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大殿前的廣場上，秦凡揮袖將地上之物攝到近前，伸手拿過并仔細打量。
這是幾根靈鶴羽毛，從外面來看，再尋常不過，和圣地的那些靈鶴為同一品種。
可若秦凡沒記錯的話，靈鶴的羽毛貌似輕易不會掉落，除非受到了外力影響。
“看這地面上的痕跡，像是有重物砸落過。”
紅葉掃了眼地上石板，略有凹陷，但石板沒有碎裂，顯然遭受的外力不是那么強烈。
“唧唧、唧唧……”
就在此時，黑死蟲忽地從衣襟里飛出，落到了秦凡掌心上，在鶴羽周圍繞來繞去，似在嗅著什么。
見到這一幕，秦凡神色陡動，旋即對母蟲好奇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母蟲回身看向秦凡，點了點頭，傳音道：“這上面有我比較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某種靈蟲身上的……我應該是在蠱仙門的時候遇見過。”
蠱仙門？
秦凡心下微震，而后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對母蟲追問道：“那你還記得是何種靈蟲身上的味道嗎？”
“我只是嗅到過，但沒有見過，所以我也不清楚這味道是哪種靈蟲身上的。”
聽見母蟲所言，秦凡眉頭不由輕輕皺起，盡管母蟲不清楚是何種靈蟲，但若他沒猜錯的話，這靈蟲必定是導致仙葫門修士人間蒸發的關鍵。
想了想，秦凡對母蟲吩咐道：“你帶著子蟲在這仙葫門內多找找，看看別處有沒有殘留的氣味，若是可能的話，最好是能找出散布氣味的路徑。”
“好，我試試。”
母蟲點頭應下，而后秦凡將鶴羽扔到半空，又喚出數萬黑死蟲，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在前者的命令下，繞著幾根鶴羽不斷盤旋，大概過了一刻多鐘，全部黑死蟲這才將氣味記下，最后“轟”的一聲，分兵成百上千路，朝四面八方疾掠而去。
母蟲自然也在其列，要想尋到散布氣味的路徑，最主要還是靠她，她需要從子蟲所尋的氣味路徑之中，找到氣味最集中的那一道或者多道。
……
待黑死蟲離去，秦凡也沒有閑著，而是和紅葉探索起了仙葫門。
一個是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再一個，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不過很可惜，七塔宗似乎并沒有給秦凡撿漏的機會。
尋了兩三個時辰，這偌大的仙葫門，竟空空如也，被搬的就剩下承重墻了。
靈藥倒是還剩下一些，可都是他用不上的低階品種，給煉氣期用倒是剛剛好。
至于線索……
找到現在，真就是毛都沒有一根，很難讓人理解，這七塔宗究竟是怎么做到無傷滅宗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一次，秦凡和紅葉尋到了一座煉丹大殿，殿內房間不少，每間房都有丹爐和引火陣，唯獨不見了靈藥和靈丹。
不過倒是讓秦凡尋到了不少廢丹，但可惜的是，丹藥品級都太低了，不值得讓他動用煉寶爐。
“看來這一趟應該是不會有什么收獲了，希望小黑子那邊能尋到什么線索吧。”
眼見仙葫門已被搬空，就剩些不值錢的破銅丹爐，秦凡便不打算再找下去。
可正要和紅葉離去，九焰金雕卻忽然從外邊飛了進來，落在秦凡的肩膀上。
“主人，有十幾個散修正往仙葫門這邊飛過來，好像是來趁火打劫的。”
秦凡停下腳步，而后沒多少在意的對九焰金雕道：“你去把他們都打發了吧，不過切記，別弄出太大的動靜。”
“是，主人。”
九焰金雕點頭答應，而后雙翅一振，立刻化作一道金光飛出了煉丹大殿。
……
“公子，你說七塔宗有沒有可能已經全宗逃走了？”
走出大殿，紅葉忽地對秦凡問了這么一句。
秦凡點了點頭，道：“有可能，不過如此更好，若他們真的全宗逃離，那咱們也就不必費勁與其周旋了，可以直接回返圣地交差，到時候自有執法閣長老去煩惱尋人。”
“唔，這倒也是。”
紅葉稍一思索，對秦凡點了點頭。
而就在兩人說話間，母蟲也領著漫天子蟲從各處飛了回來，落到了秦凡衣襟處。
“主人，那味道在仙葫門各座大殿和洞府都有殘留，也比較濃郁，別處雖也有，但味道已經很輕了，還有就是，我查到那氣味的源頭正是七塔宗的方向。”
聽見母蟲傳音，秦凡雙眼頓時用力微瞇起來，他猜的果然沒錯，那鶴羽上的味道果然是仙葫門覆滅的關鍵。
“主人，可要我派一些子蟲，飛入七塔宗去探查那靈蟲的真面目嗎？”
母蟲對秦凡詢問。
秦凡冷冷一笑，道：“不必了，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既是靈蟲作怪，那只要進入七塔宗的時候小心一些，提前做好防護，便不必忌憚什么。
而且既然知曉靈蟲來自于七塔宗，那他也就不用和后者多客氣，直接打上門去就是。
“紅葉，你和子蟲都先回靈獸袋吧。”
“是，公子。”
紅葉點頭應下，而后直接和漫天黑死蟲一同回了靈獸袋內。
母蟲則爬回了秦凡的衣襟之中。
緊跟著，秦凡稍稍感應了一下九焰金雕所在，便化作一道金光直奔仙葫門外而去。
……
和九焰金雕會合之后，將其收入靈獸袋內，秦凡則立刻去尋白凌陳澤等人。
此次返回，比先前來時快了數倍，沒多久，秦凡就返回到了來時的山頭上。
白凌陳澤等人都在，皆盤坐地上，一見秦凡飛身落下，精神齊齊一振，立馬起身靠了過來。
“秦師兄，你在仙葫門可有什么發現？”
“嗯，大概知道仙葫門是怎么被滅的了，你們呢？”
白凌聞言，面上不免有些尷尬，道：“這大半天連個鳥也沒見到，更別說七塔宗的弟子了，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早都集體溜之大吉了。”
秦凡神色有些詫異，問道：“一個人都沒看到？”
“嗯。”
白凌苦笑點頭。
“那這么看來，這七塔宗要么是在醞釀什么大事，要么，就是已經全宗跑路……算了，不管七塔宗如何，你們只要撐開護體靈力，跟在我后邊就好，莫要讓某種氣味進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