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魔氣急速消失。
紅色巨獸閉著眼，識海覆蓋整座山脈。
山脈幾乎都被黑霧覆蓋，只有影影綽綽幾處光點，這些光點正迅速往山莊方向移動，應該是聞訊前來救援的修士們。
上一次江小水打開識海查看的時候，還沒有這么多魔氣。
受那古怪的心跳聲影響，她懷疑現在各地的情況不容樂觀。
附著在地下的陰煞之氣會被魔氣逐漸吸收轉化，成為魔氣的養料，等各地遍布魔氣的時候，把她撐死，也回天乏術。
一旦產出速度大于她消化的速度，她什么時候都不能把魔氣清空。
搞不好到時候只能回到天淵，靜待世界重啟。
身下有破空聲響起，她低頭，只見幾只傷痕累累的頭顱沖上來，竟然想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自不量力。”
她在心里吐槽，靜靜得等這些東西咬上來。
相柳是上古兇神，會給世界帶來洪水和瘟疫，身上的粘液有劇毒，萬物沾上都會死。
但在江小水這種與天地同壽的，自混沌初開就存在的“神”相比，資歷和能力都差得遠。
相柳這樣的兇神有很多，只是小兇神，在他們上面，還有四大兇神饕餮，窮奇，梼杌，混沌。
紅色巨獸沒將它放在眼里。
人面蛇頭嘴巴張到最大，露出兩顆森森獠牙，咬向紅色巨獸，毒液已經在腺體中蓄勢待發，準備注入它的傷口。
它們等待著黑色巨獸扛不住倒下，被他們分而食之。
獠牙磕在巨獸的鱗片上，發出滋啦的聲音，連鱗片都沒有咬破，相柳的九顆頭顱幾乎是同時崩掉牙齒。
它們智力不高，愣在當場，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危險，狼狽地逃之夭夭，但已經來不及了。
紅色巨獸低下頭，雙目紅的發紫，透著詭異的黑光。
它似乎被魔氣沖出血性，張口要吞掉這些作亂的頭顱。
“嘔！”
剛從空間里出來的靈龜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嘔了一聲。
他就知道，晚一步這家伙就要進主人肚子里。
主人現在的樣子，明顯是神志不清。
要是把這玩意兒吃進去，至少惡心小半個月。
這東西體內能量不純，凈是廢物，吃下去消化不良。
“主人且慢！”
大禹戟凌空飛了出去，正中一顆頭顱。
那可頭顱露出驚恐的神色，連掙扎都沒來得及，瞬間化為黑氣消散。
其他頭顱感應到大禹戟的力量，爭先恐后往后躲。
但已經來不及了，大禹戟像是能夠自動定位這些頭顱的去處，一槍一個爆頭，片刻的功夫，地上只剩下一團纏繞成毛線團一樣的蟒蛇軀體。
蟒蛇的腹圍至少有數米粗，堆在一起，猶如一座肉山。
天上魔氣被紅色巨獸吸收大半，月光透過云層照到山莊，落在這一座肉山上。
一道人形逐漸從肉山上浮現出來。
人形藏在月光下，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靈龜：“殘魂。”
他面無表情，難得透著一股冷肅：“相柳，這是數千年后的世界，已經不是你該在的地方，還不速速消散！”
那殘魂扭頭看向他，目光陰森。
“你可，我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