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已然失去理智，一拳砸向秦助理的臉，一副要跟他同歸于盡的架勢。
十幾個保安一擁而上，將他按到在地。
秦助理：“怎么？踩到你的痛腳了？十年前你兒子意外死亡之后，你媳婦跟你離婚，你立刻就娶了現在的妻子，不到一年就生下老三。”
“裝得這么愛老大和老二，實際上他們尸骨未寒，你都懷上了第三個。我說得沒錯吧?！?/p>
和劉主任一起來的幾個人詫異：“劉主任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怎么，他前面還有兩個大兒子呢？”
“我聽說好像是病故，沒聽劉主任提起過?！?/p>
秦助理：“可不是病故，十年前長樂中學的新聞你們看過嗎，主人翁就是劉主任的兩個大兒子！”
劉主任被保安按在地上，對著秦助理怒罵不止。
工作人員立刻反應過來：“那兩個孩子后來意外身亡，我聽說是被受害者的魂魄復仇?！?/p>
“我記得當時的新聞，好像說小姑娘沒死，只是被猥褻而已，他父母想要訛錢，謊稱孩子死了，后來兩個男孩意外身亡，受害者一家已經拿著錢搬到國外去了?！?/p>
“什么呀，我看過當時的內情，那一家人特別慘，女孩被虐殺，媽媽當場死亡，聽說爸爸失蹤了，估計兇多吉少?！?/p>
“當時的新聞傳得挺厲害的，真沒想到，那一對小畜生竟然是劉主任的兒子?！?/p>
眾人看向劉主任的眼神都不對了。
不多時，電梯門再次打開，兩名警察邁步出來。
“劉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劉主任原本還氣勢洶洶和保安對罵，見到警察，瞬間就蔫了，面露驚恐：“你們干什么，別抓我，我沒殺過人！”
“裴家旺是自己跳下去的，跟我沒關系，我沒殺他！”
他姐姐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精神高度緊繃了這么多年，看到警察，恐懼和緊張達到頂峰。
警察一臉迷惑：“殺人？你還涉嫌殺人？”
女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們為什么要帶走我弟弟？”
警察一臉不解：“劉先生，你兒子劉峰涉嫌虐貓，給報案人造成心里創傷。報案人宣告對被虐殺的貓的所有權，要求你們賠償損失，你是劉峰的監護人，配合我們去做個筆錄。”
劉主任還沒反應過來。
他姐姐只覺得眼前一黑，撲上去一巴掌打到他臉上：“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不要虐貓不要虐貓，裴家旺也是你小時候養的小貓啊，你怎么狠心嚇得去手！”
她干笑解釋：“警察同志，他說話沒個把門的，剛才我們說的是貓?！?/p>
“是么。”警察并不相信，“既然有疑問，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這個裴家旺是誰，到派出所交代?！?/p>
其中一位警察猶豫了一瞬，給所里打了個電話，從兜里掏出手銬，趁其不備，將劉主任拷住。
劉梅只覺得天塌了。
明明她是來抓人的，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
裴家旺被挖出來，他弟弟哪兒還有活路。
警察前腳剛走，兩名穿夾克襯衫的年輕人從電梯出來。
“劉女士，我們是紀委調查組，有人舉報你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搞裙帶關系，為自己謀利，破壞營商環境，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p>
兩波人前腳離去，蔡蔡直勾勾飄了過去，緊跟著劉主任。
江小水看到了，也沒有阻攔。
當日仇當日報，不然會動搖道心，影響修煉。
樓下。
康健站在對面超市門口，叼著一支煙，見姐弟倆被警車先后帶走，他冷哼一聲，在兩輛車上彈了一道晦氣。
敢去找兇獸的麻煩，這兩個人好大的膽子。
劉梅被兩名年輕人擠在中央，肩上趴著一坨晦氣，晦氣逐漸將她整個人包裹。
她腦子里把這幾年發生的事過了一遍。
隱藏了十年的事情暴雷，這次弟弟肯定是保不住了。
而這些年為了保護弟弟，她在北山工地耗費不少心力。
弟弟死活不說拋尸地點，她擔心尸體藏在北山，這幾年誰承接北山，她都想辦法阻撓，為此她的言行根本經不住調查。
這次她的職業生涯就完蛋了，說不定還要因為包庇罪進監獄。
工作不順，家庭也不和睦。
她丈夫還跟兒媳婦搞到一起，還不知道搞了多久，唯獨瞞著她。
她活著是為了什么？
活著毫無價值，不如一死了之，還免得進監獄讓人恥笑。
這么想著，她忽然探過身子開車門，試圖跳車自殺。
旁邊盯著她的兩個男人早就身經百戰，被他們抓到的人里，不乏因為各種原因想要自殺的。
他們眼疾手快就把劉梅拖了回來。
“老實一點，有這精力，不如想一想你都干了什么，把自己的事都交代完。”
“凡是走這一步，都別想逃避，你只要好好交代，組織會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p>
前面警車里，劉主任不停地用頭撞門：“讓我死，你們放開我，我不想活了！”
警察冷聲警告：“別要死要活的，老老實實交代你都干了什么，裴家旺和你什么關系，你怎么殺的他！”
“我沒有，我不知道……”劉主任背上趴著一大坨晦氣，在晦氣的包裹下，他身上的陽氣被遮擋，他抬眼就看到蹲坐在車前擋風玻璃上的黑發女人。
蔡蔡剝開頭發，露出青紫的臉，沖他咧了咧嘴。
“啊——！救命——”
……
等所有人走的走，散的散。
大廳里才重新恢復寧靜。
銅鏡發出陣陣嗡鳴。
江小水指揮靈龜把裴家旺的尸體擺在祭臺上，她點燃三炷香，五帝錢在祭臺上一字排開。
做好這一切后，她抬起頭，詫異看向準備坐下的傅冥淵：“你們怎么還不走？”
傅冥淵挑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