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我能證明巖巖沒事，她根本沒病。”
醫生皺眉：“你和患者是什么關系？”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是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我都知道，我可以為她擔保，她沒有精神病。”何佳音急道。
醫生搖頭：“朋友不行，必須是直系親屬，或者配偶。”
“可她丈夫是個人渣，她是被冤枉的，她根本沒病！”
醫生：“她有病史，加上家屬陳述事實，足以證明她的病情。你沒辦法對她負責，我不能聽你的，如果放她出去，傷到人怎么辦？”
“我怎么不能負責，傷到人算我的！”何佳音激動道。
尤文龍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
這種時候，激動沒用。
他道：“這樣行不行，我們對張巖的病情有疑慮，要求醫院暫緩手術治療，等我們聯系她的丈夫溝通之后，再做決定。”
醫生挺客氣：“她的手術是主任負責的，系統顯示已經約上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嘟的一聲后接通。
“張巖的手術開始了嗎？”
電話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已經進手術室了，現在應該在準備麻醉，怎么了？”
“沒事，我問問，她的家屬詢問。”
何佳音拍案而起，急得發火，尤文龍拉住她：“手術室在哪兒，我們去看看。”
醫生：“住院部二樓左轉。”
何佳音：“你拉我干什么，他們要給巖巖做手術！”
“你跟他吵沒用，聽我的，現在打衛健委電話舉報，就說這家醫院收受賄賂，給健康人做手術，你現在抓到證據了，讓他們立刻過來。”
他一邊拉著何佳音跑去手術室，一邊打開賬號開啟直播。
尤文龍平時晚上八點開播，粉絲們都習慣了。
冷不丁下午開播，有粉絲詫異。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龍總這背景不對勁兒啊，怎么像是在醫院。”
“什么醫院啊，病房怎么還有鐵柵欄。”
“看起來像是康寧精神病院。”
“我老舅在那住，一個月準許探視一次，我去過，病房門就是這個樣子。”
“康寧精神病院發現什么寶貝了，竟然讓龍總親自過去，這得多開門。”
鏡頭在極速晃動，終于停了下來，停在一個發著紅光的手術中三個字上。
尤文龍切換鏡頭方向，屏幕里映出他的臉。
“兄弟們，來不及多說了，你們不要離線，辛苦兄弟們給我刷刷榜，讓更多人看見。”
他語氣緊張，直播間觀眾們也感覺出來不對。
何佳音拍手術室的門：“開門，我知道你們還沒開始手術，現在停還來得及，我是張巖的家屬，我要求停止治療！”
砰砰的砸門聲后，一個護士不耐煩打開門：“不要大呼小叫的，影響手術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尤文龍舉著攝像頭湊過去往里擠：“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你們剛剛準備麻醉，我們跑過來不到三分鐘，麻醉還沒起效，手術還沒開始，必須停止，衛健委的人馬上就到，要是讓他們看見你們為了錢給健康人做手術，你以為你的工作保得住？”
“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手術重地，請你們立刻離開，手機收起來，保護病人隱私禁止拍攝！”
護士一邊堵門，快速撥通保安室電話：“帶幾個人過來一趟，手術室有人鬧事，快一點。”
直播間頓時炸鍋。
尤文龍一向以不著調的直播風格聞名，一開始大家以為這是一場作秀引流。
看到這里，才感覺出不對勁兒。
“這是手術室，誰在做手術！”
“難道是龍總的家人？”
“你沒聽龍總說嗎？什么為了錢給健康人做手術，說明手術室里的人沒病啊！這該不會是個醫療事故吧！”
“咱們要不要報警啊！”
“別慌，再等等看。”
兩名護士和兩人對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何佳音急得滿面通紅：“你們這是殺人！放開我！巖巖，巖巖你能聽到嗎？這手術不能做！”
有隔壁房間的護工拎著電棍沖過來，尤文龍對著手機大喊：“康寧醫院草菅人命，把正常人當成精神病人關進來。”
“他們這里會給病人做腦部切除手術，無論收治的什么病人，只要部分腦組織切除之后，這個人就會變得正常，沒有喜怒哀樂，但其實人已經廢了，健康人被他們治成廢人！”
碰！
他的手機被警棍打掉。
直播間一片混亂。
彈幕瞬間鋪滿。
“前些天有博主爆出來過，說他舅舅輕度抑郁，來康寧醫院做了個檢查就被強制收治，說是嚴重的躁郁癥，還有分裂傾向，推薦家屬同意做手術。”
“他舅舅原本是中學老師，做完手術康復后，回去人就傻了，除了生活能自理，其他什么都干不了，工作丟了，家里的積蓄都砸了進去。”
“還有一個主播維權，說自己被家人送進去，好不容易才騙過醫生，哄著家人讓自己出院。”
“該不會就是這個康寧醫院吧。”
“直播間有沒有人報警，無論如何先報警，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屏幕是黑的，里面還能聽到爭執和慘叫聲。
還有護士的聲音：“這兩個人可能精神有問題，先把他們抓起來，別讓他們耽誤手術。”
“握草，龍總被關到精神病院就好玩了。”
“這也太離譜了，是不是劇本啊，引流的吧。”
“看著不像，打得太激烈了，龍總沒有簽約MCN，我聽說他是研究所的人，雖然喜歡嘩眾取寵，但他們有行為規范的，違背公序良俗的事都不能做。”
“那就是真的了，這個醫院太過分了吧！”
“誰離康寧醫院近，去現場看看情況。”
屏幕里傳來一聲厲喝：“住手！”
“院長！”
屏幕晃了一下，露出尤文龍的臉，尤文龍半邊臉上青紫，額頭有紅腫。
鏡頭掃過他身邊的女孩，肩膀上一坨青紫。
直播間有人懂行：“握草，他們用電棍，太過分了！”
鏡頭又轉，轉到來人身上。
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領著一位身穿皮夾克，打著發蠟的細眼圓臉男人。
看到這個男人，何佳音憤怒：“王鵬飛！你還有臉過來，你快讓他們停手，巖巖那么愛你，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王鵬飛嘆了口氣，惋惜地看著何佳音：“佳音別鬧，巖巖她現在狀況不好，不要影響大夫治病，手術后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這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