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問微微頷首，說道：“呂薇留下，其余的都走吧。”
聽到這話，呂薇像是被雷擊中，臉色變得慘白。
內心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破滅掉。
禮儀小姐們魚貫而出，走遠之后，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紀總單獨把呂薇留下，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得了吧，呂薇長的不錯，可咱們也不差啊。”
“我覺得也不可能，紀總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比呂薇好看啊……”
正說著，便見宋婭冰迎面走來。
所有人連忙噤聲，打招呼道：“宋總。”
宋婭冰說道：“跟我走。”
說完，招呼眾人，去往旁邊一間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一個單獨的小房間。
宋婭冰說道：“你們挨個進來，我問什么，你們答什么。”
“敢隱瞞，或者撒謊，不光一萬塊錢的獎金得不到，你們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記住！我不是在嚇唬你們。”
禮儀小姐們被嚇到了，忙不迭點頭，表示一定配合。
……
“呂薇，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紀天問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表情看不出喜怒。
呂薇本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此刻聽到這么一問。
當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紀天問不為所動，靜等對方開口。
呂薇哭訴道：“紀總，我也是迫于無奈，我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嗚嗚嗚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說著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
家庭貧困、父母離婚、上大學的錢，都是一個個頭磕在地上去借，才勉強湊齊。
然后，被渣男騙，被室友欺凌。
紀天問不耐煩道：“我沒心思聽你賣慘。”
“你不是傻子，應該知道我想聽的是什么。”
“機會只有一次，我不希望再聽到一句廢話。”
說著，把手機拿出來。
找出從夏舒韻的超智能手機上發來的視頻，放到了茶幾上。
紀天問很清楚，呂薇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如果不能拿出，足夠讓她付出慘痛代價的證據，她是不會說實話的。
呂薇顫抖著把手機拿起來，點擊播放視頻。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畫面，她當場震驚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這……這怎么可能？！”
“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皆有可能。”紀天問把手機收回，突然加重語氣，喝問道：“說！誰指使你下的毒？！”
呂薇嚇得一哆嗦，再次淚如雨落。
不過，她也沒敢再繼續賣慘，顫聲道：“紀總，我說，我全都說！”
邊哭邊說，幾分鐘過后，紀天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按照呂薇的說法，指使她的人，是一個叫趙大美的保潔。
趙大美告訴呂薇，她也是受人指使，讓她找人在祝酒這個環節，上臺給賓客倒酒的時候，趁機把“瀉藥”下到臺上賓客的酒里。
通過這種方式，來破壞園區的開業儀式。
而洗手液下面的紙包，也是趙大美留下的。
當呂薇上臺后，發現面前的人是一把手后，當場想哭的心都有了。
可想到收了五萬塊錢定金，以及還惦記著后續的尾款，只能硬著頭皮，把指縫里的藥粉，撒進了酒杯里。
紀天問聽完之后，面無表情道：“趙大美給你的，不是瀉藥，而是能要人命的毒藥。”
“什，什么？！”呂薇驚叫出聲，慌忙說道：“紀總，您相信我！我要是知道那是毒藥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敢接這個活兒啊。”
紀天問沒理會他，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宋婭冰。
“宋總，找一個叫趙大美的保潔。”
“好的。”
兩分鐘后，電話回撥過來。
就聽宋婭冰說道：“紀總，趙大美昨天請假了，今天沒來上班。”
對于這個結果，紀天問談不上有多驚訝。
他掛斷電話，目光看向眼睛哭到紅腫的呂薇，漠然道：“顯而易見，你被當成替死鬼了。”
“如果你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找到趙大美。”
“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進去吃免費飯這一條路可走。”
頓了頓，紀天問冷笑道：“如果你稍微懂那么一點法律常識的話，應該知道投毒罪有多重。”
“更何況，你投毒的對象，還是一把手。”
“不出意外，到時候調查這件事的，是負責國家安全部門的人。”
呂薇眼前一黑，嚇得差點當場暈過去。
她手腳并用，爬到紀天問的跟前，抱著他的腿，語氣充滿絕望道：“紀總，您放過我這一次，我以后當牛做馬報答您，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紀天問緩緩搖頭，說道：“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還是抓緊時間想一想，怎么能聯系到趙大美吧。”
“我，我有她的電話，我這就打給她……”呂薇慌忙把電話拿出來，找到趙大美的號碼，撥了出去。
事實上，早在發覺自己已經暴露的時候，她便嘗試聯系過趙大美。
可發短信，對方不回。
打電話，對方關機。
現在，她也只能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希望電話能打的通。
然而……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Sorry……”
聽到這冰冷的提示音，呂薇放在耳邊的手機，掉落在地。
紀天問說道：“你好好冷靜一下，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之后，如果你不能提供有效的辦法，讓我找到趙大美。”
“那么只能找專業的人，來調查這件事了。”
說完，不理呂薇的苦苦哀求，出了休息室。
雖說這次因為夏舒韻的緣故，避免了一次嚴重危機。
但，這次能避過去，純屬是靠運氣。
紀天問必須要搞清楚，這背后究竟是誰在搞事情。
而之所以不第一時間，讓專業的人接手這件事。
主要原因有兩點。
一：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真要是傳出去的話，會招來嚴重的負面影響。
二：就算是專業的人接手，查到最后，也未必能給躲在背后搞事情的人定罪。
因為要想把人送進去，必須有完成的證據鏈。
疑罪從有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