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林知星趕緊說，“既然我說了就算話，不管是我喝醉的時候還是清醒的時候，我答應你。”
女人語氣誠懇坦蕩。
賀言琛內心反而升起些許內疚感。
“不用這么著急回答我，你考慮一下，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比如金錢方面，還有其他方面，之后我會找律師擬訂一份相關協議，來保證你的權益。”
賀言琛語氣平靜。
林知星想了想，還是問：“假扮你未婚妻需要做什么嗎？”
“你需要像現在這樣住在我這里，和我一起生活，我偶爾可能會去接你下班，有一些場合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席。”
“好。”
在林知星看來這和現在的生活也沒啥區別。
“我母親這個人比較精明，不是隨便能糊弄過去的，我身邊隨時都可能有她安排的人，所以你平時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表現得親密一些。”
賀言琛這句話不是沒有依據。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母親周巧華。
隨機在自己身邊安排人，都是她會做的事情。
比如總裁辦一個邊緣化的秘書，就是周巧華的人，也是他專門讓人事部門放水放進來的人。
“親密一些是指……”
林知星話音未落，放在腿上的右手被男人的大掌包住。
男人道：“比如這樣。”
林知星耳廓瞬間漲紅，緊張將手收了回來，“知道了，在外面我會盡量的……”
他們不是情侶，就算是假扮的也要有分寸。
不然……
她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賀言琛，“那你呢？對我有什么要求？”
“首先希望可以盡快解決沈剛的事情，讓他坐牢。”林知星垂著眸子，看著剛剛被男人握過的手，繼續說，“還有……希望賀先生可以注意個人私生活。”
“嗯？”
“就是……我們畢竟住在一起，萬一你要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盡量采取一下措施，不說HIV這種病，哪怕是梅毒也會終身攜帶，對身體不好。”
林知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想到這件事情。
通過昨晚的事情，她總隱隱覺得……
自己和賀言琛這種假扮的關系，會在某種微妙的時刻越過那條線。
“嗯，好，我會和你以外的異性都保持距離。”賀言琛頓了頓，反問，“同時，我用這個條件來約束你，過分嗎？”
“不過分，我會的。”
林知星應下得很干脆。
她的圈子太窄了。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關系近的異性。
轎車停在華譽醫院的門口。
今天上午林知星出門診，她一上午的時間都在門診室里。
等上午的工作結束，幾個同事約著去食堂吃飯。
剛出門診大樓，殷如云就站在門口。
她看見林知星出來，趕緊招了招手。
不管怎么說，殷如云這些年都對她不錯，林知星和同事們說了一聲，轉身才向殷如云的方向走去。
“知知，這個給你。”殷如云從包里拿出一個首飾盒，“你給阿煜錢的事情他給我說了，我知道錢再還你你也不會收，這些年你在我身邊就和女兒一樣，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殷阿姨，不用，我說了，賀家不欠我什么，我有能力還錢，就應該給你們。”
林知星推了推那首飾盒。
她不能收。
殷如云一點也沒有把首飾盒收回來的意思，“知知，我知道你從言琛那里收的禮物是三千萬的手表，看不上我這些便宜東西，確實我們家的財產和賀言琛的不能比……”
“什么三千萬的手表？”
林知星納罕。
她第一反應是殷如云是不是聽信了什么流言搞錯了。
她怎么可能收別人三千萬的手表！
“昨天晚上你手腕上那塊手表是百達翡麗的古董表，幾年前在拍賣行的成交價是三千三百萬。”殷如云試探性問了一句，“你不知道嗎？”
？！
林知星滿臉震驚，“昨天我手上戴的那塊表？三千三百……萬？”
別說三千萬了。
就是三萬塊，三十萬的表，在她看來都應該做到精致到極致，一眼就會被辨認出來。
可昨天那塊表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揚。
怎么可能三千萬？！
“是，不過言琛會給你戴這么貴重的表也不奇怪，畢竟你這張臉，還有你的氣質，應該是他很喜歡的。”
殷如云說話時，上上下下打量著林知星。
林知星，“什么意思？”
殷如云，“言琛讀書時認識一個女人叫柳念，比他大概大一歲到兩歲，他給你提過這個人嗎？”
林知星搖頭。
但她猜得到。
柳念，就是之前殷如云提到的那位柳小姐。
“言琛和柳小姐是國外讀書時認識的，我婆婆，也就是他母親周巧華和我公公是半路夫妻，當時周家落敗，周巧華被人看不起，她有一段時間瘋得特別厲害，對言琛也不算好，我聽說言琛讀中學時還自殺過好幾次。”
殷如云說的這些事情，林知星都知道。
但她只是沉默。
“后來言琛情況逐漸變好，就是因為柳小姐，他們之間具體的事情我們外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柳念結婚時，言琛送了一份價值連城的賀禮，從那之后，身邊再也沒有親近的異性。”
殷如云很明顯只知道些片段。
但只是些片段，也可以拼湊出全貌了。
殷如云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林知星，“你看，這是柳念的照片。”
林知星并沒有接。
照片中的女人身著優雅的旗袍，相貌和她至少有四五分相似。
殷如云小心翼翼觀察著林知星的表情，“柳念的父親是外交官，母親是大學教授，她本人也非常優秀，雖然長在國外卻喜歡華國文化，正式場合都喜歡穿旗袍，還有你昨天戴的那塊表，也是她最喜歡的品牌。”
女人的聲音不大，卻如這八月正午的陽光直射大地一樣。
一字一句沒有任何阻礙傳入林知星的耳中。
怪不得……
林知星突然覺得男人這些天一切行為都說得通了。
根本沒有什么突如其來的偏愛。
只是因為她長了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