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保安的手掰開，額頭青筋錚錚低吼，“她是我老婆！”
保安：……
周觀塵出來時沒帶司機，他對夏城不是很熟悉，只好開了導航，把姜芫往最近的醫(yī)院送。
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多，夏城因為旅游交通變得擁擠，路上堵車。
他急的都要下去砸車了，幸好被交警看到了，親自給他開道，終于最快的時間把人送到醫(yī)院。
抱著滿身是血的姜芫沖進去，這一刻他不管她懷的誰的孩子，只求她人沒事。
醫(yī)生檢查過后說：“羊水破了但是宮口沒開，需要剖腹產(chǎn)手術，家屬趕緊簽字。”
周觀塵接過單子，在家屬那行看了看，低聲問護士，“前夫也行嗎？”
護士詫異地看著他，“行呀，只要孩子是你的，怎么不行？”
周觀塵：……
他匆匆寫下自己的名字，感覺從手指到心臟都有一種麻痹感。
姜芫被推進手術室，他手指衣服染著血站在那兒，像個雕塑。
一位老太太從他身邊經(jīng)過了幾次，終于忍不住說：“小伙子，你長得太高了，站在這兒擋路。”
他這才反應過來，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老太太看他著急就安慰道：“剖腹產(chǎn)是小手術，很快就好了，看你兩手空空，準備待產(chǎn)包了嗎？”
“待產(chǎn)包？那是什么？”
老太太本來覺得他挺帥，現(xiàn)在聽他待產(chǎn)包都不知道，就覺得他很渣。
“你連待產(chǎn)包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媳婦懷孕的時候你都不管？小伙子，孕婦是很辛苦的，頂著那么大個肚子覺都睡不好，你可要多分擔點。”
聽老太太絮絮叨叨，周觀塵不由想起自己所看到的。
那次離開夏城后半個月，他就來過一次。
跟著一條馬路，他看她去上班，一條粉色孕婦群，讓她溫柔了很多。
她的肚子比上次見的時候大了不少，但她走路還是很輕盈。
又過了一個月，亰北已經(jīng)很冷了，他又來過一次。
那是晚上，她和何苗知在外面散步，她穿了一條藍色海浪紋的無袖連衣裙，風吹過的時候裙子緊緊貼在她肚子上。
她手輕輕摸著，白皙的臉上滿是為人母的喜悅。
周觀塵還是第一次這么直觀的感受到她懷孕了，真的懷孕了。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要給他生孩子的女孩兒，懷了別人的孩子。
他生氣了，兩個月沒過去，也不想再過去。
但很巧，夏城那邊有個會，他本可以隨便派個人過去，最后還是來了。
他看到陳默知買了很多嬰兒用品上去，他就站在大雨里，自虐地等著，等他離開。
可一整晚，他都沒出來，他留宿了。
他又病了一場，頭也疼得厲害。
此后很長時間，他睡眠都不好，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重復播放他臆想出來的畫面。
從那次以后，他再也沒有去夏城。
這次過去，是因為得知季如雪把姜芫的行蹤告訴了姜家人，他是追著宋葉她們來的。
他也慶幸自己來了，要不是他，那兩個蠢保安大概還要讓姜芫在地上流血。
陳默知，對，陳默知。
姜芫嫌棄自己不夠好，可再找的這個也強不到哪里去，她生產(chǎn)他都不在身邊。
周觀塵煩躁得厲害，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打給呂宋。
“給我陳默知的電話號碼。”
呂宋也沒敢多問，把陳默知的電話發(fā)過來。
周觀塵找了個護士，讓她打。
“就說姜芫正在做剖腹產(chǎn)手術，讓他馬上過來，你開免提。”
護士被他的氣勢震懾，趕緊打了過去。
陳默知很快就接了電話，“喂，哪位？”
“你好，我是夏城第一人民醫(yī)院，姜芫正在我們醫(yī)院做剖腹產(chǎn)手術，請你馬上過來。”
陳默知正跟何苗他們在一起，在機場要登機。
他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不由問：“她不是還不到預產(chǎn)期嗎？為什么要突然手術？誰把她送到的醫(yī)院？”
護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不由看向周觀塵。
周觀塵輕輕搖頭。
護士忙說：“我不太清楚，你過來再問吧，我很忙，先掛了。”
說著，就掛斷了電話，隨后怯怯的看向周觀塵。
“先生，我這樣說，他不會覺得我是個騙子吧？”
周觀塵搖頭，“不會。”
頓了頓，他又問：“她……是早產(chǎn)？”
護士點點頭，“對呀，還有些日子才能生呢。”
她不明白，這男的滿臉擔憂看著也像個好丈夫，怎么連妻子的預產(chǎn)期都不知道？
她還想要詳細解釋一下，卻不想對方已經(jīng)轉身離開。
護士不禁搖搖頭，轉身去忙自己的。
周觀塵回去坐下，又給保鏢打了個電話。
“去買一些產(chǎn)婦用的東西，比如待產(chǎn)包。”
保鏢完全傻眼了，“我，我去哪里買？”
“商場，這個還要我教你？要快，買完送到人民醫(yī)院。”
打完電話后他就安靜下來，一分一秒地熬著時間。
過了會兒，護士抱著一個藍色襁褓出來。
周觀塵蹭得站起來，剛要過去就聽到護士說：“張紅家屬，誰是張紅家屬。”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去，呵呵笑著說：“我是我是，生了個男孩女孩？”
護士說：“男孩兒。”
男人的臉一下垮了，“怎么又是男孩兒，都有一個臭小子了，我想要個小棉襖呀。”
周觀塵也想要個女孩兒，姜芫生的女兒，跟她一樣漂亮可人，嬌軟甜糯。
可惜……
他閉上眼睛，又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這時候，手機響了。
保鏢打回來，“總裁，我們現(xiàn)在在孕嬰店里，店員問我買男孩兒女孩的。”
周觀塵都給他蠢死了，“把電話給店員。”
很快，電話里傳來一個年輕的女聲，“先生，您那邊需要男孩兒女孩的待產(chǎn)包？”
“都要。”
聽到低沉性感的男聲，女店員耳朵一酥，有些失神。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都要？是龍鳳胎？”
他沒解釋，“新生兒除了待產(chǎn)包，還需要什么？”
“那可多了，喝奶喝水的奶瓶，各種洗護用品，尿不濕尿墊小衣服，對了，產(chǎn)婦產(chǎn)褥期用的衛(wèi)生棉什么……”
周觀塵打斷了她的話，“所有，你說的所有，你們店里凡是新生兒用的，都給我來一份。”
他掛斷電話后，女店員還迷迷糊糊的。
除了被聲音酥到，還被這么大一筆訂單嚇到了。
保鏢催促她快找東西，她忙去找同伴幫忙。
周觀塵又等了會兒，護士又出來了，這次她手上抱著一個粉色襁褓。
“姜芫家屬，姜芫家屬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