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三口喂了進去。
藥一入口，傅老太太喉頭滾動，竟然能自主吞咽了。
“老太太醒了！”管家驚呼一聲，“江小姐，您真是神醫！”
一旁的鐘醫生嘆為觀止，他還沒見過什么藥能有如此奇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懷疑老太太是這姑娘的托。
傅老太太掀開眼皮，迷茫地看了一圈，隨即坐起身。管家忙將情況說了，包括王大師的話。
老太太并不意外，她撫著心口：“咳，怪不得我這些天總覺得心口發疼，果然是大限將至。”
“奶奶，喝了這個藥，您能長命百歲。”江小水道。
傅奶奶聞著鼻尖前花香撲鼻，唇齒留香：“好孩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端起來一口飲盡。
眼看老太太神情恢復過來，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傅冥淵終于松了口氣。
傅老太太道：“冥淵啊，當著王大師的面，你發個誓，你一定會娶江小水為妻，否則你奶奶我不得好死！”
傅冥淵：“你這是何必。”
“你不發，我發！”傅奶奶咄咄相逼。
傅冥淵冷硬的眉骨隆起，他緩緩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我一定會……”
江小水拎著塑料袋跑過來，伸出手掌對準他的手：“你跟我念。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我愿意與江小水結為道侶。”
傅冥淵卻加了一句：“為期三月，三月過后，嫁娶自便。”
江小水想了想：“嗯，倘若違背誓言，天罰地誅。”
傅奶奶雖然不滿意他加的時限，但總算見他吐口，只能暫時這樣，等以后再徐徐圖之。
江小水站起身，捏起一粒藥丸，直接塞進傅冥淵的嘴巴里。
馨香撲面，傅冥淵一怔，一股熱流從喉頭走向腹腔，他想吐已經來不及了。
江小水道：“你的身體機能退化得太厲害，這個藥能幫你重塑身體，洗精伐髓。”
傅冥淵表情復雜：“謝謝。”
“不客氣！”江小水兩眼彎彎，明顯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
王大師掙扎片刻，厚著臉皮道：“江小姐，貧道能不能借藥丸一看？”
江小水特別大方，直接把塑料袋扔給他。
“哎喲！”
王大師心都飛到了嗓子眼，連忙雙手捧住。
掀開袋子，就聞到一股沁鼻的馨香，竟然覺得耳清目明。
他從未見過靈氣如此充裕的丹藥，比他師祖在世時煉制的仙丹還要濃郁。
難怪這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他面露難色，幾次張了張口，都不好意思討要。
他雖然在玄門有點名氣，但討要別人師門的傳世之寶，著實是不合規矩。
還是傅奶奶看出了他的為難，詫異問道：“王大師，您可是有難言之隱？”
王大師道：“是這樣，蕭家老夫人入冬后，進ICU搶救了兩次，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蕭老夫人您也知道，菩薩心腸，大慈善家，貧道想厚著臉皮，為蕭老夫人求一顆，不不，化水后的一滴即可。”
他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露出不忍：“蕭家滿門忠烈，蕭老爺子和蕭家幾位長輩皆是為國捐軀，蕭老夫人年輕時，為國家做出過重大貢獻。”
傅奶奶心有戚戚，“我這位老姐姐，命是真苦。為國家和人民奉獻了一輩子，養得兩兒一女，一個都沒保住，如今只有和孫子相依為命。”
王大師道：“五天后，是蕭老夫人的生日宴，蕭南杉已經來信說要回來，怕她老人家等不到那一天。”
“因此貧道剛才斗膽想著，倘若能求得一滴藥水，讓蕭老夫人再撐幾天，等她見孫子最后一面，于江小姐而言，也是功德一件啊。”
江小水：“這是根據傅冥淵的病癥炮制的藥，蕭老夫人的癥狀不一定適合。她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王大師報上生辰八字。
江小水沉吟片刻：“五行多水，水主聰慧情慎，又無所依，她的病是心病，藥石無醫。”
王大師有些泄氣：“若是天命如此，那真是太可惜……”
他幾次卜算，也是絕卦。
江小水道：“從八字上看，她有功勛在身，夫家功德厚重，本不該如此。”
她是兇獸，能找到她面前，此事已不能善了。
“你且問她，我能解她的心病，只看她愿不愿意。”她道。
如果她不愿意，于她而言，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王大師激動：“那可太好了！江小姐愿意相助，就是天不亡蕭家，貧道這就通知蕭老夫人。”
以他的卜卦能力，都算不出問題所在。
這位江小水，雖然年紀小，輩分比他小，可能力卻強他許多倍，他真是枉活了七十多年。
“傅先生，老夫人，江家二少爺來接江小姐。”傭人過來通報。
江銘和傅冥淵到書房聊了將近一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江銘見江小水一會兒的功夫，又炫了一桌子菜，臉色更難看了。
“小水，跟我回家。”
“哦。”江小水正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傅家的茶真好喝。
傅老太太有點不舍的：“江先生，我跟小水投緣，今天她還救了我的命呢，要不讓小水在家里住幾天，我帶她去選選珠寶首飾。”
江銘和氣道：“傅奶奶，這不合規矩。”
讓妹妹嫁過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剛才他和傅冥淵在書房聊過，對方保證只形婚三個月，這三個月絕不動江小水一根手指頭。
傅冥淵承諾，在他離世后，他個人名下的財產分給江小水一半，作為給江小水的補償。
傅家富可敵國，傅冥淵個人名下的資產至少百億。
他這個妹妹性子孤僻，有這筆錢，至少能保證她后半生過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月底就要開庭，想救大哥，他必須要傅冥淵幫忙。
他比傅老太還希望傅冥淵活著，至少活到把他大哥救出來。
傅奶奶也意識到自己的提議出格：“江先生，小水靦腆不愛說話，你做哥哥的，多照應一些，別讓人欺負她。”
江銘：“您放心，她是我親妹妹，我會的。”
回去的路上，江小水坐在副駕玩消消樂，晃得有點暈車，捂著嘴巴嘔了兩聲。
江銘心里一咯噔：果然是要吐！
他上午咨詢了心理醫生，得知暴飲暴食是情感沒有得到滿足的表現之一。
福利院院長說，她打小行為呆滯，反應遲鈍，在福利院里并不招人喜歡，沒有小孩子愿意跟她玩。
加上福利院物質條件有限，江小水就生出了對食物的畸形渴望。
再這樣下去，食管會被燒壞。
他和醫生約了下午三點，帶小水去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