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我又翻看了老板送的其他書。
一本孫子兵法。
一本軍事訓練
我天啊！
這老板絕了。
從哪里淘來的這些已經絕版的書啊！
不行。
我得再去看看。
當即，我急匆匆出門，一路小跑去了賣書的廣場。
老板正在收攤。
他那殘疾失去雙腿的孩子，正眼巴巴看著對面的小朋友吃著香噴噴的漢堡。
眼底的渴望是那么明顯。
我不動聲色地去廣場對面買了漢堡全家福。
狀似無意地晃蕩到書攤前。
老板見到有顧客上門。
放下準備收攤的動作，竄過來就開始介紹他的書。
我再次挑眉看著老板。
他是不是不記得我剛剛來過？
“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大學生，畢業論文沒……”
“老板，你不覺得我眼熟嗎？”
我好笑地打斷他的話。
老板這次正眼瞧我，“是有點”
老板人長相普通，手上老繭很厚。
眼底青黑，皮膚干巴巴的，嘴巴也干巴巴的。
看起來就是一個干巴巴的中年落魄男人。
“小姑娘我們認識？”
眼前的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好看。
老板搖搖頭，努力想了又想。
還是沒啥印象。
撲哧！
我差點被他逗笑。
“你收你攤，我就看看。”
說著，我蹲下身來翻看書攤上凌亂的書籍。
新書沒有。
都是很破舊的書。
“老板，你書這么破，不會是白天從垃圾回收站撿回來，晚上擺攤賣吧？”
我一臉促狹，半開玩笑。
老板頓時不樂意了，“小姑娘你這叫什么話？這些書都是我的命，若不是……”
說到這里，他視線掃過殘疾的兒子。
深深嘆了口氣。
“若不是家里遇到難處，這些書，就是你給我千金，我都不賣。
這都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原來老板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能有這么多藏書，必定是書香門第出身。
“他是你兒子？”
我看向那小小的孩子，趴在冰涼的地面上，懂事地收著書。
眼睛有點發酸。
“是”
“他媽媽呢？”
“死了”
我呼吸一緊，喉嚨里被什么噎了下，“他生了什么病”
“車禍”老板面無表情，似乎說的不是他的事情一樣。
我：……
“老板，我沒帶錢，能用這個換你一本書嗎？”
老板停下手里動作。
抬眼看向我，漢堡全家福，很大一包。
足夠這對父子飽餐一頓了。
老板張了張嘴，想拒絕。
我眼神示意他看孩子。
孩子亮晶晶的眼神，絲毫不摻雜質，干凈得猶如天上的星子。
盯著我手里的漢堡全家福，渴望是掩飾不住的。
但他感覺的父親看他的視線后。
趕緊移開了目光，眼里的星光也暗淡了下去。
“謝謝”
老板沉聲道謝。
撿了十幾本書塞給我。
我說：“能讓我自己挑選嗎？”
老板的手僵了僵，“好”
我在書堆里看到許多絕版的書，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這些書很值錢。
就這么被他隨便處置了。
可能他是知道的。
只不過他需要錢。
“老板，我有個朋友，很喜歡收集舊書，你不如……”
“不用了，我不喜歡欠人情。”
我：！
這老板好固執。
都這樣了，都不接受別人幫助。
他的理由是“人情最是難還。”
好吧！
我尊重他的選擇。
拿著我選的一本沒有封面的書，回了家。
這書里面有講到大炮，火統的制作。
書籍陳舊。
看著很有年代感。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傳下來的。
*
晚上。
四個村子的小白菜，差不多都收了下來。
各村村長，拿著登記的小本本，來兌換物資。
物資清單還有所需數量，向左已經登記好。
給了千卿塵過目。
他翻手間送到了我跟前。
“三位村長辛苦了，今天天色已晚，就先回去吧！
物資我會盡快分下去。”
對千卿塵，大家自然是信任的。
有他這句話，大家放心地準備離開。
“等等”
千卿塵起身喊住幾位村長，笑道：“這幾日我可能會離開甘田村，離開之前，我想把村子里的事情安排妥當。
幾位村長，明日東甘村長帶領東甘村民，繼續去山上安裝鐵絲網。
北甘村長帶著北甘村民下地種植冬小麥。
豆豆你帶著你們村的村民，跟我去安裝光伏發電板。
這些事情最好三日內完成，大家可做得到？”
千卿塵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
幾位村長連聲答應著。
保證明天一早加快速度干活。
最后多嘴問一句，“使者，你要去哪兒？”
千卿塵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到時候再告訴你們，先回去吧！”
送走他們。
莫知意道：“那些光伏發電板安裝說明你看懂了？”
千卿塵搖頭，“沒有”
那么多線路他根本不懂怎么接。
但是有安裝圖啊！
他無法理解漢字，還不理解那些圖畫嗎？
照樣子安裝就是。
莫知意：？
藝高人膽大，說的可是他？
“卿卿，你來嘗嘗這些糕點，味道可是跟原來的味道一樣。”
“好”
千卿塵起身朝母親走去。
“母親做的糕點自是最好吃的。嗯！味道不錯。”
“貧嘴”千母責備中帶著笑意。
“真的，母親做的糕點是最好的。”
千卿塵表情很認真。
努力證明他沒有敷衍她。
莫知意眼底閃過一抹羨意。
“當真好吃嗎？那你拿給莫將軍去嘗嘗。”
千母端起剛出爐的糕點。
遞給千卿塵。
千卿塵嘴角笑意頓時僵住，“母親，他晚飯吃多了，現在吃不下。”
“我吃得下”莫知意聽到千母提起他，舉著手一下子跳到了千卿塵身后。
目光灼灼地看著千母，“我還能再吃三碗。夫人做的糕點如此香甜，定是極好吃的。”
莫知意擠開千卿塵，不客氣地伸手去拿糕點。
千母笑得慈愛。
千卿塵笑意不達眼底。
只有莫知意高興得跟吃到糖果的孩子似的。
一口吞下一大塊糕點。
在口中胡亂咀嚼著，“好吃，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咳咳”
太噎人了。
差點噎死他。
千母知他吃得太猛，準是噎到了。
急忙倒來水遞給他，“慢些吃，還有很多，莫將軍若是喜歡，走的時候可以多帶上些。”
“好好好”
莫知意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融化了糕點。
來不及咽下去聽到千母的話。
忙不迭點頭，生怕說慢了，千母會反悔一樣。
“母親……我也要帶些路上吃。”
所以，別對莫知意那么大方。
他不喜歡。
“好好好”千母可沒感覺到千卿塵的小心眼。
只覺得能幫到兒子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