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蕭承宴就知道她聰明,一邊笑著解釋,一邊盯著她,想看她的反應(yīng)。
男人能把手中權(quán)力分出去,意味著什么,她應(yīng)該懂的吧?
“這是能證明本宮身份的令牌。你拿著這令牌,本宮的人,從今往后都能任由你驅(qū)使?!?/p>
林濃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代表著東宮儲君的令牌,別說他麾下的人可以任意驅(qū)使,但凡百官不是明著反太子,見了這玉佩也得聽從調(diào)遣。
雖然使用玉佩做任何事,都會被他知道,好歹也是給了權(quán)利。
但她還是很干脆點額把玉佩還給了他。
淡淡一笑,帶著一絲可以被捕捉到的低落情緒:“這么重要的東西,臣妾不能要。”
蕭承宴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自己的情緒,亦被她牽動。
很清晰。
那是他從前絕對不允許的,也曾努力克制擺脫的。
都以失敗告終。
他需要有人全心全意愛他,知道回饋的必要性。
所以他選擇了從心,也選擇了放任。
并且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給出的一切都是真摯的!
挑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眼神里有著少年人的熱情與執(zhí)著:“這是本宮自愿給你的,不是試探,也沒有要試探。”
林濃瀲滟的眸光帶著點點笑意,謹(jǐn)慎道:“臣妾不辦差,不做大事,要它做什么呢?若叫官員瞧見,可要議論您逃過寵愛妾……”
蕭承宴打斷她:“本宮說過了,你是本宮的妻!夫婦平等,本宮有的,自然也屬于你!”
又將玉佩放進(jìn)她掌心。
讓她握住,握緊。
“本宮身在這個位置,給不了你太多承諾,但能給你的,本宮不會吝嗇。好好拿著,放心大膽地行使太子妃的權(quán)利?!?/p>
他會決定給。
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寵愛、有兩個兒子、更有太子妃的權(quán)利,就是所有有野心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僅僅是內(nèi)苑之中針對她的算計越來越陰狠毒辣,就連出去應(yīng)酬,陰謀也是層出不窮,今日是,以后也會如此。
而他事務(wù)繁多,不可能花費(fèi)精力去盯著內(nèi)苑里的陰謀算計。
若是發(fā)生有什么事,他也不可能次次都來得及趕回來。
有了這枚玉佩,就沒有人敢輕易動她。
是一則保障。
她也不會感到孤立無援,能更好地保護(hù)自己和孩子們。
“本宮希望你能活得肆意一些,不被人欺負(fù)。起碼本宮給你的庇護(hù)和寵愛,不能輸給了你父兄?!?/p>
林濃握著玉佩。
明明出手生涼。
她卻覺得無比炙熱!
這就是權(quán)利的溫度!
“蕭郎不怕臣妾拿著玉佩做壞事么?”
蕭承宴漸漸認(rèn)識到她其實并不軟弱,且有的是手段,但也清楚,她的手段不會用在無辜之人的身上
哪怕被人無數(shù)次算計陷害,依然保持著溫柔與善良的底色。
這樣的人,永遠(yuǎn)壞不到哪兒去。
“若把你逼得下狠手,那必然是對方無德活該,是他們的錯!該出手的時候,不用顧及太多,動手就是!本宮信你。”
信你。
多簡單的兩個字。
分量卻很重。
林濃看著他溫定的眸光。
無法探尋到意思一毫的試探,亦或是旁的什么情緒。
只有信任。
以及希望她能放心手下的期待。
但她并未全信。
畢竟那句“本宮有的,自然也屬于你”,只是哄女人的好聽話而已。
且越是上位者,越會隱匿情緒,眼底越是風(fēng)平浪靜,心思越深沉。
蕭承宴十二萬分的真心。
至少此時此刻,確實是如此。
“好好收著,不許拒絕?!?/p>
林濃像是終于確認(rèn)了他的心意,歡喜的把玉佩捧在了心口,小心翼翼地護(hù)著。
仿佛護(hù)著他們之間的感情一般。
找不出一絲擁有了權(quán)利的快意和貪婪。
“蕭郎待臣妾真好!臣妾要把它時時刻刻帶在身上,這可是蕭郎對臣妾的表白呢!”
表白?
合著她的關(guān)注點都在感情之上?
蕭承宴微微愣怔,俊逸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赧然的紅暈。
堂堂太子從來只有接受別人恭維愛慕的份兒。
但這說明,她是真真正正把自己當(dāng)做了尋常男子在喜歡,而不是因為他的中宮嫡子、是太子的緣故!
“嗯,是本宮對你的表白?!?/p>
林濃笑瞇瞇晃著腦袋,聲音乖軟又嬌氣:“您放心,臣妾不會濫用權(quán)力,更不會抹黑了您?!?/p>
蕭承宴喜歡她這樣可可愛愛的樣子。
對外時勾端莊有氣勢就行了,若是私下里還古板無趣,那還有什么意思?
“你我夫妻,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林濃靠在他懷里。
把玩著玉佩。
想著如何用它來催化一下他的感情。
起碼得把現(xiàn)有的牢牢穩(wěn)固。
或許宮變來臨之時,可以做些什么……
“上回說只要除掉兵部尚書和上官遙的外祖家曹氏,就可以收拾上官壑了,如今兵部之權(quán)已經(jīng)被陛下收回,曹氏那邊進(jìn)行的如何了?”
蕭承宴道:“曹家數(shù)代為官,在工部和戶部根基不淺,黨羽不少,否則當(dāng)日你三兄也不會被套進(jìn)城防圖一案里。套他入局的人,之前誰也沒有懷疑過他的立場?!?/p>
“要將曹家扎在戶部和工部之中的根系完完整整地連根拔起拔除,需要布局完整,耐心等一等,嗯?”
林濃點頭:“處置這樣的大事就要耐得住性子,臣妾知道的。”
蕭承宴夸獎孩子似的用力親了她一下:“真乖!等上官家一倒,上官遙要怎么處置,你說了算。”
林濃又愁道:“但是上官遙生不出孩子,必然會想盡辦法再來搶別人的。別說咱們不知道她埋下的暗棋還有幾顆,就是全都除掉了,她也可以再發(fā)展。”
“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一個不留神,只怕是要出事,臣妾實在是憂心?!?/p>
蕭承宴拿過妝臺上的犀角梳,沾了梳頭水,慢慢為她將滋養(yǎng)潮濕狀態(tài)的青絲。
又倒了些上等的頭油,掌心合攏,體溫捂熱之后細(xì)細(xì)抿在發(fā)尾。
很是用心仔細(xì)。
保養(yǎng)了一陣,看起來有光澤了一些,發(fā)尾的枯黃感也漸漸沒有了。
“本宮會給她找點事做做,讓她沒功夫動什么算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