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恐嚇缺乏實(shí)質(zhì)性的手段。
我并不畏懼。
但仔細(xì)思索后,顧萌萌作為我出軌的對象,既然我決心痛改前非,自然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與她糾纏不清,于是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雨薇松開了鉗制我的手。
她的情緒幾乎收斂得干干凈凈,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一下裝著雪糕的環(huán)保袋。
“雪糕融化了一部分,還吃嗎?”
“當(dāng)然!”我低頭看向雪糕,只是最上層化了一點(diǎn),并無大礙,直接拿起勺子挖著吃,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細(xì)細(xì)品嘗。
姜雨薇也在椅子上坐下,拿著另一盒同款雪糕挖著吃。
房間內(nèi)忽然安靜下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臺灑落,籠罩在我和姜雨薇身上,滿室流淌著溫情。
我專注地吃著雪糕,她姿態(tài)優(yōu)雅,即便吃雪糕也透著慵懶,宛如被我拉下凡塵的仙子。
我望著她完美無瑕的臉龐,一邊吃一邊出了神。
這么好看的女人喜歡我,我卻絲毫不為所動,實(shí)在有些奇怪。
不過,顧萌萌長得確實(shí)也不錯,或許我并非花心,只是更喜歡小三吧。
吃完雪糕后,姜雨薇說道:“你的面試官后天才能到,明天跟我去釣魚怎么樣?”
我怯生生地問:“包吃嗎?”
如今我已經(jīng)身無分文,先前還能撒潑打滾先欠著前妻的錢,但如今一切都已說清,與姜雨薇徹底劃清界限后,我實(shí)在沒臉再繼續(xù)欠她太多。
如果不包吃,我就不去了。
“真沒出息,”她抬手揉了揉我的短發(fā),無奈地說,“包吃,到時候你釣到的魚還可以拿去賣錢,怎么樣?”
還有這等好事?
我眼中頓時泛起光亮,立刻應(yīng)下。
“好,如果我的魚賣不出去,就給你做飯吃!”
“我覺得我煮的東西可好吃了,你不會吃虧的!”
姜雨薇眉梢眼角染上淡淡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吃飽喝足后,我打算回房間休息。
今天實(shí)在太累了,經(jīng)歷了太多跌宕起伏,我急需休息和時間整理心情。
沒想到我的房間竟沒了,老板娘說我的行李早已送到姜雨薇的房間。
我愣在原地,又折返回來詢問姜雨薇。
姜雨薇神色平靜:“退房了?!?/p>
我呆?。骸澳恰易∧膬??”
她淡淡說道:“你之前的房間有老鼠,再住下去沒意義。萬一今晚又有老鼠爬上你的床,你還是得跟我睡,不如退了房直接跟我睡?!?/p>
“你的東西,老板娘都放在我房間衣柜里了,自己去看看。”
我茫然走上前,拉開衣柜門。
我墜海時身上連身份證都沒有,現(xiàn)在行李也只有姜雨薇帶來的幾件衣服,此刻正整整齊齊地掛在衣柜里,甚至還有我的內(nèi)褲。
我“刷”的一聲關(guān)上衣柜門,只覺難為情極了。
我強(qiáng)忍住羞澀,轉(zhuǎn)身望向姜雨薇。
“那個……昨晚是迫不得已,今天我已經(jīng)跟老板娘溝通過了,她也抓過老鼠了,我住那個房間應(yīng)該沒問題,不會再打擾你了?!?/p>
我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而且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再睡一張床好像不太合適,你覺得呢?”
我剛剛拒絕了姜雨薇,現(xiàn)在又要同床共枕,且不說如羊入虎口,單是這行為就顯得有些表里不一。
昨晚敢湊到她身邊睡,是因?yàn)槲乙詾樗憛捨?,即便我脫光衣服她也不會有興趣。
可現(xiàn)在……她根本不是討厭我,我哪還敢跟她同床共枕。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誘惑!
姜雨薇瞥了我一眼,唇角微揚(yáng),似笑非笑。
“葉湫,你失憶前我們什么都做過,連續(xù)好幾天沒下床的情況也有過?,F(xiàn)在你是覺得我們睡一起不合適,還是怕我對你做什么?”
我臉色爆紅,直直地盯著她。
她怎么……總提這些床上的勁爆事,我哪里知道啊,我都失憶了。
連續(xù)好幾天不下床,那得瘋狂到什么程度啊。
而且我以前好像不喜歡她,喜歡的是我那個小三,實(shí)在難以想象過去的夫妻生活是如何進(jìn)行的。
之后姜雨薇不再管我的死活,反正房已經(jīng)退了,懶得再開。
我要么跟她睡一張床,要么打地鋪,要么睡大街。
她隨我選。
我耷拉著腦袋,見她精神狀態(tài)不錯,便向老板娘要了一床被子,打算打地鋪睡。
姜雨薇斜睨我一眼,沒說話,背靠床頭低頭刷手機(jī)。
室內(nèi)一片安靜,只是海邊的夜晚極為寒冷,我躺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也沒暖和起來。
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
最后,屋內(nèi)響起腳步聲,隨即一片陰影籠罩在我身前。
來人輕拍我的臉,柔聲說:“上床睡吧?!?/p>
我睜開眼睛,詫異又緊張地看著她:“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說隨我睡哪兒嗎,怎么突然讓我上床了?
不會是克制不住了吧?
但實(shí)在太冷了,我慢吞吞地挪到床上。
姜雨薇冷笑一聲,用柔軟的被子將我裹住,清冷的聲音傳來:“就這么睡,我碰不到你,你也別碰我。再翻來覆去吵我,今晚我們都別睡了?!?/p>
說完,她身邊的床鋪陷下,伸手關(guān)了燈,安靜地睡去。
我蜷縮在溫暖的被窩里,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完全不敢出聲。
不過,身邊的人確實(shí)沒再動作,我漸漸放松下來,身子暖和了許多,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次日。
我吃飽喝足,拿著魚竿跟姜雨薇去釣魚。
這里靠近海邊,前段時間漲潮,如今海面恢復(fù)平靜,肯定能釣到不少大魚。
我剛下樓,潘德威就匆匆跑過來,特意擋住我的路,壓低聲音說:“喂,你先別出門,要債的找上門了,現(xiàn)在正在樓下跟我媽辦入住呢!”
“我昨天明明把他們騙走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找到這兒,肯定是知道你在這。你趕緊上樓躲躲吧,算我報答你之前指點(diǎn)的恩情了?!?/p>
要債的?
那肯定是來找姜雨薇的!
姜雨薇和李秘書正在外面。
我心頭一緊,探頭往外看,只見入口處站著一個清瘦高挑的女人和一個微胖肚圓的男人。
我覺得十分眼熟。
這不就是昨晚一心想帶我走的,我的婚外情對象顧萌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