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恒并沒有回答。
他只是看著林凡，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個笑容極盡的怨毒，看起來非常瘆人。
“不好！”
林凡似是想到了什么，準備掰開王一恒的嘴巴。
“這個秘密，就陪我一起埋葬吧！”
王一恒仰天大笑。
他的七竅忽然流血，整張臉都變成了烏青色。
“嗬嗬嗬……”
王一恒就像是缺了水的魚一樣，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笑聲戛然而止，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的渾身梆硬，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這是死了？”
蘇銘浩一陣頭皮發麻。
家里死了個人，真是晦氣！
“對，他的牙齒里有氰化物！”
林凡檢查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殺手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的。
一看事跡敗露，毫不猶豫就自殺身亡。
不過，當他觸及到王一恒的手臂的時候，忽然整個人一怔。
這個家伙的手臂上，居然有一個毀去的紋身。
雖然紋身被清洗了一半，但仍然可以看清楚那是一條毒蛇的形狀。
“這個圖案，跟之前東南亞殺手的居然一樣！”
林凡的雙眼驟然一凜。
這個發現，讓他似乎嗅到了什么。
難道這二人是同一個人？
不對！
林凡回想了片刻，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王一恒的身高快要達到一米八了！
因為六人滅門慘案的殺手，比起王一恒來個子要稍稍矮一點，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與那個殺手肯定是一個組織的。
“林醫生，你也不要自責。”
“此人是個殺手，罪孽深重。”
“他這是死有余辜！”
蘇太生還以為林凡接受不了，所以在一旁勸道。
“嗯。”
林凡淡淡地應了一聲，也沒有過多解釋。
“林醫生，多虧你的細致觀察，這么快就揪出了內鬼！”
“你推斷時候的細致入微和心思縝密，真的讓我大開眼界啊。”
蘇太生不由自主地夸贊了起來。
林凡在細節上的處理，導致剛才的推測是高潮迭起。
從證據方面入手，再輔佐心理層面的施壓，雙管齊下！
過程反轉再反轉，非常的刺激！
“蘇老爺子，這沒什么的。”
林凡淡淡一笑道。
“銘浩，你去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蘇太生快速地下令道。
“是！”
蘇銘浩領命之后，立即出去打電話報警了。
“仁松，你讓人封鎖現場，不要破壞證據。”
蘇太生接著又道。
畢竟是蘇家家主，處理事情有雷霆手腕。
“是！”
張仁松答應一聲之后，就想走出去。
“等一下！”
林凡卻橫攔在了他的跟前。
“林先生，你有何吩咐？”
張仁松小心翼翼地問道。
“剛才我找出的，只是殺手！”
“下蠱的人是誰，我還沒找出來呢。”
林凡咧嘴一笑道。
“什么？”
所有的蘇家人都是面面相覷。
這個殺手不是已經伏法了嗎？
“林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張仁松一臉費解的樣子。
“我知道了！”
蘇太生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說道，“林醫生的意思是，殺手跟下蠱的并不是同一人。”
“果然還是蘇老爺子聰明啊！”
林凡打了個響指。
蘇太生并沒有被贊賞后的開心，而是疑惑道：“林醫生，那你說下蠱的人是誰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林凡。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管家，你說是不是？”
林凡淡淡地看了張仁松一眼。
“是他？”
整個餐廳，像是投下了一顆炸彈。
所有人都嗡地一聲熱議起來，并且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張管家是下蠱的人，這比王一恒是殺手還要讓人匪夷所思。
“林凡，你是不是認錯了？”
蘇婉兒眉頭一皺道，“張管家在我們家工作了一輩子，一直兢兢業業，就像是家人一樣。
他怎么可能對我爺爺下蠱？”
“是啊，林醫生。”
“張仁松一直在我們家，其忠心自不必說。”
“他的本職工作也一直做得很好！”
蘇太生也是說了一句。
“背刺你的人，往往才是最親近你的人。”
林凡咧嘴一笑，隨后道，“張管家，你說是吧？”
“林醫生，可不要拿我開玩笑。”
“我這些年受到蘇家的恩惠，心存感激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對老爺子下蠱呢？”
張仁松也覺得這事兒很荒謬。
“行，不急！”
“咱們來拿事實說話。”
林凡卻是輕松一笑。
他對齊珂說道：“齊隊長，能看到張管家住的屋子嗎？”
“可以的！”
齊珂立即點頭，然后調出了攝像監控。
在監控的倍速下，大家可以看到張仁松在早上六點推開了房門。
早上六點二十的時候，又有一個身影從他的門口出來。
這個人，就是王一恒！
“真的是他！”
餐廳里真的像是炸鍋了一樣。
“你們還真的是好算計啊！”
“借著客房沒有探頭，所以是一片監控盲區。”
“王一恒偽裝成草地色挪動，去的方向正是你的屋子。”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閉環，殺手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林凡平靜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張仁松臉色慘白。
“恰好，你是一個管家，所有蘇家的大小事務都要經由你的手。”
“所以，由你來下手，其實再簡單不過了！”
“因為你又是一名家里的老人，平時就是工作認真的形象，所以別人根本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這一招瞞天過海用得好啊，我都差點被騙了！”
林凡淡淡一笑道。
“……”
張仁松沉默不語，但是卻渾身瑟瑟發抖。
“當然，你漏出最大的馬腳，就是你身上的香水味。”
“你想用香水味，蓋掉那些養蠱蟲時候需要的草藥味。”
“這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林凡忍不住笑道，“起初，我根本就沒有朝那個方面考慮！”
當他說完之后，張仁松再也繃不住了。
“撲通！”
張仁松直接跪倒在地，哭嚎著道，“老太爺，我是一時翻了糊涂，這才走上了歪路！
求求您，饒我一命！”
“果然是你！”
蘇太生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肯相信下蠱的人是自己信賴的管家。
“張管家，我一直待你不薄！”
“你為什么要下蠱害我？”
蘇太生情緒激動地大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