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了。”
“……是是是,不僅知道我們,還知道若安樓!把咱們的美名和一桶夜香放在一起!”
宋熹之聽著掌柜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從前以為這個楊掌柜,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忠厚老實(shí)的人,倒是沒想到,說話這樣的難聽。
不過……她喜歡。
楊掌柜看著她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簡直要抓狂了:“今日就是若安樓開業(yè)的日子,您的身份成了人家的噱頭,您不生氣嗎?”
宋熹之聽見這話,慢悠悠的從書桌前站起來,眼眸是一片沉靜淡定之色。
這是她布好的局,她怎么可能不去?
“與其讓他用我的名字當(dāng)噱頭,倒不如我自己揭曉身份。”
“若安樓……若安樓……”
宋熹之眼眸玩味的咀嚼著這個詞語,臉上滿是笑意:“今日我就湊個熱鬧,也讓我去見證一下,賀云策和宋若安的美好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