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為了我的一個小情節，大興土木，不好。”
“我何德何能，不過一介普通人。”
“鳳凰嶺本身也不遠，想老家回去就是。”涂然搖頭，謝南城修了也就修了，但讓聶修繼續的花錢修這個，算怎么回事？
聶修沒有在說什么。
飯后，涂然主動幫著小何和魏銘洗碗，收拾。
小杰則悄悄湊近聶修耳邊。
“主子。”
“謝家老太太死了。”
“就在除夕夜。”
“但謝家秘不發喪，隱瞞了消息。”
“要告訴涂小姐嗎？”
聶修一言不發。
但小杰馬上心虛的念叨，“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涂小姐的好，除夕夜多開心了，死人多晦氣，而且……涂小姐保不準就去找謝南城了，不合適。”
聶修沒在說話，但顯然他也是不打算讓涂然知道這些的。
而此時此刻，天一閣。
謝南城喝了不少威士忌，故意喝醉，不然真的睡不著。
靠著酒精迷迷糊糊睡著的他，果然就做噩夢了。
先是夢到小時候。
他放學回來，奶奶在客廳畫畫。
因為謝家老太太也是大家閨秀，所以畫工極好。
“南城，你來看看。”
“奶奶畫的好不好？”
謝南城走過去，看見奶奶的畫紙上，兩只喜鵲，在枝頭。
很是生動，活靈活現。
“真好看。”
“等你以后結婚了，奶奶給你畫一對大雁。”
“都說大雁代表忠貞。”
“咱不要鴛鴦，鴛鴦本身不是專情的動物。”
“我們南城啊，以后長大，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相伴一生一世。”
聽著奶奶的這些話，謝南城有些想哭。
鏡頭一轉，再次到了病床前。
老太太拉著他的手。
“南城……”
“南城，奶奶快不行了。”
“奶娘可能熬不住了。”
“不要，奶奶您別死，我不想失去您。”謝南城忍不住的哭。
他此時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還在夢中。
因為太過于真實。
甚至握著老太太的手，都是那么的有溫度。
“奶奶也不想死。”
“那你救救奶奶好不好？”
“你去想想辦法。”
“看看誰能救奶奶。”
“奶奶還想陪伴你很久很久……”
“奶奶還想看著你的孩子出生。”
“南城，我的孫兒……”
一時間，謝南城犯難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涂然。
但隨后自己趕緊否定，他不可能在去拖累她。
看謝南城一直不吭聲。
老太太催促，“南城，你去找萱兒，我覺得萱兒能救我。”
“萱兒很厲害的。”
“她能逆轉乾坤。”
“她能救我，我就不會死了，快去找她，再過幾天就來不及了。”
“一旦地下城的來人抓我，我就出不來了。”
“現在春節，趁著鬼差還在休假，你快去，快去找萱兒。”
老太太不停地催促，謝南城也很著急。
但關鍵時刻，他忽然想到。
奶奶怎么知道要去找陸萱兒？
這一刻，他才發覺到奶奶有些不對勁。
他冷靜下來，看著奶奶。
“您怎么知道讓我去找陸萱兒？”
“陸萱兒是個神經病，您知道不？”
“不是的，她就是在世的神，你快去找她。”老太太強調。
謝南城微微蹙眉，問道，“奶奶，我五歲時候，您送我的那個禮物您還記得是什么不？”
謝家老太太微微一怔，顯然有些發懵。
謝南城故意提醒道，“是個樂器，您還記得不？”
“哎呀，那么久的事情，奶奶哪里會記得。”
“不，您會記得，因為那是奶奶第一次送我那么珍貴的禮物。”謝南城強調。
老太太這時候，目光閃爍。
才說道，“啊，好像是……鋼琴來著吧，還是小提琴來著？”
謝南城下一秒，臉色徹底冷下來。
他咬著牙，看著眼前的老太太。
“你根本不是我奶奶，說，你是誰？”
“南城啊，你說什么胡話，我怎么不是奶奶了？孫兒，你可別嚇唬我。”
“我五歲那一年的生日，是在國外過的，和我父母。”
“奶奶在家里，根本沒送過我任何禮物。”
“哎呀，那是奶奶記錯了，是六歲時候送的樂器是吧？”老太太故意打圓場。
“我奶奶根本就沒送過我任何樂器，我剛剛是故意詐你的。”
說完，謝南城直接扯起老太太的衣領，揪起來。
老太太的臉，瞬息萬變。
直接變成一個窟窿，張著大嘴，朝著謝南城的臉咬來。
千鈞一發之際，他驚醒了。
一頭冷汗。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二點四十。
窗外還在燈火通明，煙花陣陣。
但他已經沒了睡意。
他坐起來，走到客廳，點燃一根香煙。
剛剛那個夢，太詭異了。
陸萱兒今晚就一直強調，他會夢到奶奶。
結果就真的夢到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
更詭異的是，奶奶在夢里，還告訴他去找陸萱兒救自己。
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好在后來他識破，那個奶奶，應該不是真的。
不知道什么東西變得，格外的恐怖。
但想到老太太已經死了，他心里還是難過的要死。
雖然知道生離死別是必然，是無法逆轉的天地規則。
但看著摯愛的家人，離開的那一刻，還是覺得心被掏空了……
偏偏這時候，最脆弱的時候，涂然也不在身邊了。
他拿起手機，有些煩躁的打開涂然頭像。
涂然頭像就是一張風景照，沒有照片，但他還是格外的親切。
可也知道，自己不能，給她發任何一條微信，拜年也不行。
剛想放下手機。
微信亮了。
竟然是涂然發來的。
只有四個字。
涂然：新年快樂。
霎那間，謝南城淚流滿面。
他甚至不敢哭出聲，怕驚動了手機另一頭的心上人。
他為了忍住不回信息，干脆流著淚強行關機。
涂然發了微信后，等了一會。
見謝南城沒有任何回復，她也沒有太玻璃心，只當他睡著了。
畢竟已經快凌晨三點。
合上手機，也準備睡的時候。
小杰將二十三萬現金，敲門后直接拎進來。
“涂小姐。”
“這是我主子的意思。”
“不行，我不要。”涂然很著急。
“您不行，就自己搬回去給他，我只是奉命行事。”
“對不去啊，涂小姐。”
說完，小杰直接把現金往地上一丟，跑了。
涂然：……
看來，有些話，還是要跟聶修說清楚的好。
她拎著現金，直接去找了聶修。
此時他還沒有睡意，在落地窗前的茶臺上，喝茶。
大半夜喝茶，也是奇葩。
“聶先生。”
“這些錢，我不能要。”涂然義正嚴詞。
“我覺得有些話，我還是現在和你說清楚的好，我們……”
“謝南城奶奶死了。”聶修直接話鋒一轉直接打斷她要說的話。
涂然手中裝著現金的袋子直接啪嗒一聲落地。
“你說什么？”她有些呆住。