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檸蘇的笑容瞬間僵住，輕咳了兩嗓子，“這其實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原因啦。你也知道姜姐一直在找你，她都逼問我好幾回了，我都沒跟她說實話。上次她還提到葉湫有個經紀人，叫顧萌萌，還是個女的，非要我給她核實，我一直拖著沒辦呢。”
“要是你的身份曝光了，她不就不折騰了嗎？我也能少操點心。姜姐那智商，實在是太難對付了，我感覺快瞞不住了。”
姜雨薇怎么知道顧萌萌是我的經紀人？
我心里一驚，猛然想起上次喝醉酒，跟“顧萌萌”東拉西扯那會兒，只記得顧萌萌一直追問葉湫的事兒。
“難道……”
難道上次送我回家的，不是顧萌萌，而是姜雨薇？
她會有那么好心？
李檸蘇沒聽清，一臉困惑地問：“難道什么？”
我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皺著眉看向李檸蘇。
“要我曝光身份也行，你得告訴我，姜雨薇到底為什么找我？”
李檸蘇眼神閃了閃，隨即笑道：“還能有什么原因，當然是喜歡你唄。”
我冷笑一聲，“她不喜歡她老公，反倒喜歡一個退隱的、從未露面的原畫師？”
李檸蘇聳聳肩，“有什么不行的，反正都是你嘛。也許姜姐就喜歡你那份神秘勁兒？不管這些，你不是也想跟姜姐離婚嗎？讓姜姐知道你其實很厲害，那不就能狠狠打她臉了嗎？”
我站起身，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她要是先知道我的身份，不肯跟我離了怎么辦？”
李檸蘇眼神轉了轉，“不離也不是什么壞事吧？姜姐那么有錢，入贅她家那就是享福啊。”
我嗤之以鼻，轉身就走，“這福氣還是留給你吧。”
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嘿嘿一笑，“誒呀，要是姜姐知道你身份不樂意離了，那我就當你們的小三唄。她最煩感情不純粹的人了，一生氣，保準跟你離。”
她還討厭感情不純粹？
就她感情最不純粹！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得了吧，我還真看不上你。”
李檸蘇這下子徹底懵了，一臉的痛心疾首。
“我也不至于那么差勁吧！”
“你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聽你的我才慘呢。”我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李檸蘇還在后面使勁叫我姐夫，勸我再好好想想，嘴里還嘀咕著什么“再不認出來可就晚了”，后邊的幾個字太輕，我壓根沒聽清。
我剛邁出辦公室大門，就隱約聽見茶水間有人在議論主辦方姓姜，剛想湊近聽聽，孟子茵就迎了上來，那張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笑意。
“葉湫哥，我聽說你要去參加渲染大賽啊，我剛才查了查，今年幾位泰斗都出山了，是為了收徒來的，你這么厲害，肯定能行！”
誰不想被那幾位泰斗收為徒弟啊。
我眼神閃了閃，像是想起了什么，剛要點頭，旁邊就傳來了一陣嗤笑聲。
“半吊子再怎么努力也就是個半吊子，孟子茵，你平時要是去醫院好好配副眼鏡，也不至于現在瞎成這樣，你支持他，還不如支持杜哥呢。”
茶水間圍著幾個人，杜恒端著咖啡，遠遠地朝我勾著嘴角冷笑。
這次他沒敢像上次那么囂張，身邊的同事有人不屑地出聲，“其中最有名的一位泰斗，秦老師，曾經說過，他相中過一個關門弟子的人選，特別有天賦，可惜被拒絕了，你知道那是誰嗎？那就是杜哥啊！”
這話一出，立馬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和羨慕，“臥槽！居然是杜哥？！”
“天啊，大神原來就在我們身邊，這也太絕了吧！”
我眉梢一挑，秦城經常找人收徒弟嗎？
“哦，有證據嗎？”
杜恒立馬亮出了秦老師的手機號碼，挑釁地一笑。
“葉湫，你沒有不代表我沒有。”
孟子茵大吃一驚，清秀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能被秦老師收為徒弟，這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啊，這么好的機會，杜哥為什么要拒絕呢？”
眾人也忍不住看向了杜恒。
杜恒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那是因為，當時我還在念書呢，秦老師特意給我打的電話，三顧茅廬我都沒答應，現在想想，其實一邊讀書一邊當老師的關門弟子，也挺簡單的嘛。”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驚呼，紛紛上趕著跟杜恒套近乎。
“那這次，杜哥只要去參加大賽，關門弟子的位置不就手到擒來了嗎？”
“天啊杜哥，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到時候成了老師的關門弟子，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啊，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對對對，杜哥，我們都是你最忠實的粉絲，快幫我們簽個名吧，能跟你一起共事，真是太走運了！”
一群人圍著杜恒拍馬屁，只有孟子茵抿著嘴站在原地，她回頭看了看我，清秀的眉眼彎成了月牙，沖著我笑。
“葉湫哥，我也是你的粉絲，永遠的粉絲哦。”
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誠，就像小狗望著主人那樣熱切。
“知道了，回辦公室吧，還有一堆作品等著弄完呢。”
我們剛要走，杜恒卻伸手攔住了我，眼神冰冷，語氣里滿是挑釁。
“葉湫，我知道你有老婆，也知道你給有錢人當小三，靠走后門爬上了總監的位置，這確實是你的本事。但這次渲染大賽，我一定要讓你知道，靠自己跟靠女人混上來的職位，那可是天壤之別。”
眾人一聽這話，都安靜了下來，可那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卻齊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
那一刻，我想起了前世，顧羨之那個瘋子，好像也用過類似的招數讓我難堪。
當時我跟姜雨薇大吵了一架，顧羨之就趁虛而入，想向全世界宣告，他才是姜雨薇的男人，她的丈夫。
可惜我當時愛姜雨薇愛得發瘋，兩個人就在公司一樓打了起來，場面那叫一個難看。
最難看的還是姜雨薇的眼神，我衣衫不整，嘴角帶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為她瘋狂到失去理智，而她畫著精致的妝，穿著高貴典雅的裙子，披著小香風的外套，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只是淡漠地看了我兩眼，然后就毫不猶豫地從我身邊走過，出差去了。
從那以后，我就開始恨姜雨薇了，那是我跟她決裂的開始……
孟子茵氣得攥緊了拳頭，“杜哥，你太過分了！你有什么證據證明葉湫哥當小三？你要是因為他當總監心里不爽，就用能力來對付他啊，用造謠，還是造黃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欺負他，我都替你臉紅！
給我們女人造黃謠的是你們這群廢物男人，給有能力的男人造黃謠的，還是你們這群廢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