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們在煙草局待的還習慣嗎?”
堂屋,蘇郁白和蘇建國還有秦大風,小姑父吳小峰喝著茶嘮嗑。
距離金大年帶人進山,已經兩天了。
今天一早,蘇建國和秦素蘭就帶著一家人都回來了。
江清婉和秦素蘭帶著蘇翠環和蘇招娣她們去看村里最近的變化了,只留下一群他們大老爺們。
蘇建國笑了笑:“還行吧,大家都挺客氣的,也幫了不少忙。”
“那就行。”蘇郁白點了點頭,說笑道。
沒有不開眼的就好。
他之前原本是想要親自送爹娘去上班的。
雖然有點擺譜,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有時候一輛車和特殊的車牌號,足夠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蘇建國開口說道:“大家都挺關照我跟你娘的,你就放寬心吧。”
“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了東西。”
說著,起身走到一旁,從包里抽出兩條煙。
分別遞給秦大風和吳小峰。
什么標志也沒有,光禿禿的一片。
蘇建國咧嘴笑道:“這是單位給發的,外面買不到。”
蘇郁白眼巴巴道:“爹,我呢?”
蘇建國瞥了他一眼:“你啥時候學會抽煙了?”
蘇郁白無語:“我不抽煙就沒我份了?”
蘇建國:“不然呢?”
蘇郁白撇了撇嘴:“不就是個內部煙嗎?我還不稀罕了。”
秦大風和吳小峰兩人見蘇郁白這幅樣子,也都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段時間,他們和蘇郁白沒少接觸過。
對他的性格也有一些深入的了解。
雖然不是那種極為霸道的主,而且也能聽進去別人的意見。
但是身上的那股子厚重的氣勢,卻時刻讓人感受到壓力。
還有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
現在能在他面前鎮定自若的,全廠都找不出幾個來。
更別說讓他吃癟的了。
也只有蘇建國和秦素蘭在的時候,能看到他這幅模樣了。
.
幾人嘮著家常,主要是蘇建國他們在說,蘇郁白旁聽。
時間過去的倒也快。
秦素蘭帶著大家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一回來就和蘇翠環還有關了店的蘇翠芳在廚房忙活起來。
蘇建國見蘇來娣是被江清婉和三個小丫頭攙扶進來的,連忙問道:
“招娣這是怎么了?”
蘇招娣連忙解釋道:“舅舅我沒事,不小心絆了一跤。”
蘇建國:“嚴重嗎?去衛生室看過了嗎?”
蘇招娣點了點頭:“看過了,就是腳扭了一下,真沒啥大事。”
一旁的江清婉隱晦的沖著蘇郁白招了招手。
蘇郁白有些疑惑的走過去:“怎么了媳婦兒?”
江清婉拉著蘇郁白來到院里:“招娣的傷有問題。”
蘇郁白轉頭看了眼:“難道傷的很嚴重?不像啊。”
江清婉白了他一眼:“不是那個。”
“你還記得之前那幾個被送走的知情嗎?宋濤那一批知青里有一個叫王朝軍的。”
蘇郁白:“記得,帶禁書被發現的那個。”
江清婉繼續說道:“我當時帶著珊珊她們去看奶牛。”
“招娣自己在邊上逛,然后我聽到一聲炮仗的聲音,然后是招娣的喊聲。”
“轉頭就看到招娣被王朝軍推到。”
“幸好易通的人來的夠快。”
“我問過招娣了,是她看到突然有人朝我丟了個炮仗,她想都沒想的就跑過來,但是看到有人保護我后,就跑過去抓人。”
蘇郁白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不過也有些疑惑:“他不是被送走了嗎?怎么進來的?”
現在周圍時刻都有保衛處的人24小時巡邏。
這么大個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摸進來。
江清婉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想大家擔心,就和招娣說了一聲,這才說自己不下心崴了腳。”
說到這里,她也有點后怕。
當時她可是在奶牛邊上,要是炮仗驚了奶牛。
那后果不堪設想。
蘇郁白看著江清婉有些發白的小臉,伸手握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
沉聲說道:“別怕,我去看看,事情會水落石出的。”
然后大步朝外走去。
幾乎是蘇郁白剛出門,易通就從一旁走出來迎了過來。
見蘇郁白的面色冰冷,易通沉聲說道:“王朝軍那邊還沒有交代。”
“不過我已經和保衛處對接過了,對方是打著有物品遺落的名義被人帶進來的。”
“然后以上廁所的名義,擺脫了丁三貴。”
“對方在周圍露面的時候,就被我們的人給盯上了。”
“原本炮仗是要丟到夫人那邊的,被我們的人注意到,踢了出去。”
“招娣姑娘那邊,是我們的失誤!”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也不確定到底是炮仗還是其他危險爆炸品,就只能出此下策。
他沒有辯解,雖然他們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嚴防死守,避免對方還有同伙。
只是沒想到蘇招娣會出手。
不管怎么說。
導致蘇招娣受傷是不爭的事實。
是他們的失職。
蘇郁白腳步停頓了一下,冷聲說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給我把他的嘴撬開,敲不開就給我敲碎了!”
他雖然怒火中燒,但也沒有失去理智。
這件事怪不了易通。
他們有自己的應急預案。
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江清婉和他父母,永遠是他們的第一保護對象。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易通這邊的人手已經到位了。
只不過因為今天是在自己的大本營上,所以他打算等大姑她們回去的時候,讓易通再安排人手過去暗中保護。
還有就是,他也沒想到招娣姐這么勇。
.
保衛處。
蘇郁白對耳邊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只是臉色依舊冷的像一塊冰。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王朝軍就是個軟蛋玩意兒,還沒上刑呢。
就全部招了。
結果讓他氣極反笑。
這個王朝軍自從被送走后,好巧不巧的,被縣里的知青辦給安排進了溪水村。
溪水村是正兒八經的宗族村。
他過去的第一天,就被溪水村的一個姑娘給盯上了。
以他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又黑又丑的村姑。
但是對方可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只是半個月不到,王朝軍就被折騰的差點丟了半條命。
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不過也因此記恨上了石窩村,記恨蘇郁白。
如果是蘇郁白突然要辦酒廠,他也不會被迫離開石窩村。
如果不是蘇郁白故意瞞著他們這些知青,酒廠這么快就會啟動..
現在他已經在這里結婚,這輩子都沒可能再回城里..
反正不管怎么說,千錯萬錯,都是蘇郁白的錯。
他恨蘇郁白,也嫉妒他,嫉妒他的運氣,嫉妒他憑什么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女人。
這次他是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來。
沒想到正好碰上了從縣城回來的蘇建國等人。
他看不得這些只配在地里刨食的農民過上比他更好的生活。
也越發的記恨蘇郁白..
但是他知道蘇郁白是獵人,就算拼命,恐怕也傷不到蘇郁白分毫。
到時候自己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才盯上了江清婉。
他知道江清婉懷孕了,這事在石窩村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就想到了用炮仗這一招。
如果奶牛發狂,撞到江清婉最好,就算撞不死,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
到時候蘇郁白也只能無能狂怒而已。
而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人能懷疑到他身上。
就算懷疑,那也沒有證據?
難道蘇郁白還能不分青紅皂的,直接喂他吃花生米不成?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江清婉身邊有那么多的保護力量。
蘇郁白氣極反笑,這個世界上怎么能有這么無恥的人?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啊!
徹底讓他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就在這時,鄭懷遠推門走進來:“廠長,國安來人了。”
“國安?”蘇郁白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
國安的到來,在他意料外,卻也在情理中。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保密級別,直接槍斃王朝軍都沒問題。
不過畢竟現在他的身份不同,如果是私下無人,他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王朝軍,省得他活著浪費空氣。
所以讓鄭懷遠通知了一下公安。
進去了,有的是辦法讓他悔悟。
不過國安更好,進了公安局,王朝軍還有出來改造的機會。
進了國安,那性質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