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老爺子捂著胸口咳,差點把肺都咳了出來。
“站住,你給我站住?!?/p>
老管家趕緊給老爺子順背。
駱行善迫不得已又站住了腳步:“爹你沒事吧?你還有事情要吩咐嗎?”
周圍的宗親族老也都不善地看著駱行善。
那種不善之中,似乎又蘊含著幾分鄙夷和嘲笑。
鄙夷他這個家主之子的沒用。
嘲笑他管不好自己的女兒。
一旦老爺子走錯一步,這些族老宗親就會帶著自己的子嗣,如餓狼一樣啃食他們父子倆,將家主之位搶去。
這也是老爺子擔心的。
他多想駱行善爭點氣啊。
奈何這小子除了在女人肚皮上使勁,哪哪都不行。
生兩個女兒出來還不知道如何管束,敢對親爺爺舞刀弄槍。
簡直不成體統。
他掃視一圈,對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老爺子好不容易緩住了咳嗽:“你的女兒從前不是這樣的。”
“那倒是,從驗身那天開始,她們就好像變了,從前水火不容的兩人,現在好像關系很微妙?!?/p>
駱行善思考了一瞬,反應過來這些天的細微變化。
“那就對了,她們是惡靈的化身,是災星,定是體內災星覺醒,計劃必須如期舉行,才能挽救駱家,否則駱家一定會毀在這兩個丫頭手中?!?/p>
老爺子凝重的語氣,猶如一道驚雷砸在駱行善的頭頂。
什么?
老爺子沒說錯吧。
“爹你這是說的啥話?兩個丫頭能翻起什么浪花來?駱家咋可能毀她們手上?”
駱行善訕笑著。
雖說兩個丫頭性格變了。
吳秋秋背后的長槍駭人。
但駱行善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嚴重。
況且自己還是吳秋秋的爹,天底下不會有人對爹不笑。
他總能以長輩的姿勢拿捏這兩個小丫頭的。
駱老爺子對駱行善的天真,回憶一聲嗤笑。
四十歲的人了,竟然像孩童那般無知。
長槍都敢捅他這個掌權人的腦門了,駱行善卻還想在人家面前擺長輩的譜。
老爺子今天已經擺得夠夠的了。
沒用。
“那爹你說,到底咋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又不支個招,能不能和我用正常話交流?”
駱行善有些不耐煩。
他本就是個耐心不足的人。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p>
老爺子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小女孩嘛,總歸是渴望親情的。
只要駱行善多去釋放一點善意,再加以哄騙和誘導,不怕哄不住兩個小姑娘。
畢竟兩女孩今年都才十三歲。
好哄的很。
到時候在吃食里下一點毒,一切不就準備就緒了?
前提條件就是駱行善先去讓她們放下戒心。
否則一切都免談。
駱行善總算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
“秋然剛死了娘,你多安慰一下,讓她抹掉對你的敵意,至于雪然,就要另一番對策,畢竟她親生母親被關著,你需要軟硬兼施。”
老爺子親自給駱行善支招,
硬的肯定是不行了。
只能來軟的了。
反正駱行善是她們爹。
多來點親爹的關懷,肯定能放下戒心的。
也不知道這老登咋想的,總之就是對自己非常自信。
而駱行善別的不咋樣,但是駱老爺子的自信倒是學了個滿滿當當。
“好。爹,我就按你吩咐的這么做。”
他帶著滿滿當當的自信,奔赴吳秋秋的院子,準備釋放他那噴薄而出的父愛......
“哼。”
駱老爺子看著駱行善的背影,眼睛微微的瞇了瞇。
兩個乳臭未干,稚氣未脫的小丫頭,拿什么跟他斗?
他吃過的鹽粒子,比倆丫頭吃的飯粒子還要多些。
在他看來,兩個小丫頭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總之,一切都讓他承擔吧。
那些非議也好,質疑也罷。
他都是為了駱家。
半截身體入土的人了,被人罵幾聲又能如何?
未來他們會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多么的正確......
吳秋秋此刻已經將駱雪然拉到了她那無人問津的小院子。
駱雪然嬌俏的臉上還有幾分震驚之后的茫然。
“他們居然要我們兩個都去做人偶,駱家是瘋了?那姓徐的說什么他們都信,簡直是個妖道?!?/p>
駱雪然呸了一聲。
“不要低估了徐老怪蠱惑人心的能力,駱家當年本就遭遇過浩劫,再加之徐老怪的蠱惑,老爺子沒理由不信?!?/p>
加之他們本就不在意駱家女兒的生死。
如果犧牲一個女孩的命,能保住駱家,并且還能帶來百年榮光的話,他們很容易就相信的。
哪怕災難和輝煌都只是徐老怪口中的空話,老爺子也樂意去嘗試。
就算最后什么都沒發生,也就損失了兩個女孩的性命罷了。
不值一提。
這是駱家女兒的悲哀。
“姚水心被關住了,我們該怎么辦才好?”
雖然房間外沒人,但是院子外還是能看到駱家護衛探頭探腦的樣子。
一看就是監視她們的。
“你要的東西我還沒來得及采買,現在就被監視起來了。”
駱雪然憂心忡忡。
本來她還有自由,還能幫吳秋秋做這些事情。
現在自己也被監視了,等于和吳秋秋落入了同樣的境地。
吳秋秋尚有韓將軍的長槍守護。
她卻什么也沒有。
姚水心也被軟禁。
現在她的希望全在吳秋秋身上了。
她啥用都沒有。
駱雪然有點痛恨自己沒用。
又怕自己在某些時候拖了吳秋秋的后腿。
內心甚至有幾分惶恐。
她迫切想從吳秋秋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或是吳秋秋能對付徐老怪。
或是吳秋秋說能保護她。
只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才能安心。
即便吳秋秋只是安慰她,也好過自己胡思亂想。
吳秋秋似乎看出了駱雪然的想法和眼底的惶恐。
她很清楚的一個事實是,跟在自己身后那桿屬于韓韞的長槍,槍身上的流光正在逐漸變得晦暗。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長槍不能永遠護衛她。
其實她也能想通,韓韞畢竟隔著一個時空,能將自己本命長槍送到身邊,已經不知道廢了多大的勁兒。
一直守在身邊顯然不可能。
至多三天,長槍的光芒會徹底暗淡,長槍也會回到自己的主人身邊。
她不能光靠這長槍狐假虎威。
得自己立起來。
駱雪然的恐慌她能理解。
畢竟,她們如今人生不得自由,卻要和徐老怪正面相對。
徐老怪又難殺。
要知道在現代,吳秋秋和韓韞費了那么大勁,才把徐老怪弄得灰飛煙滅。
可是現在換了個時空,卻又一次遇到了這個噩夢般的家伙。
即便如今不成氣候。
吳秋秋也不能掉以輕心。
一不留神,她和韓韞曾經的努力全部白費。
“至少這幾天我們是絕對的安全的,而駱家為了巫蠱人偶,肯定還有所動作,某種程度上,我們現在是握著主動權的,等他們先動,我們再謀后而動。”
吳秋秋坐在窗前。
“駱家人我倒不太擔心,我擔心的是徐老怪......你有十足的把握殺了他嗎?”
駱雪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她害怕,吳秋秋無法殺了徐老怪。
那她們二人都會留在這里陪葬。
吳秋秋在她陡然睜大的瞳孔中搖了搖頭:“沒有。”
雖說意識到徐老怪比想象中弱,但真要殺了徐老怪,吳秋秋此時自然沒把握。
這老東西手段層出不窮,誰知道又給自己留了什么后手?
在弄清楚徐老怪給自己留了什么后路之前,吳秋秋不可能貿然下手。
萬一,弄巧成拙中了徐老怪的圈套怎么辦?
徐老怪在吳秋秋的心目中,一直是最大的敵人。
所以,她沒把握。
在自己準備齊全之前,她也只能按兵不動。
正在二人沉默之際,駱行善出現在了院子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