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猛地一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死死地盯著她，腦袋里亂得像被攪拌過的面糊，壓根兒分不清是該服軟還是硬碰硬。
“姜雨薇，你不是總說工作忙得腳不沾地嘛，咱就別浪費時間瞎聊了，行不？”
“這不是你說的嘛，工作永遠做不完，所以今晚，”她瞅著我那張寫滿驚愕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只對你感興趣。”
我一時語塞，“咱倆不是已經離了嗎？”
“意思是，咱倆之前的‘協議’，就該到此為止了？”
協議？什么協議？不就是拿我的身體換顧萌萌嘛！我突然回歸了理智。
可我還不死心，試圖掙扎一下：“姜雨薇，你剛才那番話，不就是知道了我和顧萌萌那點事兒？你不是有潔癖嘛？”
她愣是一點兒反應沒有。
我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哼唧了一聲，小臉緊繃著。
“葉湫，我勸你最好松口，不然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娘的，這是要動真格啊！
“說真的，姜雨薇，你可得想清楚，咱倆這樣，吃虧的絕對是你。”
我脖子上還掛著她的牙印，她斜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哦？”
說完，她站起身就要上樓，看我還傻坐在沙發上，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還不打算走？”
外面風雨交加，電閃雷鳴，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模一樣。
我掙扎著站了起來，腿跟灌了鉛似的，但只要跟她上了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言而喻。
屋里的燈光亮堂堂的，照在她臉上，她慢悠悠地解開扣子，那雙眼睛跟鉤子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我，那股子侵略性，就像是獵豹盯上了獵物。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我站在門口，隨時準備開溜，她卻悠悠地說：“關門。”
“姜雨薇，你瘋啦！你沒喝酒，清醒著呢，你好好瞅瞅我是誰，我是葉湫！”
“你下午那副臭臉，不是后悔留我下來了？你捫心自問，你這么討厭我，現在為了跟我置氣要跟我睡，真干了，你腸子都得悔青！”
她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忽然就笑了。
“繼續，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說服我。”
每吐出一個字，她就離我近一點，最后手指搭上了我的脖子，我嚇得連連后退，結果一頭撞上了自己親手關上的門，心里跟打鼓似的，想推開她，卻又硬生生忍住了。
“你該不會把你那守了一夜的白月光給忘了吧？男人嘛，誰不喜歡純潔無瑕的女人？你要是真跟我睡了，陳熠然可就得把你打入冷宮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冷得能凍死人，“繼續，還有呢？”
“還有啊，還有我不喜歡你，你一個堂堂姜氏集團的總裁，硬要纏著一個男人，這也太掉價了吧？姜總不是一向自視甚高，驕傲得不行嗎？”我咬緊牙關，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呢，也特煩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背叛過我的女人，就像是從糞坑里撈出來的錢，看著挺誘人，其實早就臟得沒法要了，惡心得要命。你要真想折磨我，也換個方式行不行？”
“再說了，咱倆都離婚了。今天顧萌萌的事兒，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你現在也不算太過分，我也不想總揪著過去不放。咱倆都放手吧，以后你就算愛上了別人，我也不會多說什么。這場聯姻，沒什么大不了的，咱們都忘了吧。”
前世的我，還妄想著能得到她的垂憐，可她的心早有所屬。在她的折磨下，我的白日夢早就破碎了。
我死的那一刻，就已經跟她前世的一切做了個了斷。
姜雨薇，她根本不值得我付出真心。我不想再跟她糾纏不清，愛與恨，就讓它停留在前世吧。
至于她這個人，以后我連想都不愿意再想。
“忘了？”她像是被我的話刺激到了，情緒終于有了波動。
我看有戲，眼睛一亮，“咱倆天天吵吵鬧鬧的，你不嫌煩啊？相信我，咱倆各走各的路，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她猛地瞇起眼睛，胸腔里某個地方仿佛被撕裂開來，疼得她幾乎要窒息。
“聽你這意思，好像真的挺不樂意跟我扯上關系。”
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目光如炬地盯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
“可憑什么我就不能要？葉湫，是你每天晚上不顧一切地闖進我的夢里，是你讓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擾亂我的生活。我被你折磨得快要瘋了，也沒想過要欺負你。”
“但你偏偏要送上門來，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那么，你就得為此付出代價。”
什么？！
她夢里的那個人是我？怎么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