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把陳青書背到臥室，累得氣喘吁吁。
“不是哥們兒，我記得你的酒量還行啊，一瓶白酒根本不醉。”
“咱們剛才就喝了兩瓶，你怎么就斷片兒了？”
“不是就是一個渣女嘛，至于借酒消愁嗎？至于嗎？”
王鵬一邊給他脫衣服，一邊吐槽。
嗚，哇……
“臥槽！”王鵬急忙后退。
陳青書吐了一床。
酒臭味，食物的酸味，交雜在一起在空氣里彌漫。
“臥槽，你躺著吧。”王鵬轉身就走。
步行來到飯店，跟飯店老板結賬，騎著自行車回宿舍。
“不行，他那個樣子太可憐。”王鵬調轉車頭，一路騎行回到家。
院子里又亮起手電筒。
“二舅，是我。”王鵬急忙開腔。
“你怎么又回來了？”李桂喜打個哈欠，用手電筒照路。
“我找芳姐有事，你先睡吧。”王鵬走到東屋門口，輕輕敲門，“芳姐，芳姐。”
“啥事啊？都這么晚了？”李桂喜有些擔心。
東屋亮起電燈。
“鵬弟等一下，我上穿衣服。”李芳說道。
幾分鐘后，屋門打開。
李芳已經穿上衣服，“鵬弟，啥事啊？”
“學校里的事，邊走邊說。”王鵬不管說實話。
二舅信任王鵬，也就沒有多問，回到窩棚繼續睡覺。
王鵬載著李芳離開小王莊。
“芳姐，陳青書喝醉了，醉得像條狗。”
“剛才吐了一床，你要不要去教師宿舍照顧他？”
說到這，王鵬有些尷尬，感覺自己在拉皮條。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就把你送回家。”他補充道。
后座的李芳沒有說話。
又過了半分鐘，她還是沒有說話。
這是默認了，如果不愿意，李芳早就出言拒絕。
王鵬搖搖頭，表姐果然對陳青書有想法。
不過陳青書也是良配。
兩人是前世的夫妻，感情和生活一直都很和諧，還生了兩個孩子。
自行車來到學校。
王鵬帶著她來到陳青書的宿舍，然后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老陳在地上躺著，被子在地上扔著。
臉上和衣服上都是嘔吐物，臭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他這是喝了多少？”
李芳急忙去拿臉盆架上的毛巾，先把他的臉擦干凈。
然后收拾床上的嘔吐物，拆掉枕頭罩，一點都不嫌臟。
床上收拾干凈，王鵬脫掉陳青書的外套，把他扛到床上。
李芳打開暖水瓶，倒上一碗水，拎著掃帚清掃地上的嘔吐物。
很快，嘔吐物被清理干凈。
李芳打開窗戶通風，宿舍里的味道好聞了很多。
“走吧，我送你回家。”王鵬說道。
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姐弟倆已經做到仁至義盡。
“鵬弟，我想給他洗衣服，臟東西干了就不好洗了。”
“咱們能做文具生意，多虧陳老師幫忙，咱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行了行了。”王鵬有些頭疼，“你想在這伺候他，就在這待著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老陳的宿舍。
兩人都是成年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用不著他操心。
宿舍里。
李芳搬來寫字臺旁邊的椅子，坐在床邊守護著陳青書。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青書發出聲音，“水，水。”
李芳被驚醒，急忙嘗嘗碗里的水。
倒掉一半，再加半碗熱水，用力把他扶起來。
陳青書睜開眼看看她，然后閉上雙眼，一口氣喝完碗里的水。
“陳，陳老師，你還喝嗎？”李芳弱弱地問道。
回答她的只有鼾聲，陳青山已經睡著。
李芳睡意全無，看看寫字臺上的鬧鐘，已經凌晨兩點半。
她從床底拿出洗衣盆，去樓道的廁所里打水。
關掉電燈，打開小臺燈，開始洗陳青書的衣服。
凌晨四點十分，衣服全部洗完，搭在窗戶旁邊的晾衣架子上。
躡手躡腳走到床邊，給陳青書蓋被子，關閉小臺燈，依著等到早上五點。
六點要上早自習。
李芳猶豫幾秒，又躡手躡腳離開陳青書的宿舍。
這層樓住的都是老師，他們也要起床輔導早自習了，李芳不想讓他們誤會。
啪嗒，房門關上，李芳拿著手電筒離開。
陳青山睜開眼看看宿舍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翻身坐在床上，揉揉酸疼的撓頭，“別這樣，我配不上你。”
早上六點半，李芳又拎著飯盒來到一班的教室。
王鵬看見表姐，急忙走出教室。
“鵬弟，我給你做了小米粥。”她把飯盒遞給王鵬。
接著又把背包遞給他，背包里中性筆和筆芯。
“我想去三中門口擺攤，自行車讓我用唄。”她說道。
飯盒的粥明顯是兩人份。
“別對他那么好。”王鵬苦笑。
“沒有啊。”李芳狡辯，“他一直照顧你的學習，我照顧他一次也是應該的。”
“好吧，注意限度。”王鵬把鑰匙給她，說道，“三中有些亂，你要小心。”
說到這，他又搖搖頭，“你還是別去了，或者讓我二舅跟你一起去。”
二中和三中到處是學渣，問題騷年也很多，亂得很。
“沒事，我去三中。”李芳笑道，“你別忘了，我以前就是在三中上學。”
姐弟倆一起下樓，李芳騎著自行車離開學校。
王鵬拎著飯盒去教師宿舍，在宿舍門口遇見陳青書。
“好點沒有？”王鵬提前飯盒，“芳姐做的小米粥，咱們的早餐。”
陳青書撓撓頭，“好多了。”
說到這，他有些尷尬，在學生面前醉酒是很丟人的事情。
兩人回到宿舍，王鵬打開飯盒，正好兩碗小米粥。
金黃色的小米粥，口感和味道都很好。
“小鵬，幫我跟李芳說聲謝謝。”陳青書有些臉紅。
“你自己跟她說。”王鵬冷哼，“昨天她照顧你多少時間？”
“這事你得保密哈，芳姐還是黃花大閨女，不要壞她的名聲。”王鵬補充道。
陳青書急忙搖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你別緊張。”王鵬微微一笑，“你要不要跟別的老師調一節課？”
“不用，我的酒已經醒了。”陳青書搖頭。
“還是調一節課吧，散掉你身上的酒味兒。”王鵬說道，“你這一身酒氣，影響不好。”
吃完飯，王鵬拎著飯盒回教室。
“鵬哥，有人想買中性筆。”杜磊指著面前的兩個男生。
“你們好。”王鵬打招呼。
這倆都是隔壁二班的學生。
“鵬哥，中性筆真能在衛生紙上寫字？”
偏分頭男生掏出餐巾紙，笑道，“餐巾紙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