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說看，這像什么話？”丈母娘厲聲質問，“這幾天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還直接給我掛了？別告訴我，你真的在外頭亂來，對象還是個躺在醫院里的老頭子？！”
不出我所料，姜亦辰在醫院跟我拌嘴輸了，轉頭看到我舅舅，就直接跑去向他老媽告狀了。
我被這事逗樂了。
“我要是說不是，你肯定得說，亦辰親眼所見，我肯定在撒謊，我是個壞透了的家伙。可我要承認了，你又得從頭到腳把我罵個遍，從我祖宗那輩開始算起，再罵我是個賤人。總而言之，承認與否，你都得罵我，對不對？”
丈母娘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回應，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說：
“別把我說得像個惡婆婆似的，你要是行為檢點，我會說你嗎？你就直接告訴我，亦辰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你在醫院里到底在做什么，還有那個老爺子是怎么回事？！”
我慵懶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一只手撐著額頭，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帶著幾分輕蔑的笑意。
“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誰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夫妻倫理道德上我可是半點沒差。媽要是不信，要么就別再多說，要么就勸姜雨薇跟我離婚，別想著說服我，我可不會改。”
丈母娘似乎被我的態度或是話語給惹毛了，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你這是什么態度？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就算雨薇暫時不生，你也不能亂來，甚至還是跟一個男的！你讓老姜家的臉往哪兒擱？”
“還有，誰說雨薇不能生了？別亂說，她這些年很不容易的，知道嗎？她肯定是壓力太大才沒能好好調理身體，你作為她的丈夫，怎么就不能多體諒體諒她？”
“再說了，你們都結婚一年了，雨薇卻一直不想要孩子，有時候你也得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問問自己有沒有好好對待她，有沒有細心照顧她？”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笑了。
敢情姜雨薇不愿意給我生孩子，這事兒還成我的錯了？
而且在這之前，我真的是每天都變著法兒地照顧她，伺候她，作為一個丈夫，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到位了，結果我丈母娘居然還要我反思？
我反思什么呀，難道是要我反思為什么這女人還不跟我離婚，留著過年嗎？
“我記得老宅離她工作的地方也就十幾公里，但姜雨薇一年到頭也沒回過幾次家，還得爺爺催著，這到底是為啥呢？我猜啊，八成是因為媽的嘴太毒，人太啰嗦，心眼兒也小，不然姜雨薇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家呢？”
丈母娘一聽這話，氣得直哆嗦，“你！”
我直接打斷她，“我什么我？您不會是想說姜雨薇不孝順吧？她哪里不孝順了？您可別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么多年，她一個女孩子在集團里好不容易坐穩了金字塔尖，多不容易啊。您作為她的親媽，怎么就不能多體諒體諒她呢？”
“再說了，您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她還是更喜歡一個人住外邊，您也得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啊。您有沒有好好教育她，有沒有真心實意地跟她拉近距離，建立起母女之間的深厚感情？還是說，您壓根兒就沒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愛？”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丈母娘氣呼呼的喘息聲。
我估摸著，她現在肯定氣得不輕。但我呢，卻一點兒也不害怕。
想當初結婚那幾年，丈母娘對我那是各種挑剔，各種打壓，說我是“占著位置不干事”，還說我是“不會來事兒的狗”，總之就是各種看不起我。那時候她強勢，我憋屈。
現在啊，風水輪流轉了！
我悠然自得地笑了笑，“媽，您看我這學得快不快？是不是已經學到您那刻薄的精髓了？”
“葉湫！”丈母娘終于忍不住，怒吼了出來，想要破口大罵，“你這個……”
我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但手機還握在手里。不出五秒，手機又響了。我接起來，丈母娘剛罵了三個字，我又給掛了。
我低著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直到丈母娘第五次打來電話，我才接起來，一邊玩著手指一邊問：“媽，您現在冷靜點兒了嗎？能好好說話了嗎？”
丈母娘在電話那頭深呼吸著，顯然還是氣得不行。
我語氣平淡地說：“您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跟我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吧。咱們確定要一直這么吵下去嗎？”
丈母娘這才咬牙切齒地說：“我知道，你們出國去了。我不管你最近為啥這么囂張，這么狂妄，但她最近身體不舒服，你必須給我好好照顧她！”
“要是我女兒在你這兒過得不好，我可得告訴你，你爸下個月生日宴，我鐵定不去參加了，你們姜家也別想再沾我們姜家的光，我倒要瞧瞧，你爸會不會重新好好管教管教你一番。”
“還有啊，那個老男人，我會親自去查。要是讓我發現你跟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葉湫，就算老爺子再寵著你，你也別想再邁進姜家大門一步！”
說完，丈母娘就匆匆掛了電話，生怕我搶先一步，又把她氣得半死。
我這英俊的臉龐上，眼神微微一閃，突然記起，我爸的生日快到了。前世那會兒，姜雨薇戀愛腦上頭，又跑去國外追陳熠然了，丈母娘倒是去了生日宴，跟我爸和小姨聊得那叫一個歡。
那場家族盛宴，本是我爸希望我來操辦的，他想開心開心。我當然滿口答應，畢竟是我爸的生日嘛。
從早上五點多就起床，買菜、洗菜、切菜、做飯，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多，我連口飯都沒顧上吃。
結果呢，丈母娘還嫌棄我做的飯菜不合她心意，說我不懂順著長輩的意思來。明明她吃得干干凈凈，可我爸就像瞎了一樣，當著丈母娘的面就數落我，說我干啥啥不行，廢物一個，連頓飯都做不好，直接就讓我滾回家了。
那一天，我在國內受盡了委屈，餓著肚子，眼淚直掉，心里還惦記著遠在國外的姜雨薇，她倒好，在國外逍遙自在，還倒貼著追別的男人……
肚子餓得咕咕叫，我一下被拉回了現實，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的，一想起這事兒就憋屈。”
不過，丈母娘最后那句話，不管是說不去參加我爸的生日宴，還是要我跟姜雨薇離婚，其實都挺合我心意的。
我勾起嘴角，看了眼手機，顧萌萌還沒回消息，于是我就起身準備去找李秘書要點吃的。
李秘書說：“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喜好點了全熟的牛排，很快就到，您稍等片刻。”
我忍不住給李秘書豎了個大拇指，“你真是太貼心了。”
李秘書笑了笑，“先生過獎了。”
不一會兒，他去洗手間了，剛好門鈴響了，我以為是晚餐到了，興高采烈地去開門。結果一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我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
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男人穿著有點臟還破了的白襯衫，像是剛從哪兒打完架回來似的。而他的風衣，竟然披在了姜雨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