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挺直了腰板。
來到北甘村擺著架子，斜眼睨著挖渠引蓄水池的水到菜地的村民說：“明天要下雨了不知道嗎？別澆地了。”
啊？
那村民看傻子似的看著老村長。
一直目送他進了北甘村長家里。
“咳咳！老伙計忙啥呢？”
看著忙著曬衣服的北甘村長，他笑瞇瞇地明知故問。
北甘村長斜了他一眼，“這不使者說蓄水池的水不能喝，俺們就尋思著洗洗衣裳，然后澆澆地，也算給地施肥了。”
“別曬了，明天要下雨了。”
老村長一本正經起來。
北甘村長白了他一眼，“做白日夢呢？”
嘶！
這老家伙，居然埋汰他。
“我說明天要下雨，它肯定會下雨，你咋還不信里。”
北甘村長動作頓了頓。
抬眼看向正一臉嘚瑟的老村長。
瞬間老眼亮了亮，“是不是使者說的？”
老村長老臉一垮。
哼！
就不能是他說的嗎？
沒見識。
他轉身就走。
北甘村長趕緊追上來問，“真是使者說的啊！
那，那我們可真是有救了。”
老村長不想理他。
都不能讓他多嘚瑟一會兒嗎？
這么快就揭穿了他。
接下來他又去了東甘村，西甘村。
最后還是在西甘村找到了存在感。
很是被豆豆吹捧了一番。
樂的老村長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連連夸張豆豆是做村長的料。
好消息已經傳了下去。
千卿塵明天必須得降雨成功。
不然都不夠丟人的。
但他現在顧不上想這些。
組織村民將儀器運到了山頂。
能不能成功他也沒把握，也只是讓村民通知他母親搭個棚子做月團，免得當真下雨后，淋壞了月團。
并沒有打算通知其他人。
可他不知道，老村長都已經給他宣傳出去了。
他這剛到山上，山道兩側已經圍滿了村民來看他怎么求山神降雨。
一個個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看到千卿塵過來，就跪地猛磕頭。
嘴里不停喊著，“山神救苦救難啊！”
搞得千卿塵心都不平靜了。
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幾位村長擠到跟前，瞅著簡易的發射人工降雨炮彈的車前，那是左看看右看看。
搞不懂這么一個鐵疙瘩怎么就能求雨。
“村長，怎么來了這么些人？”
他都不曉得能不能成。
就給他嚷嚷出去了。
瞧見千卿塵眉頭緊蹙，老村長有點摸不透他現在是什么情況，笑道：“使者找山神求雨，這么大的事，自然要村民們都知道。
來幫使者一起求。”
人多，成功率不就大嗎？
千卿塵看著笑吟吟的村長，眉頭皺得越發緊，“讓村民們都回家去，拉起吊橋，這段時間大家都不要外出。”
老村長不理解。
其他村長也是不解。
都直勾勾看著千卿塵，等他解釋。
“第一次求雨，我也不能肯定成功，莫要宣揚的人人皆知。你們都回去，留下幾人幫我便是。”
千卿塵不再跟他們多說。
轉身上了山。
留下四位村長面面相覷。
“幽幽可在”
到山頂后，千卿塵展開使用說明，開始與我溝通。
“在，我在”
我能不在嗎？知道他這兩天要進行人工降雨，我心就一直提著。
時刻關注著他給我發字條，或者對話詢問發射人工降雨炮彈的儀器如何使用。
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昨天晚上又給林念安打了電話。
再次把會出現的問題問了一遍。
“是儀器不會操作嗎？”我問
“不是，我想告訴你一聲，我們馬上開始了。”
“好”
要開始了嗎？
我有點緊張起來，坐不住了。
但更多的是激動。
轟！
隨著第一枚炮彈打入最厚的云層里。
沒有反應。
再發射一枚。
轟！
轟！
轟！
連續三枚炮彈射出去。
山下久久不愿意散去的村民，除了聽到轟轟聲，什么都看不到。
“老哥哥，你說使者這是求雨開始了嗎？”
東甘村長望著山頂，問甘田村老村長。
老村長故作高深地點點頭，“應該是”
北甘村長橫他一眼，“他知道什么？問也白問。”
聽到這質疑的話，甘田村長不樂意了，“俺咋就不知道了？使者這是鳴鑼開道請山神呢！”
眾人：？
真的假的。
看到眾人質疑，老村長不高興了，“咋滴！不信俺？想當年俺進京時就遇到過咱們皇上出巡，那都是鳴鑼開道。
使者這請山神，動靜自然得比皇上出巡動靜大點了。”
是這樣嗎？
眾人半信半疑。
但不得不承認老村長說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老村長爺爺你好厲害，還去過京城，您知道的真多，豆豆今天算算長見識了。”
哈哈哈
要說稱心，還是豆豆這孩子會說話。
深的老村長的心。
“還是豆豆會說話啊！”
老村長慈愛地摸著豆豆的頭。
對北甘村長東甘村長，看都懶得看。
只會拆他的臺。
轟！
轟！
又是兩聲后。
望著除了云層稍微有點變化外。
天氣依舊炎熱。
烈日當空。
一切如舊。
千卿塵搞不懂，難道失敗了？
因何按說明發射六枚炮彈后，天空沒反應？
莫不是打錯了云層，這朵云里面沒有雨。
他又低頭仔細查看人工降雨過程說明。
這還是我照著林念安所說，一步步照搬寫下來的。
他在看，是不是遺漏了什么步驟。
直到研究了兩遍后確定，什么都沒遺漏。
他讓村民取過紙筆。
挪到干枯的樹下，提筆寫道【六枚炮彈已經發射，因何無雨】
同樣等得焦急的我正原地轉圈圈。
收到千卿塵的字條后，第一時間打開看了。
沒有雨？
為什么沒有雨？
哪里出錯了？
【是照我給你的說明做的嗎？】
【嗯！確認了兩遍，無誤】
既然沒有錯誤，那就奇怪了？
難道他們那邊不適合人工降雨？
我【你把說明先給我】
收到千卿塵遞回來的說明，我立即鋪平展開。
用手機拍了照片。
然后發給了林念安。
林念安消息回得很快，“這說明總結很到位，你寫的嗎？”
“嗯！這說明步驟沒問題吧？那為什么不見反應？”
如今我也不包著瞞著了。
直接就問了。
林念安發了語音過來，“不可能，步驟沒問題，工具沒問題，再沒效果也會掉一兩滴雨。”
怎么可能沒反應。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