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子的態度著實有些超出了秦凡的預料。
一時竟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是這位天罰長老一開始便態度強硬，那他肯定沒什么好說的。
就此罷手便是。
可他表現的這般平和，卻是讓秦凡不免生出了一絲僥幸。
或許，他還有能除掉江清都的機會？
畢竟是在和他商量，那這其中一定有可討價還價的余地。
短暫沉吟過后，秦凡沒有直接答復天辰子，而是對他詢問道：“恕弟子冒昧地問一句，卻不知這位江清都江師兄，緣何能得長老如此青睞？”
徐慶之神色微動，也不禁好奇的看向了天辰子。
天辰子看了秦凡一眼，雙手背在后邊，淡淡的道：“你這小娃娃倒是有些膽子，在這圣地之內，大部分弟子在我面前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討價還價了。”
“竟有此事？”
秦凡眉頭輕動，似有些詫異，但隨即便笑呵呵的道：“那可能是某些做了壞事的弟子，心中有鬼，怕您責罰吧，像我等這般老實本分的弟子，對您這般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德行高尚，宅心仁厚，關愛弟子的長輩，心里只有敬重，可從不會懼怕。”
“……”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嘴角不禁齊齊抽搐。
片刻之后，天辰子卻是不由得輕嘆一聲，道：“像你這般實誠的弟子，在如今的圣地之中也是不多見了……”
“長老過譽了，不過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平時倒的確愛說點實話。”
秦凡不好意思的笑笑。
天辰子也罕見的露出了笑容，道：“說實話是個很好的習慣，望你能繼續保持下去。”
“是，弟子謹記長老教誨。”
秦凡正色應下。
天辰子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對秦凡解釋道：“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其實很簡單一個道理，修仙界之內，一向以實力為尊，清都為真傳弟子最強，被我等寄予了厚望，算是為了圣地的未來吧，所以我會保下他。”
“就算他殘害同門弟子，您也要保下他？”
秦凡眉頭緊鎖。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江清都威脅的是他的小命，他雖理解但絕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不會，若他真的殘害了同門，我自然不會保他，但問題就在于，你沒事。”
“所以我才會和你在這里打商量。”
“而且不僅是他，其實你也在我的力保名單之中，若有朝一日，你犯了和他一樣的錯，我也同樣會保下你。”
“原因無他，一切都是為了圣地的未來。”
天辰子將話說的很明白，也很坦率，雖然有些現實，但若是站在他這個大家長的立場上，秦凡還真不覺得有什么錯。
可還是那句話，刀插誰的身上誰知道疼。
江清都要害的是他，他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將其放過去。
只不過……
從這位天罰長老的表態上看，想要干掉江清都應當是難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爭取讓他沒機會再害自己。
“也罷。”
“看在長老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讓這位江師兄閉關十年，十年內，不準他離開住處半步。”
江清都驟然色變，忙對天辰子道：“長老，您休要聽此子胡亂誣陷……”
“你不必多說。”
天辰子抬手將其打斷，道：“我自有計較。”
江清都銀牙緊咬，內心怒火翻騰，他怎么也沒想到，會被一直以來視為螻蟻的秦凡逼到了這般境地。
天辰子看著秦凡，道：“你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九個月后的內門大比，我不給你設定名次，只要你的表現能得到我的認可，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這是為何？”
秦凡眉頭輕皺起來。
天辰子道：“你應當也清楚，閉關十年不是個小事，這意味著在這十年之中，不僅外面的機緣他沒機會觸碰，即便是圣地內的一些機緣，他也沒機會得到，勢必會耽誤他未來的成長。”
“這便相當于圣地的未來出現了損失，所你若想讓我答應你的條件，那就必須將圣地的這部分損失給彌補上。”
秦凡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這是一場等價的交換？”
“不錯。”
短暫思慮過后，秦凡對天辰子詢問道：“我想知道，具體什么樣的表現能夠得到您老人家的認可？”
“我覺得既然有約定，還是事先說清楚比較穩妥，倒不是我不信任您，只是希望輸了的時候，能讓我心服口服一些。”
“呵呵。”
天辰子撫須笑了起來，道：“真是個聰明的小子，難怪能把清都逼到這個份上……我若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貌似有個筑基第一人的名號，如今突破到了金丹初期，若你依舊能在這個境界奪得……”
“長老不妥！”
江清都大驚失色，還未等天辰子把話說完，忙開口將他攔了下來。
“嗯？”
天辰子眉頭輕動，對江清都問道：“你覺得哪里不妥？”
江清都咬牙說道：“您別看此子雖只有金丹初期，但其實他已可抗衡金丹后期修士……”
天辰子愣住了，旋即一臉愕然的看著秦凡，“清都此話可是當真？”
“假的。”
秦凡搖了搖頭，“我哪有那么厲害，我最多在同境之中有一點點實力罷了。”
徐慶之在一旁險些笑出聲。
如果不是先前親眼見到小師弟和范子賢的交手，恐怕還真會被他給騙了去。
“你放屁！！”
江清都怒了，“我親眼所見你破了子賢師弟的神通，你敢說你沒有嗎？！！！”
秦凡撇了撇嘴，“不過一次僥幸罷了，怎么能算是我的真正實力？”
“你，你……”
江清都臉上漲紅，怒不可遏。
天辰子沉默了。
就在江清都欲要繼續反駁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若真是如此，那我或可考慮收回我先前的話……”
秦凡：“？？？”
“長老你……”
“等結束了古仙試煉，清都你便立刻閉關吧。”
天辰子輕嘆一聲，道：“不想我圣地竟出現了秦師侄這般的妖孽，真是天佑我搖光圣地啊。”
江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