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們點頭,隨后也是紛紛掏出手機(jī)查看資料。
當(dāng)然,看資料的時候,大家手里也都沒有閑著,都在慢條斯理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發(fā)現(xiàn)龍寒給我的這份資料十分的敷衍,調(diào)查的經(jīng)過資料上全沒有說,只是說,他的人在廢舊焦化廠的食堂倉庫,發(fā)現(xiàn)了老鼠的老窩,然后往老鼠窩里面投下了很多特制的藥,還說老鼠窩里面的鼠王,也被他們給剿滅了。
看了秘密的資料,最后一小段的總結(jié),我不由地罵了一句:“這個龍寒太不老實了。”
姚慧慧在旁邊笑著說:“龍寒估計也覺得你掛他電話的時候,也有些不老實,你倆啊,半斤八兩。”
我說:“云河是真沒有給我東西,他問我也問不出一個什么門道來,這個龍寒還以為我騙他呢。”
姚慧慧“嗯”了一聲說:“之前在怒和圖的時候,趙京熙就邀請你去終南山,你們相見的時候,也提到了云河的事兒,龍寒肯定是有所耳聞的,他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我聳肩說:“那就沒辦法了。”
我收起手機(jī),和同伴們一起出了門。
到了車子旁邊,我便直接鉆進(jìn)了車子的最后一排,姚慧慧緊挨著我坐。
廖瞎子自然是副駕駛,徐妍、楊琳玉坐中間,徐青的話,滿車跑,畢竟她沒有實體。
車子啟動之后,姚慧慧又問我:“要不要動用郭老的關(guān)系,再弄點資料來?”
我搖搖頭說:“不用了,讓他好好給我選位置吧,那才是頭等大事。”
我把這次的目的地告訴催命之后,便清了清嗓子說:“我很少和你們說起我小時候的一些具體經(jīng)歷,這次我就來和你們講講,當(dāng)年我去廢舊焦化廠的一段往事吧。”
同伴們?nèi)颊J(rèn)真了起來。
我繼續(xù)說:“我記得那是一年的冬天,我差不多四歲多點,那會兒羊皮大氅披在我身上,能包住我整個身子,老爺子跟我說,未來三四年,要把五仙給我湊齊了。”
“他給我選的五仙之中的第一個,便是小灰。”
說話的時候,小灰就從后備箱爬出來,然后上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摸了摸小灰的腦袋繼續(xù)說:“至于抓小灰的地方,去的時候,爺爺沒有跟我說,就讓我跟著去。”
“我和爺爺去的時候,是坐大巴車,咱們市里直奔晉地的左權(quán)縣。”
“到了那邊,爺爺又找了一輛三蹦子拉著我們往東邊山里走了一個多小時。”
“我記得那會兒的路還是土路,十分的顛簸,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還下起了大雪,那個三蹦子的斗子里有一堆的甘草,我靠在甘草上,用羊皮大氅蓋著身子,數(shù)著從我面前飄落的雪花,一片,一片,一片……”
說著,說著,我便沉浸到了當(dāng)年的記憶之中。
兒時的我,靠在甘草堆里,老爺子還不停地?fù)屛业拇箅乙话炎н^來,用奶聲奶氣的小孩聲音說:“爺爺,你干啥,把你孫子凍死了。”
爺爺笑了笑說:“你那么小個兒,這么大的一個大氅,你用不完,分我一個邊角蓋住腳咋了。”
我說:“你腳臭。”
爺爺在我頭上拍了一下說:“大孫子,你長大了肯定不孝順,你說,我欠的那些賬,你能幫我還了不?”
我搖頭說:“不能。”
爺爺給了我一個腦瓜崩,隨后又說:“外面還有人欠了一堆的賬,你能幫我要回來不。”
我說:“這興許能吧。”
爺爺沖著我笑罵:“你個白眼狼啊。”
我們用了一個多小時走到土路的盡頭,此時路上已經(jīng)下了厚厚的一層雪,我們從三蹦子上下來,就看到了那個廢舊的焦化廠。
焦化廠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門口的大鐵門上還貼著一張一尺多長的鎮(zhèn)宅符。
我正在觀察這焦化廠大門的時候,爺爺給了三蹦子司機(jī)一些錢,告訴他,明天下午兩點來接我們。
那三蹦子司機(jī)收了錢,也就離開了。
爺爺走過我身邊,直接上手就把大鐵門上的鎮(zhèn)宅符給撕下來了。
接著爺爺就對我說:“有什么看的,這張符還是老子當(dāng)年貼這里的,這么多年了,沒人能撕下來。”
說著話,爺爺就把大鐵門給推開了。
“咯吱!”
生銹的大鐵門發(fā)出的聲音,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把羊皮大氅往身上裹了裹。
這大鐵門里面是一個荒廢的大院子,院子的地面上鋪著紅磚,不過紅磚的磚縫里長滿了雜草,有些地方的紅磚都被頂翻了,還長出了不少的梧桐樹、槐樹來。
當(dāng)然,這些都是積雪下面的景致,我雖然小,可我的胎息法已經(jīng)有所成就,很容易我就看清楚了這些。
進(jìn)了大院之后,爺爺回頭關(guān)上鐵門,然后又取出一張新的鎮(zhèn)宅符,并貼在了大門的內(nèi)側(cè)。
原來的鎮(zhèn)宅符,他揉搓了一下,就扔進(jìn)了院子里的雪窩里。
那一塊的積雪迅速融化了一部分。
不過很快,符箓內(nèi)的陽氣耗盡,新的雪花蓋了上去。
走進(jìn)院子里,我們能在雪的表面上看到很多老鼠的爪子印,都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吱吱吱……”
不遠(yuǎn)處一棟二層紅磚小樓的窗戶上,趴著一只老鼠,它對著我們亂叫。
好似是挑釁我們。
“嘭!”
此時,那二層小樓的樓頂上,忽然掉下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仔細(xì)一看,是幾個老鼠扭打做一團(tuán),它們從房頂上掉下來,掉進(jìn)雪窩里。
很快它們落下的地方,就被血跡給染紅了。
我踩著雪往那邊走,一堆老鼠四散開來,結(jié)果雪窩里就剩下了一只被咬的稀爛的麻雀,雪窩里還有不少折斷的羽毛。
那麻雀自然是已經(jīng)死透了。
那些老鼠并沒有跑太遠(yuǎn),而是躲在紅磚小樓一個房間的門口,扒著腦袋看我們。
它們一個個,就跟一個個小人似的。
這里的老鼠,都有了一些靈智。
爺爺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問:“感覺這里的老鼠怎樣?”
我說:“一個個看起來都很激靈,不過卻都很兇狠的厲害,滿身的惡臭,嗜殺,如果它們聚集足夠多的數(shù)量,它們可能會殺人,吃人!”
爺爺點頭說:“嗯,當(dāng)年這個焦化廠被封,就是因為出現(xiàn)了老鼠吃人的情況,還有鼠疫在廠里流行,上面這才緊急以廠子改革的名義將其遷走的。”
我轉(zhuǎn)過小腦袋看著爺爺問:“你當(dāng)年來過這里,為什么不把這里的老鼠都給清理,還留這么多的禍害?”
爺爺一臉神秘說:“隨我在這里住一天,你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