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他們陪著簡工去內(nèi)科,再去拿藥。
辦公室里就留下了林見椿與胡院長。
林見椿也沒隱瞞胡院長老海同志的真實身份,“我爸失憶了,以為自已入贅了陸家。胡叔,你也別說漏了嘴。”
胡院長與陸懸舟有過接觸的,自然也知道陸父曾經(jīng)是個陸軍戰(zhàn)士。
“你們家人做得對,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而且一把年紀了,也不必急著貿(mào)然非要讓他想起點什么,順其自然就行。”
陸家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任由老海同志一頭熱地做個贅婿,他開心就好。
老海同志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骨科主任沒有放水,老海同志也通過了考核。甚至還讓骨科主任愿意親自帶著人在身邊學習。
老海同志從骨科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差鼻孔朝天了。
“兒媳婦,怎么樣,我是不是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子,沒給你丟人吧?”
“嗯,我爸可真是太棒了!以后我走在醫(yī)院里,別人問我是誰,我都得昂首挺胸地告訴人家,我可是海醫(yī)生的兒媳婦!”
老海同志被哄得哈哈大笑,他可太喜歡聽林工喊她“爸”了。
他也知道自已這個上門老頭的身份低人一等,原以為孩子們只是礙于陸母的身份喊他“爸”的,沒想到今天在院長辦公室,當著那么多領(lǐng)導的面兒,林工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為難地喊他“爸”,那可真是太美了。
他發(fā)誓,就沖林工對他這份真心,萬一以后林工和陸懸舟吵架,他一定站在林工這邊,他還會給陸母吹枕頭風,把陸母拾竄起來揍陸懸舟。
林見椿將老海同志送到了醫(yī)院門口,“爸,你先回家跟媽說這個好消息,咱們晚上慶祝慶祝,”
“你別送我,我認得路。別看我年紀大了,可我記性好,這路走一趟我就認得。”
老海同志揮揮手,“你去忙吧,我先回家了。”
老海同志背著手,悠悠哉哉地走了。
林見椿見老海同志回家的方向?qū)α耍D(zhuǎn)頭回了醫(yī)院去找簡工他們。
內(nèi)科和中醫(yī)主任商議之后,決定雙管齊下,對簡工進行治療。
中醫(yī)主任親自去藥房抓了藥,叮囑簡工要如何煎藥……
林見椿看著一旁奮筆疾書的簡工,跟后勤主任道:“簡工沒有助理,可能一忙起來就忘了。你看看上哪兒招個可靠的助理,臨時的也行。”
后勤主任想了想:“我家倒是親戚多,但是我這樣子做會不會有點兒權(quán)力過大了啊?”
“要不是我家沒有合適的親戚,我能讓你來推薦?而且這助理又不是什么輕省的工作,要是做得不好隨時要被開了,要是心思不正還要被咱們送進去蹲幾年,就這還叫權(quán)力過大,別是坑親戚就不錯了。”
后勤主任這么一聽,徹底放了心。“院長你放心,不是個好的,我也不推薦。
我有個表表妹夫,性子溫溫吞吞,不急不躁,因為太磨蹭被領(lǐng)導們覺得磨洋工,后來他兒子面臨著下鄉(xiāng),他就索性將工作給了兒子。他就天天在家里做飯洗碗,別說,家里收拾得可干凈了。”
林見椿一聽已經(jīng)同意了大半:“識字嗎?”
“初中畢業(yè)呢。”
“行,你一會兒就喊他來試試,要是合適的話,最好今天就能上崗。”
后勤主任應了,“那我這就回去喊人,咱們一會兒機械廠見。”
“行,那一會兒機械廠見。”
等三人出了醫(yī)院。
簡工好幾次張了張嘴,但是知道說什么都不足以表達自已的感激,“院長,我這人嘴笨,我這一條命就是你救的,其他感謝的話都太輕了,要不然我給你磕一個吧。”
說著,就真的要給林見椿下跪磕頭,嚇得林見椿趕緊扶住了簡工。
“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磕頭,簡工,你是想要將我送進去嗎?回頭要是被有心人說我搞封建,咱們都完了。”
簡工忙站直了身體,不敢再說。
“你的身體現(xiàn)在最忌諱勞累,我陪你一起回實驗室,早點將自磨機做出來,你就申請一個長假,先養(yǎng)個兩三個月。”
林見椿三人到機械廠的時候,后勤主任帶著他的表表妹夫陳樂和也剛到。
因為趕得急,后勤主任的表表妹夫就穿著家常的衣服,衣擺上還打了一個補丁。
見林見椿盯著他的衣服看,陳樂和笑得有些靦腆,“我手工活不太好,這個補丁打得有點兒粗糙。”
林見椿見陳同志被人盯著補丁也坦然,而且手指甲也整齊干凈,平時在家里干家務也將自已收拾得干凈利索,說明是真愛干凈。至于其他的,還要簡工自已相處。
簡工見陳同志是有點年紀的男同志,已經(jīng)滿意了大半。
正值午飯時間。
簡工:“大家為了我忙了好兩天,我請大家去食堂吃一頓。”
“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機械廠的食堂就兩個葷菜,簡工給每個人都按照最高標準打了飯菜。
簡工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機械廠的食堂沒有我們研究所的食堂飯菜豐富,大家就先將就著吃點兒,回頭我請你們上國營飯店吃。”
后勤主任:“那我們可記著呢。”
陸懸舟也正好來食堂吃飯,一進門就敏感地捕捉到他媳婦的聲音。
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到了他媳婦兒。
陸懸舟也沒過去打擾他媳婦兒,等林見椿吃完飯,陸懸舟也剛好吃完。
“媳婦兒——”
陸懸舟喊住了林見椿,“正好碰到了,一起走走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